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沒有異議,就這麼定了吧!”阿斗笑呵呵的說道。
就這麼定了?此時羣臣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是怎麼回事。
阿斗早已經與諸葛亮等人商量好了,所以諸葛亮、龐統等人是不會反對了,這迅雷一擊,讓在場的臣子感到措手不及。想反對的,也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不過,此時不少人都已經反應過來,這新設立的六部,涉及到政治、軍事、民生等國家大事,從其管轄範圍來看,必將成爲未來的中樞。
“六部各有一尚書統領,尚書下設左右侍郎各一人,侍中、員外郎、主事、司務若干,負責輔佐尚書處理六部事物。這尚書嘛,朕也已經有了人選。”
阿斗這一句話,將這些大臣們的心思全都拉了回來,六部這是一塊大蛋糕,是實權部門,無論是誰成爲了這尚書,手中權力將只在三公之下。
“吏部尚書,由伊籍擔任;兵部尚書,由孟達擔任;戶部尚書,由馬良擔任;刑部尚書,由董和擔任;工部尚書,由鄧芝擔任;至於禮部嘛……就由陳震來任尚書吧!”
聽完阿斗的這一番任命,羣臣再次陷入了沉默,不是阿斗這任命不妥當,而是太妥當了。
伊籍是劉備手下的老臣子,當初劉備落難之時,伊籍就投靠了劉備,至於才幹嘛,伊籍雖然不能說是王輔之才,但是畢竟那資歷擺在那裡,其他人就是想反對,也無從下口。
孟達原本就是武將出身,作爲兵部尚書自然是比一些文官合適。同樣孟達在外鎮守上庸多年,曾爲一方都督,也頗有建樹,而且隨着孟達年紀大了,也不利於領兵了,回長安當兵部尚書也合情合理。
馬良的才幹,蜀中是數一數二的。而且馬良這人的人緣很好,沒有什麼政敵,馬氏一族也都在朝中爲官,勢力也很大,由馬良掌管戶部,羣臣也無話可說。
董和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也因爲這樣,董和平日裡是得罪了不少人。但是刑部本來就是管理刑名,而且董和的人品也是無可挑剔的,因此董和這樣的人最適合坐鎮刑部。
鄧芝也是劉備在荊州適合的老臣子,如今這六部尚書當中,鄧芝算是年輕人,只有四十多歲。不過近幾年鄧芝跟隨劉備南征北戰,立下了汗馬功勞,而且從六部的分配看來,工部的活全都是苦差事,需要經常的指揮修路開渠,若是懈怠了工期,還會遭到處罰,可不比其他五部舒服,所以這個工部尚書,不如其他的幾部那麼令人眼紅。
至於禮部,權力是最小的。禮部尚書陳震,在官渡之戰時候就跟隨劉備了,除了關張簡雍糜氏兄弟等人,沒有幾個能跟陳震比資歷的。況且陳震如今已經是年近七十,老朽一個,就憑着跟隨劉備這麼多年這資歷,也應該給個三公級別的官職,這禮部尚書,還算是小了。
這六位大臣聽聞自己升官了,自然是滿心歡喜。而其他人也都知趣,在皇帝大喜的日子,一定要和諧,千萬不能掃了興致,所以不管大家心思各異,都一片祝賀之聲,
晚宴的時候,大臣們都很知趣的沒有過多的敬酒,畢竟皇帝晚上是要洞房的,若是喝多了影響了皇帝的洞房,那就罪過大了。
“陛下,這邊請……”中黃門冗從僕射滿面笑容的爲阿斗帶路。而此時,阿斗心中除了緊張,還是緊張。
兩世老處男,終於大婚了,怎麼可能不緊張。
“陛下,您請……”老宦官一臉賠笑的一指前面,只見前方燈火通明,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周圍幾十名宦官宮女,全都身穿盛裝,恭敬的站在左右。
“陛下,兩位娘娘就在前面宮中等着陛下。”老宦官笑嘻嘻的向前一指,阿斗擡頭一看,前面的內殿是一座兩層的建築,但是竟然有兩扇門。
“恩,這是怎麼回事?”阿斗開口問道。
“陛下,根據祖制,您臨幸娘娘,都是要記錄在案的,所以如今兩位娘娘嘛,恩,這個不好記載。”
阿斗微微一想,馬上就明白過來。這內宮記載上一般會書寫“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某某陛下臨幸了某某妃嬪”,而若是記載成“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某某陛下臨幸了某妃和某妃”,這若是流傳出去,笑話可就鬧大了。三個同時搞,哪怕是現代人也會說是有礙風化,更何況如今是禮教森嚴的古代。
“恩,這個,說的是……”阿斗略微有些尷尬的嘿嘿一笑,隨後又意識到一個問題,按照這樣算來,那兩間門進去,一是關鳳,另一個是張星彩,可是自己先進哪一個,又成了問題。
“那你讓朕先進哪邊?”阿斗開口問道。
老宦官小聲說道:“陛下,其實哪邊進去都一樣。”
“都一樣?”阿斗微微一愣,而後壞壞的問道:“難不成這兩件門進去以後,是一間屋?”
“陛下恕罪,這奴婢哪敢啊,有損陛下名聲的事,就是借奴婢一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做!這進去以後自然是兩間屋。不過奴婢稍微做了一些改動,恩,這個嘛……奴婢不便明說,陛下進去便知。”
“好,我倒要進去看看,你到底弄了什麼玄虛。”阿斗微微一笑,徑直向右邊走去。
阿斗並沒有問關鳳和張星彩誰在哪邊,畢竟這兩人身後是關羽和張飛,這二人宦官是得罪不起的。
阿斗走進了右邊的門,只見一張大牀正靠在牆邊,牀上的幔佈散落而下,而張星彩正坐在牀頭。
“咦……”在這一瞬間,阿斗感覺到,在牀裡面,還有一個呼吸的聲音。
“難道牀上還有一個人?”阿斗一臉詭異的走了過去,隨着距離越來越近,這呼吸的聲音越來越明顯。
“牀上肯定還有一個人!”想到這,阿斗走上前去,打開幔布。
“啊……”阿斗看到了讓自己吃驚的一幕,關鳳正坐在對面的牀頭,被對着這邊。這兩間房,竟然是通過這牀同在一起的!
此時阿斗才明白過來,這一面牆,是按照牀的大小被挖空了。牀榻擺在牆中,剛好將牀架到牆中,而張星彩和關鳳,分坐在兩邊的牀頭。如此看起來,雖然是兩間屋,但是這牀卻只是有一張,是相通的。
外面,老宦官微微一笑,開口對後面說的:“給我記上,陛下入了右邊的門。”
“大人,這右邊是哪位皇后?”執筆宦官開口問道。
“恩,右邊的好像是張皇后吧……”說到這裡,老宦官嘿嘿的笑了起來,而後開口說道:“都給我精神點,說不定一會陛下就會出來,去關皇后那邊!”
老宦官當然知道,阿斗是不可能再出來的。
這便是黃皓給老宦官出的主意。如此記載的時候,只記載一個皇后,但是實際上,阿斗卻是臨幸了兩位皇后,雖然這有些自欺欺人,但是如此既不用得罪兩位皇后和他們背後那兩位厲害的父親,也不用擔心史書上會寫上不光彩的一筆。
朝歌。
這裡曾經是殷商的國都,周滅商後,武王封康叔在朝歌建立衛國,而到了漢朝,這昔日的殷商王都,只是一座縣而已。
曹丕遷都鄴城,官道會經過朝歌,所以這朝歌也漸漸的恢復了些昔日的輝煌。那些從洛陽和許都而來的官員家眷們,都會在朝歌停留,而朝歌的驛站,也空前的繁忙起來。
郭成微微翹着二郎腿,懶洋洋的坐在房中。
郭成是郭皇后的弟弟,而郭皇后也是大世家出身,當年郭皇后的父親郭永曾經是南郡太守。而自從郭皇后被立爲皇后以後,郭氏一門也隨着顯赫起來,郭成作爲郭皇后的弟弟,也被封爲了列侯。雖然魏國列侯一大堆,不過因爲外戚的身份,郭成這個列侯的含金量,還是很大的。
驛站當中,郭成佔了最好的房間,但是朝歌畢竟只是個小縣城,很多硬件設備都不齊備,就比如郭成最喜歡的妓院,朝歌便沒有。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而後,驛站的官員走了進來,恭敬的說道:“郭大人,平原王求見。”
“平原王?曹叡?他來找我幹什麼!”郭成微微一愣,而後說道:“請上來吧!”
片刻後,曹叡走了進來,一躬之後,同時說道:“曹叡見過舅父。”
“不敢當,不敢當,王爺行此大禮,折殺微臣了!”郭成嘴上雖然如此說,但是臉上的表情卻顯得非常的受用。
在郭成看來,曹叡不過是一個失勢的王爺,朝不保夕,而自己的姐姐卻是皇后,所以郭成打心裡看不起這個曹叡。
“舅父初到冀州,小侄也略備了些薄禮……”曹叡說着,一揮手,開口道:“讓他們上來。”
盈盈的腳步聲傳來,而後一陣清香的脂粉氣傳進屋中,接着,兩名女子走了進來。
“舅父,這是小侄給舅父的禮物,還請舅父笑納!”
“好,好!多謝王爺!”郭成見到這兩名女子,臉上笑開了花。
“其實小侄也準備了一些東西,準備送給母后的,只是,呵呵……”曹叡乾笑起來。
郭成會意的點了點頭,曹叡與郭皇后平日裡沒有什麼交集,而且郭皇后讒言害死甄氏,也就是曹叡母親的事情,不少人都知道。
只見曹叡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匣子,開口說道:“舅父,我準備了一支上好的人蔘,準備送給母后,可滋補身體。這算起來,母后比父皇還要年長三歲啊!”
郭成聽到這最後一句,臉上微微的抽搐了一下,郭皇后比曹丕還要大三歲,這一直是郭家一個隱痛之處。女子這一般要比男子老的快,而郭皇后年紀又比曹丕大,等到過幾年郭皇后年老色衰,不受寵幸,郭家也就要失勢了;而另外一點就是郭皇后已經年過四十,基本上不可能再生育了,即便郭皇后現在貴爲皇后,但是沒有皇子依靠,年老後的日子還是不好過的。
見到郭成這副模樣,曹叡微微的一笑,而後衝着那兩名女子使了個眼色,接着開口說道:“舅父,小侄就不耽誤舅父休息了,小侄先告退了……”
當晚,郭成雲雨之後,這兩名女子就不斷地在郭成耳邊吹風,訴說曹叡多麼多麼的好,同時隱隱的透露出一個信息,那就是曹叡願意拜郭皇后爲母……
鄴城。
遷都還沒有完全完成,不少的官員家眷都還沒有來到鄴城。而曹丕的新皇宮,也僅僅是修建了一半。
所有的部門,都還沒有完全安頓下來,但是今日,曹丕卻迫不及待的招來了文武羣臣。
阿斗的大婚的消息也傳到了鄴城,但是曹丕所關注的並不是阿斗娶了幾個老婆,而是那九品十八級和六部的制度。
堂中,曹丕坐在正中,望着下面一衆臣子。
由於新皇宮的大殿還沒有落成,所以現在曹丕臨時使用的議事大殿要小得多。魏國的臣子數量又多,所以在這殿中,顯得有些擁擠。
還好現在只是冬季,天氣比較冷,大家也不會出汗,若是在夏天的話,用不了多久,這殿中就會瀰漫出一股汗味了。
曹丕首先看了看旁邊的陳羣,開口問道:“長文公,蜀逆的九品十八級和那六部,你也已經看過了,你覺得這如何?”
陳羣的年紀與劉備差不多,如今已經是江東的一名資歷比較老的臣子了,所以絕對稱的傷一個“公”字。而同時,這九品中正制便是陳羣提出來的,所以在官制上,臣妾最有話語權。
“哎……”陳羣站了出來,微微的嘆了口氣,而後開口說道:“奇才,千年難遇之奇才!”
“長文公,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六部,到底比那九品中正制如何?”
“九品中正制?”陳羣搖了搖頭:“比不上,九品中正制哪裡能比得上這六部?這涉及到朝中除了御史外的一應事務,比我那九品中正制,強上百倍。恐怕日後千年內,這六部都會延續下去,能想出此法者,乃是奇才!”
聽了陳羣的評價,曹丕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曹丕是一個好勝心很強的人,容不得半點落後,如今陳羣這麼一說,心中覺得一陣鬱悶。
“長文公,那朕也實行那六部如何?”曹丕開口問道。
“陛下不可!”沒等陳羣答話,司馬懿先站了出來,開口說道:“陛下,此事萬萬不可!”
“有何不可?那蜀國小兒能用的,朕爲何用不得?”
“陛下,正如長文公所說,能想出這六部的人,覺得是個奇才,此人既然能想出六部,肯定還會有後續的方案,而如今我們緊緊是刺探到一個大概,詳細之處,我等根本無從所知,冒然實施的話,恐怕會引起不便之處。”
司馬懿話音頓了頓,看了看曹丕臉色逐漸緩和起來,接着開口說道:“陛下,臣以爲,我們還是靜觀其變,況且這六部實行起來,是好是壞,還尚難說……若是蜀逆因此大亂,也給了我們可乘之機!”
“恩,說的頗有道理!”曹丕點了點頭,接着張口,剛要說話,但是卻突然停了下來。
只見曹丕的呼吸急促起來,同時猛的站起來,開口說道:“今天就到這吧,此事明日再議!”
曹丕說完,快步的從向了內堂。
“陛下,陛下……”內侍宦官匆忙跟了上去。
此時曹丕的臉色已經變成了一片紙白色,同時大聲說道:“快,快去給我取龍虎丹來。”
“陛下,奴婢隨身帶着呢!”內侍宦官緊走幾步,從懷中掏出了一顆龍虎丹。
曹丕一口將龍虎丹灌進了嘴裡,而後微微閉上了眼睛,臉色也逐漸出現了一些血色。
旁邊內侍宦官微微的嘆了口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喃喃說道:“這才午時,都已經是今天第五顆了……”
淮南。
半年多來,曹真十戰十捷,將孫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就連壽春城也險些被曹真攻下,岌岌可危,如今孫權只能龜縮在壽春裡,不敢出城應戰。
但是隨着春天到來,水位慢慢漲起來,賀齊領着江東水軍終於趕到了。
江東水軍由長江,逆水而上,進入了洪澤湖,而後在洪澤湖上,擊潰了曹軍水師。
曹軍水師被擊潰,失去了對淮水的控制,曹真面臨着被截後路的危險,一旦淮水被江東水師佔領,曹軍便失去了退路,曹真無奈只好先行撤回淮北的下蔡休整大軍。
同時也因爲洪澤湖被被江東控制住,洪澤湖北的淮安、淮陰就如同一個沒穿衣服的姑娘一般,擺在了江東軍面前,而因爲徐州向來是無險可守,所以就連北面的彭城,也因此會受到波及。
正是因爲如此,曹真反而不敢妄動,只得將大軍屯於淮北,而孫權能夠在淮南站住腳,已經很滿足了,也沒有考慮繼續北進的事情。
淮南的戰事再次陷入了焦灼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