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帝后背傷勢未愈,不能浸水,他拿着溼熱毛巾擦拭着身體,不能彎腰,聽到雷裂的話,氣餒的放下毛巾,道:“你進來吧。”
雷裂推門進來,嚴帝坐在防水沙發上,由着雷裂給他擦拭,拿着手機給虎二撥打電話,確定顧小妖已經抵達帝苑,心落下來。
“妖妖小姐發了很大的脾氣,您還是親自給她打個電話,安撫安撫她的心比較好。”虎二在電話裡說。
嚴帝明知杜明,掛了電話,卻久久沒有給顧小妖撥打電話過去。
“帝少,其實留下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反正顧小妖在帝苑,生命是絕對不會有危險的,深入虎穴,呆在離真相最近的地方,更方便尋找真相。”雷裂在旁邊看他眼色。
“我是不是很不孝?”嚴帝深深的吸了口氣,壓制住心底的擔憂:“爺爺年事已高,我這個時候倘若一再激怒他,會對他產生什麼樣的打擊,我不敢想。”
“等老太爺身體徹底穩下來之後,再做其他打算也不遲。”雷裂想起自己當年離開雷家的情景,他確實爲了一個女人,淨身出家,跟父親斷絕了父子關係,並且這麼多年心中也無法釋懷,他有感而發:“等你真正失去心中摯愛的時候,纔會明白什麼叫做追悔莫及,帝少,建議你保護好顧小妖
。老爺子有時候難免糊塗。”
“你當年……”嚴帝站起身,雷裂遞上浴巾,嚴帝將浴巾在腰間圍了個圈,打結:“難道至今不能釋懷?”
雷裂笑了下,避而不談。
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臥室,雷裂看他滿酒櫃的好酒,毫不客氣的開了一瓶,他的背影如鬆又充滿禁慾系的剛烈,嚴帝走到沙發上,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偏了一下視線,目光落到牆壁掛着的橫幅油畫上。
雷裂端着兩杯加冰的紅酒走過來,閒庭漫步,舉手投足間,優雅又高貴:“怎麼講呢,應該說我們都是不能切斷情只爲江山的男人。或者說,心不夠狠,人不夠絕,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意氣用事,難當大任。”
嚴帝接過酒,不予苟同的挑眉:“江山美人我都要,只不過,江山易取,美人難得。一直緊抓着權利不放的男人,只是權利腳下的傀儡,本身就是對自己不自信的表現;我嚴帝,不願意做權力的傀儡,自信有能力駕馭江山。”
所以,他可以眉頭不眨一下的淨身出家,不是他不在乎權力地位,是他夠自信,夠狂傲,相信憑藉自己的能力,即便脫卸嚴家太子爺的身份,同樣能夠再創一片錦繡山河。這樣的不可一世,又如何在乎?
“哈哈!”雷裂朗聲笑道:“乾杯,爲了這句,江山易取,美人難得!”
嚴帝嘴角也扯着笑,舉杯。
杯光燭影間,談笑風生,同樣的不可一世。
……
深夜,帝苑。
乒乒乓乓的聲音,不絕於耳。
一羣傭人戰戰兢兢的,不敢出現在顧小妖的面前。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虎二,有本事你給我出來!你給本小姐出來,我保證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