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的病房裡,我們看到了躺在病牀上的那些受害者。從表面上看,這些受害者倒是沒什麼特別的,身上既沒有外傷,氣色看上去也很好,除了一個個閉着眼睛之外,一切都與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三胖轉頭看向領着我們來此地的醫院院長,問他道:“院長先生,能介紹下這些病人的情況嗎?”
醫院院長點了點,介紹說:“兩位,本院是差不多在九天前接收到第一位昏睡病人的,根據他家人的介紹,這位病人實際上已經在家裡昏睡了兩天,所以他的實際昏睡時間已經超過了十一天。至於其他病人,則都是在這位病人之後被陸續送過來或是從其它醫院轉過來的,包括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位明星也是如此。”
“明星?”三胖四處看了下,說道:“對了,我怎麼沒在這裡看到那位大明星本人呢?”
院長笑着說道:“那位本來是在這裡的,可是因爲對方身份特殊,經常會有狗仔隊假裝病人家屬闖進來,所以和對方的經紀人溝通後,我們就把他轉到頂樓的vip病房了。”
三胖說:“他的情況和這些人是一樣的嗎?如果他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的話,我倒是不介意上去看一眼。”
院長說:“那位的症狀和其他人是完全一樣,所以兩位並不用特意上去看他。”
“這樣嘛……”
三胖點了點頭,便換了個話題,似乎他對這個明星其實也並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醫院對這些病人的身體檢查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那院長衝着邊上跟着我們一塊過來的一位醫生招了招手,隨後說道:“兩位,這位是這些病人的主治醫師,具體的情況還是由他來替你們說明吧。”
院長話音落下後,被叫到的這位醫生便和我們倆點了個頭,打了聲招呼,隨後開始說明道:“兩位領導,自從第一起病例被發現後,本院就對送入醫院的病人進行了全方位的身體檢查,經過檢查之後,我們可以確認,這些病人的身體體徵一切正常,我們在他們身上並沒有發現任何疾病的跡象,他們只是純粹的睡着了而已。”
“睡着?”三胖好笑道,“那爲什麼這些人都叫不醒?難道他們都變成了睡美人,一定要找個王子親吻一下才能醒不成?”
對方乾笑了兩聲,隨後說道:“關於他們昏睡不醒的原因,老實告訴兩位領導,其實我們醫院如今還沒有定論,不過在研究之後,我們倒是發現了一種可能性。”
“哦?”三胖看了他一眼,正色道:“是什麼可能性?”
“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叫做昏睡病的疾病?”
看到三胖和我一臉茫然,對方連忙解釋說:“兩位沒聽過也是正常,這種病其實是一種叫做錐蟲的寄生蟲感染造成的疾病,感染者會在染病後陷入長期的昏睡狀態。有病例記載,以前非洲有個國王就曾經感染過這種疾病,結果一睡就睡了2年。”
“真有這種病?這麼奇怪的毛病,我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三胖一臉不信道。
對方解釋說:“那是因爲這種疾病過去一直只流行於中部非洲。這種疾病雖然是由錐蟲引起的,但傳染源卻是中部非洲一種名爲采采蠅的蒼蠅。無論是錐蟲還是采采蠅,國內都並不存在,所以各位才從來都沒聽說過。事實上,在此之前,國內也還從來都沒有發現過昏睡病的病例。”
“那這次的病人當中,有去過非洲的嗎?”三胖轉頭看向我們身邊外事處的人,後者回答說:“沒有,事實上所有病人當中,除了那位明星外,有出國記錄的人只有區區兩位,而他們去的地方也不是非洲那種貧困地區。”
三胖聞言,又轉頭看向剛纔發言的那位醫生,顯然是對他剛纔的話又有了些懷疑。
後者咳嗽了一聲,有些侷促道:“這位領導,昏睡病也只是我們目前的推測。在懷疑病人可能是感染了昏睡病後,我們也曾經檢測過病人的血液,目前爲止還沒有發現他們身體裡有被錐蟲寄生的跡象。但因爲國內從來沒有昏睡病的病例,所以我們也不能肯定是不是我們的檢測方法出了錯。眼下我們正在聯繫歐美那邊專門研究昏睡病的專家,希望能從他們那得到幫助。”
三胖沉吟了一會兒道:“好吧,這也是個調查方向,那你們有什麼發現就立刻聯絡我們。”
這些醫生們聞言,立刻點頭稱是。
介紹完了目前病人的情況,那位院長看我們已經參觀的差不多了,便提議先帶我們去會客室坐一會兒。
三胖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目光始終停留在一間病房裡的病人身上。
順着他的目光,我發現那個病人是一位看上去模樣有些清純的年輕女孩,還以爲三胖這傢伙是見色起意,便忍不住用胳臂肘捅了捅這傢伙。
誰料到三胖有些不滿地轉過頭,衝我問道:“四九你幹嘛?”
我看了看周圍其他人一眼,對三胖低聲道:“你這傢伙,在看什麼呢?”
三胖先是看了我一眼,又轉頭看了一下那個女孩,枉然大悟道:“你小子,把我當什麼人了,我看的不是這女孩,是她邊上那臺儀器……算了……”
三胖轉過頭,對院長說道:“抱歉,我們能進去看下嗎?”
“可以,當然可以。”
院長嘴裡說着,人就已經站到了門邊上,伸出手示意我們倆進去。
三胖毫不謙虛的帶頭進了他說的那個病人的房間,我跟在他身後,等走近了病牀,才明白了三胖剛纔說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和別的病人不一樣,只見在這個病人的病牀邊上,除了其他人都有的葡萄糖吊瓶外,還有一臺模樣有些特殊的儀器,這臺儀器看上去有些類似心電圖儀,上面的顯示屏一直在畫着類似波谷一樣的曲線。
我轉頭問院長這是什麼東西,結果對方告訴我們,這臺機器是腦電波記錄儀。因爲這個病人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纔會給她額外配備了這個設備。
“特殊?怎麼個特殊法?”
“是這樣的,這個病人和其他人不一樣,她是在一輛出租車上被發現的。根據司機的說法,當時這位姑娘乘車回家,後來在半路上睡着了。等到了地方之後,司機叫她,卻發現她沒有動靜。於是那位司機就下車拉開了後排車門,想要看看這姑娘是怎麼回事。結果在他拉開車門的時候,這個姑娘就直接從車子裡滾到了地上,腦袋也被地面磕了一下。送到醫院的時候,因爲她的家裡人擔心她會不會在撞到地面的時候出現了腦震盪,所以我們就給她加了一臺腦電波記錄儀,用來確認下她大腦的情況。”
“原來是這樣……”我一邊點着頭,一邊轉頭朝三胖看去。
可是當我看到三胖的時候,我卻不由得愣住了。
就在我和院長說話的時候,三胖這傢伙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蹲在了那臺腦電波記錄儀的面前,胖胖的腦袋,幾乎貼在了那臺記錄儀的顯示屏上。
“咳咳……”我咳嗽了一聲,低聲說道:“三胖,你這是在幹嘛呢?”
三胖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盯着屏幕看了一會兒,隨後站起來,衝那位院長問道:“院長,你會看這臺記錄儀嗎?”
院長有些困惑的看向三胖,說道:“會是會一點,這位領導有事嗎?”
三胖隨即便指向屏幕,問他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個病人的腦電波現在是什麼情況?怎麼好像波浪一樣抖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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