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暖夕接過凌老遞過來的手機,微斂下睫毛,閃閃淚花在眼眶裡打轉,她拼命的眨了眨眼睛,纔不被凌老看出異樣。
“真像。”凌老激動的低語着,他看眼前的這位小姐在側面上看她真的很像他的女兒,但在正面上看,又覺得少了幾分的相似,但她低頭的樣子卻和他女兒低頭的神情一模一樣。
“嗯?”暖夕裝着不懂的樣子看着凌老,她剛纔聽清楚了,剛纔他說像,他覺得她長得很像她媽咪凌若曦吧,的確她是有幾分長得想她媽咪。
凌老知道自己有點失態了,但是眼前的這個女孩實在是和他的死去的女兒不但在外貌上有幾分的相似,神情也有幾分的像。
“哦,沒。”凌老反應過來,尷尬的掩飾自己心中的悲傷,笑呵呵的對暖夕說,“你長得和我死去的女兒很像。”
畢竟是白髮人送黑髮人,而且凌老一直都是把他女兒當成掌上明珠來疼的,想起她的死去,他心中永遠有道不可磨滅的傷痛。
“是我讓你想起傷心事了。”暖夕臉上表現出懊悔的神情,但她的心中也是痛的,她也永遠不會忘記她媽咪的死,她媽咪的死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殤。
“你一定是很愛你女兒的。”暖夕說,暖夕看到凌老身後還跟着六個保鏢,不過都在一段距離之外,凌老往暖夕剛纔的位置坐下來,笑呵呵對暖夕招手,“孩子,坐。”
他第一眼就覺得和眼前的這個女孩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和她說話,他的心情也會變得愉快起來。暖夕也坐在他的旁邊。
“唉。”凌老輕嘆一聲,想起他的女兒,臉上又是一陣的慈祥,“她是我唯一的女兒,我怎會不愛她,從小就把她當成公主來養着,不知道她小的時候可是很頑皮很頑皮的……”
暖夕靜靜的坐在他身邊傾聽着,凌老一說起他的女兒,嘴裡可是滔滔不絕的,最後的時候還說起了他的外孫女。
他說,“如果我的外孫女還在的話,她也和你一樣大了,可惜……”
凌老眼裡又是一陣的朦朧,像是陷進了記憶中深不可拔一樣,暖夕很想對他說,外公其實你的外孫女就在你的眼前啊,可是她說不出口,凌老此時就像一個失去親人的很普通的一位老人而已,此時他在暖夕面前根本看不出他是個在上海商場上呼風喚雨的一位強者,即使他現在已經年邁,但年輕時的睿智並沒有隨着他的年紀增長而退化,反而眼裡更有別人捉摸不到的睿智。
要相信薑還是老的辣。這就是卡卡叫暖夕不用擔心她外公的原因。
暖夕現在真的不知怎樣安慰他好了,她本來就是個不擅長安慰別人的人,她只能在一旁做一個忠實的聆聽者,他都以爲他的外孫女也就是暖夕已經死了,她還能說什麼,難道和他說他的外孫女沒死,她就是麼,如果讓她說
什麼節哀順變的話,她也說不出口,她還沒死呢。
她只能拿出紙巾給凌老,“過去的不能改變,將來的生活纔是最重要的。”
暖夕想凌老好好的生活下去,她現在不能和他相認,但她不想凌老經常思憶她的媽咪,只會白傷心而已,再說凌老也已經七十多了,她不想他再出什麼事來,她還想要替她媽咪好好孝敬凌老呢,將來要爲凌老養老呢,如果她將來有孩子,她一定要讓她的孩子姓凌,跟隨
她最親愛媽咪的姓。
“嗯,”凌老拿過紙巾拭去眼邊的淚,“你說的對,將來的生活纔是最重要的。”凌老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定一樣,暖夕覺得有點怪異,她不知道凌老現在在想什麼,但她知道剛纔那句話,凌老是話中有話,不知道的人不會發現什麼,但暖夕隱隱約約能猜得出凌老是不會放過害死她媽咪的兇手,即使那人就是凌老那個所謂的私生子。
“對了,孩子,我現在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凌老轉過頭來問,暖夕說,“我叫江暖夕。”
“你怎麼在醫院裡,哪裡不舒服了?”凌老越來越覺得他和眼前的這個女孩很投緣,想知道有關她的事,她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睛還是很盈動。
暖夕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她能說是因爲她懶的原因,經常吃泡麪,還有中午顧着忙工作把自己的身體都搞垮了,所以纔會在這裡。
“醫生說是急性闌尾炎,已經做完手術了,醫生說沒什麼事了,只要好好注意自己的飲食就好。”暖夕還是如實說,因爲她看見凌老臉上的關心,他以爲她不說的原因是她得了絕症吧。
凌老呵呵一笑,但又是語重心長的說,“年輕人有幹勁是件好事,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纔是,身體好纔是革命的本錢啊。”
“嗯。”暖夕點頭,她以後會好好的愛惜自己的身體的,即使不爲她自己,也要爲外公和奶奶二叔。
凌老瞧着時間已不早了,雖然他很喜歡喝暖夕聊天,但想到還有事,就和暖夕說先走了,暖夕目送他漸漸遠去,在他離開她的眼線時,她才把眼淚流下來,當然是在那些霍烈的保鏢看不見的地方。
其實急性闌尾炎不算很嚴重的病,暖夕在醫院住了幾天就搬回別墅了,這幾天霍烈像個老媽子一樣總是盯着準時她吃飯,還常常煲一些補的湯,別墅中請了好幾個傭人,霍烈就是怕他不在的時候暖夕又懶得煮飯,去吃泡麪,所以就請了傭人來負責她的一日三餐,雖然他真的很不喜歡有外人出現在他和暖夕的二人世界中。
暖夕回到je的那天剛好是開關於選出這一季即將推出的珠寶的設計圖的這天,一回到設計部,蘇瑩瑩是第一個上來關心她的人,“聽蕭助理說你家裡有事,你還好吧。”
蕭壹直說暖夕家裡有事,到底是什麼事,他
沒說,不過大部分的人都把那個有事一般都是解譯成不是家裡人病了就是家裡人去世了。
“沒,都已經過去了。”暖夕淡淡的說,蘇瑩瑩卻是以爲暖夕傷心過頭了,便安慰幾句,即使她也不知道她家裡出什麼事。
換了一個話題,蘇瑩瑩問,“暖夕,你畫出設計了麼。”
“嗯,這都是之前的改過來的,其實我也沒把太多的希望放在上面。”
“沒事,盡力就好。”暖夕只是個設計師助理,連個設計師都算不上,蘇瑩瑩當然不能打包票說你一定行的,即使是首席設計師也沒這樣的把握。
這次的會議是由ben召開的,je總裁霍烈肯定是要在場的,除此之外ben還邀請了珠寶協會幾位重量級的人物當這次的評委。他們不熟悉設計們的風格,會更公平的挑選這次的作品,對設計師們,這不是一個好消息,但對設計師助理們說這是個機遇。設計師助理平常是沒有機會做出自己的作品的,他們的工作就是協助設計師做出他們的作品。現在的機遇每個設計師助理都好好把握住了。
這次的設計圖是從整個設計部裡挑選,以一種海選的方式選出最適合這次推出的珠寶設計,所以人人都有機會交上自己的設計圖。
挑出來的設計圖是誰的,誰就承認,並且說一下自己作出者設計圖的理念
會議很快就開始了,衆人都進去了一號會議廳,會議是全程封閉式的,時間一到,就不準設計師們再進場,在美國人的眼裡時間觀念是很重要的,要是連時間觀念也沒有,就不配當一個設計師。霍烈也很討厭遲到的人,所以這規矩是他定出來的。設計圖都交上去後,下面一片安靜只有臺上的評委們在低語。
作爲商家,當然是覺得暖夕的設計好,她的設計是一套的。
霍烈問ben,“你覺得那個好?”
ben說,“我個人喜歡這幅項鍊。”ben手上拿着的就是暖夕的設計圖,“但這裡還有一張是畫的是手鍊、戒指,我覺得這幅畫的不太精緻,線條不是很完美,但如果這兩幅一起推出的話,對於我們來說是有益的。”
霍烈看了看這兩幅設計,再不着痕跡的看到暖夕那期待的眼神,很公私分明的說,“這兩幅都選吧,破例一次,這次選六福。”
ben也覺得選六福比較好,他們的意見一致,其他的評委們也沒什麼意見所有的設計圖都都映射在大屏幕上,暖夕的是最後的兩幅。
首席設計師孫麗麗和蘇瑩瑩的設計都在大屏幕上,還有其他的知名設計師的,但就只有暖夕有兩副設計都被選中了。
暖夕在設計部資歷最低,學歷也是最低,有毫無工作經驗,對珠寶的瞭解又不夠透徹,竟然有兩副設計被選中了,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衆人都在竊竊私語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