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茗茗睡在清脆聲音暖陽陽的懷裡,模糊的聽到,小男孩一直想讓清脆的聲音把她丟了,可清脆的聲音說了些什麼,安慰了一陣小男孩,小男孩也沒計較什麼了。
兩人又走走停停,其中有哭聲,還有丟硬幣的聲音、腳步聲,各種聲音都有,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有個大男孩大聲的叫道:“罐頭,今天——,咦,你懷裡怎麼多了個小女孩?”
王茗茗被突然的大聲叫喚給吵醒了,她雙手緊了緊了抓着的雙手,頭一低,埋進清脆聲音的懷裡,清脆聲音連忙拍了拍她的背;
而這時一旁叫“餅乾”的小男孩連忙回答道:“路上撿的,一個又瞎又啞的小女孩,一把抱住老大就不放手。”
“罐頭,快快快,丟路邊,多出一個人,得多交一份錢啊,你交不出來被打就算了,不能連累我們!”突然過來的大男孩伸手準備去拉“罐頭”懷裡的王茗茗。
“麪包,我有辦法,沒事的!”叫“罐頭”的清脆聲音連忙伸手阻止了叫“麪包”的大男孩。
“罐頭哥,還是把她放回撿她的地方吧,她爸媽這會說不定正焦急的找着呢!”有一個小女孩的聲音響了起來。
“對啊,罐頭!”又有一個小男孩附和道。
“把她撿回去可能是害了她!”
······
王茗茗聽到許多小孩子的聲音,大概有七八個的樣子,他們七嘴八舌的討論着,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勸叫“罐頭”的清脆聲音將王茗茗就地丟下或者放回原來發現她的地方,沒有一個想讓她留下的。
“我就是看半天沒有人找她纔想把她帶回去的,我不知道帶回去不好嗎?”叫“罐頭”的清脆聲音說着停頓了一下,“可她是個女孩,還又瞎又啞,肯定是被家人遺棄了,在大街上只會——”
叫“罐頭”的清脆聲音說着說着沒有再往下說,由於華夏國的特殊政策,再加上幾千年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在燕京這個大都市裡,時不時會有遺棄女孩的事情發生。
“那就帶回去吧!”一個小女孩開口。
“我聽老大的。”
“罐頭哥,我聽你的。”
“你們!”叫“麪包”的大男孩一看,急了,“好吧,好吧,我不管了,隨他吧,你們過會被打不要叫!”
“麪包!”叫“罐頭”的清脆聲音連忙說道,“我有辦法,大家放心,走,一起回去吧!”
“你能有什麼好辦法,我還是先走了!”叫“麪包”的說着一溜煙的先跑了。
“罐頭哥,我們——”
“我——”
“這,罐頭哥——”
······
其他小男孩小女孩聽到叫“麪包”的大男孩先走了,都想了想也表示想先走,不想和叫“罐頭”的清脆聲音同行,怕被這件事牽連,不一會,四周細細碎碎的腳步聲響起,王茗茗感覺最後只剩下叫“罐頭”的清脆聲音和她自己兩人。
“餅乾,你也先走吧!”叫“罐頭”的清脆聲音突然說道。
“老大,我不走,是我先發現這個小女孩的,要打也應該打我。”叫“餅乾”的小男孩倔強的說道。
“我說了,真有辦法,你先走吧!”叫“罐頭”的清脆聲音嚴肅的說道。
“哪有什麼辦法,你不要騙我,今天我們總共就討了49.8毛錢,兩人份就要40,三人份根本就不夠!”
“相信我,你把你的那份拿走,其餘的29.8給我。”叫“罐頭”的清脆聲音看着小男孩,拍了拍他的肩膀。
“真的?”叫“餅乾”的小男孩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叫“罐頭”的清脆聲音。
“我能騙你,快走吧!”叫“罐頭”的清脆聲音笑了笑。
“騙我是小狗!”
“嗯!”
“那老大,我先走了!”
王茗茗又聽到一陣細細碎碎的腳步聲,最後就真的只剩下她和叫“罐頭”的清脆聲音。
所有人都走了,過了一小會,王茗茗埋着的頭慢慢擡了起來。
“醒了嗎?”叫“罐頭”的清脆聲音問道。
王茗茗點了點頭。
“不要怕,他們其實沒有惡意的,都是爲了生存!”
當時的王茗茗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只是點了點頭。
“對了,我叫罐頭,你叫什麼名字?”
“茗!茗!”
王茗茗一個一個的吐出兩個“茗”字,可一旁的罐頭一聽,以爲王茗茗在重複他的話,搖了搖頭,說道:“你沒有名字嗎?那就叫小不點吧!”
“啊——!”王茗茗想解釋,但張了張嘴,吐出一個字,最後發現解釋起來要好半天,只得又點了點頭。
“小不點,我問你一個問題!”罐頭突然語氣十分嚴肅起着,看着王茗茗問道,“你想跟我回去嗎?先別急着回答我,你要知道我們被兩個無賴控制着,可能回去之後會很苦,還可能被打,你要想清楚?”
對於當時的王茗茗來說,苦和被打她都沒有什麼概念,她是不會主動要求回去背靠着冰涼的牆壁孤獨、無助,只想躲在罐頭溫暖的懷裡,王茗茗自然點了點頭。
“好吧,既然這樣,小不點,我就是你哥哥!”
“唔!”王茗茗一聽,想叫罐頭一聲“哥哥”,因爲罐頭真像一個哥哥一般保護着她,但她從來就沒有哥哥,“哥哥”這個詞她根本就沒有叫過,現在突然想叫自然叫不出來。
“怎麼了?”罐頭看到王茗茗嘴上動了動,“是想說謝謝嗎?那親~親我吧?”
王茗茗只能點了點頭,然後擡頭親在了罐頭臉頰上。
“嗯,好了,得去找錢了!”罐頭被王茗茗親了一口之後,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並不是其他小孩回家了方向。
走了大概十來分鐘,王茗茗感覺罐頭哥哥帶他來到一片草叢裡,然後在草叢裡尋找什麼,找了一會,又用東西開始在地上挖了起來,挖了幾分鐘,罐頭從地裡拿出一個東西,王茗茗聽到了塑料袋打開的聲音,然後就是罐頭數錢的聲音。
“一塊、二塊、五塊······”一共數了10.2毛,然後罐頭想了想又拿出了五毛來。
“小不點,這可是我準備逃走的錢啊;現在看來,又要再待上很長的一段時間了!”罐頭說着又將塑料袋包好,埋進了土裡。
“一塊、二塊、五塊······”
王茗茗聽到罐頭又將錢數了一遍。
“一共40.5毛,不像特意湊起來的數了,再加上我的說辭就應該不會被打了。”
罐頭說着得意的笑了,只是他不知道他的說辭引發了另外一件讓他痛苦、後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