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響那一刻,驚醒,渾身都是冷汗。而這個夢,如今我是隔三差五的就在夢裡重演一次。”
雷裂坐直,覺得事情已經嚴重到超出他想象的程度:“你做夢,槍殺小妖?怎麼可能?”
“一個星期至少會做三次這樣的夢,而且是同一個夢,每一次都被自己嚇醒,醒來就必須要開燈將她上上下下檢查一遍,確定她是活着的。”嚴帝的臉,微微泛白:“如今我最害怕的就是晚上入睡。所以你這點小挫折,在我眼底真不算什麼。”
臥室裡,一時陷入沉默。
不一會兒傭人從主宅送了魚粥過來,雷裂吃的食不知味,吃完擦擦嘴,問他:“有什麼是我能幫你的?”
“盡人事,聽天命。”
除此之外,毫無辦法。
無論是他組織的實驗室,還是賽羅那般的實驗室,目前都沒有研究出可行的解決方案,一整年快過去,嚴帝的信心,越來越少。“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和小妖都不在了,照顧好手底下的這些弟兄們。”
雷裂翻身起牀,目光幽冷:“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的能力,如果你要回俄羅斯繼承家業,就把虎一他們都帶上;如果你想自己闖一片天,我手上的所有資源和人脈你全可以用,對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弟兄們好一點就行。還有,把我和小妖埋葬在帝苑人工湖下面的水晶宮殿裡,那裡有一具水晶棺,那是我爲自己和小妖準備的陵墓,總設計師知道一道封死的機關,連着整個帝苑的命脈,如果以後有人要打擾我們倆,只要陵墓開啓的那一刻,整個帝苑都會隨之地震,從海上消失。”
雷裂一把抓住他的領子,毫不留情的一拳揮過去。
然後笑,笑得很陰森:“兄弟,你在說什麼鬼話?”
嚴帝擦了擦嘴角的冒出來的血絲,搖了搖頭:“沒什麼,你記住就好。”
“交代後事?”雷裂忽然暴怒如雷:“你是覺得我最近心情煩悶,沒有宣泄的出口,故意來做人肉沙包的?別這麼高尚,我真下得了手的,別以爲你是老闆我就會賣你面子!”
嚴帝將他抓着自己領子的手扯開,一笑而過,“好了,不提了,好好休息,有事給我打電話,發燒可不是病,別跟我矯情,病假就給你一天。”
雷裂一句:“靠!”史上最沒人性的老闆,他明明高燒得人都發暈!
……
皇甫羅想哭,他怎麼又來了!
閉嘴,別惹他,皇甫羅在心底默默告誡自己。
只要自己把他當空氣,只要自己不說話,做個模特讓他欣賞一個小時,就能報名。
這樣的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皇甫羅開始每天都在心裡罵娘,時間久了,形成了習慣,恐懼也沒那麼強烈,反而有點同情這個男人,這是心底有多放不下,才每天對着自己這張臉意淫他弟啊?
時間,差不多過去半個月,雷裂那天吃過晚飯就在病房裡呆着,他拿着一本軍事雜誌,放在膝蓋上,閒閒的看着,開着一盞小檯燈,燈光印着他側臉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