幾分鐘之後,在兩名警察的幫助下,那老保安總算是知道了我們想要問的問題。老保安耳朵雖然有病,嘴巴卻沒有,很快便把整個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而聽完了老保安的說明後,我們這一行人也總算是把整件事情瞭解了個大概。
這次的死者和這老保安一樣,都是原本擁有這棟大樓的某國企下屬的保安隊人員,因爲擔心在爆破之前,有外人跑到大樓裡偷竊電線之類的東西,因此平時這棟大樓都會有兩名保安在大門口看着。
就是在這樣子的背景下,這次案件的死者,差不多在一個月前的某一天,忽然不聲不響的消失不見了。
當時,保安隊的人有試着想要和他取得聯絡,卻沒有成功,再加上死者是剛從外地來陽城打工的年青人,在陽城並沒有親戚朋友,因此到了最後,保安隊的人只以爲他是吃不了苦回老家去了。保安這種工作工資不高,待遇也差,最主要的是沒有前景,因此有很多保安隊的年青人幹不了幾天就會辭職不幹,像死者這樣忽然不聲不響的就走了的人,也並不在少數。
所以,差不多在死者消失一週之後,保安隊就忘記了這個人,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報警。
然後時間就到了今天晚上,這位老保安吃好了晚飯,開始在大樓裡進行例行巡邏的時候,忽然在電梯間裡察覺到了有一絲臭味從某部電梯裡傳了出來。老保安起初以爲是有流浪貓或者老鼠之類的東西死在了裡面,可想要打開電梯門看看的時候,卻忘了這部電梯的電源早就已經關閉了。
折騰了一會兒,老保安重新打開了這部電梯的電源開關,這才把電梯門給打了開來,結果就發現了這具已經變成了乾屍的屍體。
至於張默之前提出的疑問,老保安也有相當合理的解釋。
這座大樓因爲要拆除了,所以裡面的辦公人員早就已經搬離了大樓。不過爲了以防萬一的緣故,整座大樓裡的水電卻並沒有切斷,還是維持着可以使用的狀態,而大樓裡的四座電梯,也是一樣留了下來。
平日裡,大樓的保安要巡視大樓的時候,就會坐着電梯在各個樓層之間巡邏。不過因爲電梯的運轉會耗費很多電量,而大樓裡又基本已經沒有了人影,所以在平日裡,這四座電梯之中,只有最外面的一部電梯維持着開啓的狀態,另外三臺則一直都是關閉着的。至於這個死者,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回事,竟然會鑽進這臺已經關閉了的電梯裡。
除此以外,這個老保安糟糕的聽力,也是導致了死者被困在電梯裡一直無人發覺的重要原因之一。說起來也巧,因爲已經臨近大樓被拆除的日期,本着節約成本的緣故,在死者失蹤之後,保安隊並沒有重新招募人手,而是讓這老保安一個人在最後堅持一下。就這樣,大樓裡平日便只有老保安一個人,他的耳朵不好,根本就聽不到電梯裡死者的呼救聲,若是當時保安隊有派人過來頂替死者的位置的話,說不定就早就已經發現被困在電梯裡的死者了。
和我們交待完了這些,那位老保安就在一旁長吁短嘆,覺得對不起這死者,張默讓那兩個民警帶老人家回保安室休息,自己則帶着我們在電梯裡外轉了一圈。
領着我們過來的警察等我們看完了現場之後,才湊上來問我們:“三位領導,你們有發現什麼線索了嗎?我看這起案子,應該只是起意外罷了,我剛纔已經讓醫院的人過來收屍了,他們一會兒就會到。”
張默眼珠子轉了轉,把我和三胖拉到了一邊,隨後對我倆說道:“三胖,一會兒你想個辦法,把那幾個人給我支走,我要做一下法事,把這個死者的魂魄招出來問一問當時的情況,看看那老保安有沒有什麼遺漏的。”
三胖拍了拍胸脯,說這件事就交給他了。
叮囑完了三胖,張默又轉向我,他一邊手指了指我們的斜上方,我回過頭望去,發現電梯間的天花板附近有一處監控攝像頭。
張默讓我一會兒去問下那老保安,看看這監控攝像頭是不是還開着,要是開着的話,就再問下有沒有死者失蹤那段時間的錄像,他希望能從那些錄像裡,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吩咐這些之後,我們三個人便分開行動,三胖隨便找了個藉口,拉着市局裡的那幾個警察去了樓上檢查,張默則一頭鑽進了死者所在的電梯,在那裡面拿出了一堆符紙,準備佈置一個招魂的陣法。
至於我自己,則走回了大樓入口處的保安室裡面。在那裡,兩個派出所的警察還在安慰那個老保安,見到我進來,就問我有什麼事情嗎?
沒做太多解釋,我單刀直入的表明了來意,不過老保安的回答卻有些令我遺憾,大樓裡的監控爲了省電,如今早就已經停掉了。所以眼下樓裡的那些監控攝像頭都只是花架子而已,擺在那裡一點作用都沒有。
“這樣啊?”我有些遺憾的撓了撓頭,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張默那裡了,只是不知道,那個死者的魂魄,到底能不能給我們提供些什麼有用的線索。
不過就在我撓頭的時候,房間裡的一個警察卻忽然想到了什麼,對我說道:“這位領導,說起來這大樓附近的馬路上,倒是有拍攝交通違法用的攝像頭,你們要是想要確認死者是幾號進入這大樓裡的,倒是可以找交警那邊要一下錄像。”
聽到這個消息,我立刻便給陳局長打了一個電話,粗略說明了一下我們這邊的情況後,就讓他明天給我們資料的時候,再把這大樓附近的錄像也一塊給我們捎帶上。
我打完電話之後,正好聽到外面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沒多久,便看到一隊救護人員擡着擔架跑進了大樓裡,我怕他們打擾到張默,便追了上去想要攔住他們,不過沒走幾步,我便停了下來。
因爲在我前方不遠處,我已經看到了張默一邊擦着手,一邊從那些救護人員身旁走了過來。除了他之外,三胖也剛好和市局的警察回到了一樓。
三個人匯合之後,我先是搖了搖頭,說明了下自己這邊的情況,隨後又問張默那有沒有什麼線索?
張默也搖了搖頭,說自己這邊同樣沒有什麼發現。他詢問了死者的魂魄之後,唯一知道的一個比較有價值的情報,也不過是這死者究竟是怎麼會被困在電梯裡的。
原來,這大樓裡雖然有他和老保安兩名保安,不過他們兩個人施行的卻是輪流上班制。出事的那天,老保安先值的白班,死者來值的夜班。當死者到了大樓裡的時候,因爲沒有看到老保安的人影,以爲他在樓上巡邏,便想坐電梯上樓去找他。
平日裡,爲了省電,這大樓的電梯只有最外頭的那一部會開着,不過那一天,死者在準備搭乘電梯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電梯間最裡面的一部電梯門竟然已經開着了。
以爲是老保安開了電梯,死者爲了節省時間,就沒有等原來一直開着的電梯降到一樓,轉而走進了那部電梯裡面,然而,就在他剛剛走進電梯的時候,本來還開着的電梯門,卻轟的一下便合上了。
直到這時候,死者才發現,原來這電梯根本就沒有打開,裡面不但沒有電,就連緊急呼叫按鈕,也不知道是因爲年久失修,還是缺乏保養,根本就無法使用。想要拍打電梯門呼救,外頭也根本就沒有人迴應他。
就這樣,死者便被困在了電梯裡,一直到他臨死爲止,也沒有等來救援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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