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三農又叫來五瓶啤酒。
三農這也是第一次喝這麼多的酒,也是第一次的喝的稀裡糊塗。
那晚兩人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酒,只知道這頓小小的晚餐共花了荊棘一百多塊錢。荊棘酒醒後雖心疼不已,但是並沒有在表面上流露。
三農當然知道他心疼,因爲他比荊棘還心疼,那可是一百多塊錢啊!就他的錢不丟的話,一下就花去他的半壁家產!
現在且不說他兩酒醒後的事,先說說他兩醉酒後的情況。
兩人出了錢,醉意朦朧地攙扶着各自出了小酒店,臨走前三農就好像習慣性地帶上自己那個已被社會給淘汰的爛行李,說是爛行李,不如說是爛包袱更爲貼切些。
“三農啊!你說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荊棘喝的可謂是酩酊大醉,意識朦朧,雙眼模糊。
“去……去哪裡?是啊!我……我們要去哪裡?哪裡纔是我們的容身之……之地啊”三農是醉意大濃,說話都是結結巴巴。
天色早已入黑,兩人相互扶持着雙方,揹着各自破爛的包袱,踏着路邊閃爍着的霓虹燈光,跌跌撞撞地向遠方走去。
這一天三農又沒有找到工作。
他的神智已經被酒精的刺激味給麻木了,他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找到工作,更不知道自己的溫飽問題何時才能解決,自己總不能老是依賴着荊棘不放吧?雖然這個青年跟自己很有緣分,更是跟自己是同一省份,但是人家也是有家人的,總不能一直這樣照顧一個素不相識,並且還只是可憐的一個一面之緣的陌生人吧?
他的意識雖然模糊不堪,但是隱隱約約他還是能想到這一點的!
“我們還是去天橋吧”良久三農才作出決定,繼續去天橋,“只有天橋下,纔是我們農民工休息的最佳之地!只有天橋下,纔是我們農民工的依賴之地”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很大,那是他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更是他內心的感慨,同時也是許多農民工的感慨!
天橋下依舊是蒼蠅、蚊子滿天分,這裡就好像是蒼蠅跟蚊子的天下。
記得以前看過一個綜藝節目,說的是無償獻血的事情:農民工的血液是最健康的血液!
他們每天面朝紅土,背朝天!常在炎熱的太陽下幹活!太陽散發出的光芒,夾雜有少許的鈣元素,於是他們的身體就很健康!自然體力的血液的也就非常健康!
而蚊子跟蒼蠅經常在這裡出動,大概也是意識到農民工的血液更爲健康吧!
“天橋下?什麼?天橋下?”荊棘聽到天橋下,意識就好像立刻變的清醒般,隨後他苦笑一下說道:“哪裡不是人待的地方”
“是啊!吸血鬼太多”三農由衷地感嘆,“但是,貌似我們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啊!也只有那裡纔是我們農民工的容身之地啊!那你說,我們去哪裡?”
“算了,還是去天橋下吧”荊棘沒有辦法,也只有選擇天橋下,他以前沒有找到工作,經常在天橋下睡覺,以前都能忍受,現在爲何忍受不了?
天橋下跟昨日一樣,躺滿了人。
“呼嚕……呼嚕……”長長的鼾聲,一聲接一聲地從哪些農民工的嘴裡傳了出來,這些鼾聲猶如震耳欲聾的打雷聲般傳遍整個天橋。
三農跟荊棘兩人也是喝的醉醺醺的,索性也就沒有在乎那些鼾聲,隨便找了個地方,矇頭大睡。
次日清晨,直到陽光照射到兩人的臉上,兩人才先後起來。
一絕醒來,三農疼痛欲裂,昏昏沉沉。
這是他自喝酒以來,最多的一次。
三農跟爺爺雖然在村裡的地位並不怎麼樣,但是有時鄰居請客的時候也經常邀請他們喝酒。特別是爺爺去世後,三農跟隨在王叔後面,也經常隨着別人去喝酒,這時的三農已經十幾歲,脫離了那時的苦澀生活,自然也就跟別人喝些酒,但是那也只是淺嘗輒止。
“太難受了”荊棘坐起來,來回在地上活動了幾下,隨後又搖了搖頭,說道:“你先等下,我去買桶礦泉水!渴死我了”
三農嘴也有些渴,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