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悠悠地拄着柺杖,摸索着站了起來。
寧靜急忙扶住她——“嗯,一個同學住在這附近,我去問一問。”
“小良班上的啊……是詩雅嗎?”沒想到祁奶奶一邊抱起小狗,一邊問道。
“咦……奶奶,你怎麼知道?”寧靜面露詫異。
“她跟我就一街之隔,跟小良從小一起長大的呢。”祁奶奶感慨道,“這孩子,其實很可憐的,她父母自小離異,就一個酗酒的爸爸……完全是累贅啊。只是這孩子性子倔……”
這是寧靜第一次聽人說起陳詩雅的家境。
她也從來沒有想到,第一眼見被認爲是嬌嬌女的陳詩雅,私底下會是這般。也許,她只是想把自己僞裝起來,讓別人不發現她的家境是多麼難堪。
想來,老奶奶並不知道陳詩雅幾天沒有來上課的事情。爲了不讓祁奶奶傷心,寧靜和田心很默契地選擇了不說。
“奶奶我就回去了,你們注意點啊。”祁奶奶說着,搖着輪椅走了進去。
“奶奶,再見!”寧靜跟祁奶奶打了聲招呼,隨後對上田心的視線,都從彼此的眼中捕捉到了那抹深意。
順着地址找到陳詩雅家裡的時候,開門的是一個留有絡腮鬍的男人。見到的第一眼,一股酒味撲鼻而來。
男人眯着眼睛,似乎喝的酩酊大醉尚未醒酒:“你們是誰,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人!”
他脾氣一點也不好,語氣聽得令人心生不悅。
“你好,請問這裡是陳詩雅的家嗎?”田心捏着鼻子,好着脾氣說道。
“你們有事?”聽到並不是來找自己而是來找陳詩雅的,男人的臉色方纔好了一點點。
“我們是她的同學,來找陳詩雅的。她向我借了筆記,還沒有還。”寧靜急忙說道。
男人陰沉着臉,往家裡看了一眼,卻忽而發覺了什麼,“她不在!也不知道跑哪裡去浪了,昨天一晚上都沒有回家!”
雖然是如此說,但是語氣中卻沒有絲毫不掩飾擔憂之色。
“一個晚上都沒有回家?”寧靜的眸光暗了暗,“那……再請問一下,她這幾天有沒有帶東西回來?”
比如說——不明生物。
唐糖估計不可以養貓,所以纔將殿下交給陳詩雅。
“東西?什麼東西?”男人警惕地看着寧靜和田心,“她是不是在外面欠別人錢?還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情?”
寧靜乾笑道:“沒有……”欠的還的確不是錢,而是一隻貓。
“那是什麼?”男人似乎揪住了這個話題不放。
“沒什麼……就是幾本本子。那就這樣說了,謝謝叔叔!”寧靜卻沒有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而是拉着田心就走開了。
陳詩雅家裡住在七樓,沒有電梯,秋天的夜晚,過了七點天色已經全黑。
樓道內,路燈只照進稀疏的光。寧靜打開了手電筒,這纔看清了腳下的路。
“怎麼這麼快就走了……”田心有些埋怨。“我還想再問一下……”
“你不覺得那房間裡面總有股怪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