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蛋,脾氣還挺大。”雷裂可不管,強行將他掰過來:“又不是女孩子,說你一句醜氣成這樣?連句真話都聽不得?”
夜夜咬牙切齒:“那你去找好看的。”
“我現在的身體,醜的漂亮的都無福消受,懶得找。”雷裂說的漫不經心,夜夜聽着,卻又覺得心底愧疚了,冷哼一聲之後,躺下來繼續讓雷裂給他擦藥,眼神打量着他的臉,消瘦,剛毅,更有輪廓感和線條感,夜夜側着身看得目不轉睛:“你的傷,是不是很重?”
“你說呢?”
“給我看看。”
夜夜出手要脫他的衣服,被雷裂打落:“不要動手動腳,傷在心口,稍稍砰一下就疼,不給你看。”
夜夜也心疼:“誰叫你自己捅自己,傻子嗎?”
“反正,已經疼得沒力氣,再補一刀,也不過就是轉移一下痛得焦點。”雷裂這話,說的意有所指。
夜夜算是聽出來了,非要動手動腳將他的襯衫釦子解開,看見一層厚厚的紗布,夜夜的心底縮得一軟,慢慢貼過臉去,對着他的心口紗布,輕落下一個吻。
“對不起。”
雷裂也不動,任由他懺悔,他這些天養傷養得很沒意思,因爲傷在心口,連出去轉轉的心思都沒有,稍微走兩步就覺得渾身失力,大部分時間都躺在牀上,腦子裡每天變着花樣想着暴虐夜夜24小時,可謂是花樣百出,如果寫成一本教材,絕對是虐受經典範本,可如今人真在眼前,他又一樣也捨不得真用在他身上,只能自己投降。
“好了,別親了,等會又被你弄到傷口。”
雷裂將小混蛋的腦袋移開,繼續給他上藥,問:“除了臉上,還有哪裡有傷?”
夜夜搖頭,說到這裡就氣:“你的手下肯定是嫉妒我臉長得帥,專門對我臉下手,我要是毀容了讓他養我一輩子!”
“他就算願意養你一輩子,我也是不答應的。”雷裂站起來,收拾急救箱,“到底是誰打了你?”
“我又不認識,不過我記住他了,讓我看,我肯定能一眼認出他。”
“那爲什麼打你?”
“我讓他給我通報,我做了海鮮想跟你分享,他不給我通報,還嫌棄我的海鮮,一時氣不過就跟他幹起來了。”說起來真是件丟臉的事,夜夜也不想多談:“反正就是打起來了。”
雷裂也笑了起來:“那是你先動手還是他先動手?”
夜夜聞言就不吭聲了。
雷裂整理好急救箱,逗弄他:“不但是小混蛋,還是小廢物。”
夜夜要跟他急,雷裂半眯着眼,心情很好的樣子:“那你做的海鮮呢?”
“當然被我扔進了垃圾桶裡去。”
雷裂瞪了他一眼:“活該被打!”
夜夜真跟他急了,雷裂抱住他,低聲道:“別動,別碰到我的傷口。”
聽了後半句話,夜夜果然再也不敢動盪一下。
被雷裂撫摸着,他的氣於是順了不少,像只金毛犬,一時還覺得享受,人漸漸放鬆下來,夜深人靜,人一放鬆就犯困,夜夜打了個哈欠,雷裂問他:“困了?”
雷裂卻沒鬆手,繼續抱了他一會兒,也沒再說話,像是非常享受這一刻的安寧和抱着懷裡人的感覺,電視裡依舊在播放着什麼,夜夜看得心不在焉,雙眼皮直打架,又不敢動,怕真給他的心口痛上加痛,二十分鐘如過眼雲煙,過得這麼快,他扛不住的低喚一聲:“裂?”
雷裂沒吭聲,又抱了他兩分鐘,鬆開,聲音恢復冷靜:“嗯,去睡吧,在一樓自己找個客房睡。”
夜夜因爲這句話,腦袋一懵。
雷裂放開他,自己站起來,對他淡淡一笑:“晚安。”
然後,獨自一人徑直朝着樓上自己的臥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