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不是我幾句話就能攪混的,楚老夫人已經吩咐了下來,除了客人可以暫時搬離楚宅,其餘的楚家的人包括楚家的僕人都不能搬走。這也是爲了調查死者死亡的真相,這次老歐的死明顯是他殺,不過楚宅還是靠強硬的手段把事情壓了下來,沒有驚動警方。
“是不是該報警?”我總覺得接連出現命案,不報警的話,也許楚宅還會出現危險,下一個目標是誰,誰也說不清楚,現在楚宅上下人心惶惶。
“楚夫人又不傻,現在報警的話,楚家的聲名就毀了。”端木子歐開着車帶着我搬到了他租住的一處高檔住宅區裡,隨行的還有阿萊。
“難道爲了聲名,就可以枉顧人的生命?”楚凌峰對他母親的吩咐也沒有提出什麼異議,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
此時的楚凌峰打電話約了自己最好的朋友龍嘯天,龍嘯天黑白兩道通吃,對於調查兇殺案這種事情比警察局還要在行。
“我現在這邊有點事,抽不開身過去幫你,不過我會派自己最得力的一個兄弟過去給你做助手,這個人你可不要小覷,他以前可是王牌飛虎隊的精英,叫張小川。”
張小川這個名字聽起來很普通,可是往往越厲害的角色用的名字也就越普通,甚至於長相和出身也是非常的普通,可是身手和能力卻可以一點都不普通。龍嘯天介紹來的助手,絕對差不了。
今天下午還有外景拍攝任務,收拾停當以後,楚凌峰已經開車來接我們了。
新的住宅是一座二層的花式洋房,比起楚宅來說檔次雖說低了一點,但是周圍的環境和安保在京城也是數一數二的。每一條道路的路燈下都安裝了監控設備,房子的周圍也都有攝像頭,而且安保人員還會24小時輪流值班巡邏,這的條件還真不賴。
“哥,你是怎麼找到的安保措施這麼優越的住宅區?”我們一邊往西山的放心行駛着,我一邊問道。
“這是楚凌峰提前就安排好的,自從王嫂死後,他就已經租下了這個住宅區。這個住宅區只有兩棟洋房,安保措施也是特別又加強的。”兩棟洋房,我們住了一棟,那另外一棟呢?
楚凌峰神秘的說道:“另外一棟會安排非常重要的人。”
“誰啊?”我納悶的問道,還安排了其他人來住,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人。
“現在保密,晚上回來你就知道了。現在咱們先去西山與侯經理他們匯合。”車上了外環高速,速度開始加快,身後的一棟棟高樓都被拋在了身後。城市的高樓林立越來越稀少,眼前的鬱鬱蔥蔥的山脈開始呈現。
下去三點左右我們來到了西山腳下的臨時帳篷,侯經理一行工人人員早早的就在那等候了。我下了車,禮節性的對大家點頭致意,然後非常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們來晚了。”
其實按照楚凌峰的性格,他即便遲到了,也不會主動跟下屬說道歉的話。可是對於我來說,這些工作人員畢竟不是我的下屬,而且確實也是因爲給我搬家的原因才導致我們遲到讓大家在這等的,所以道歉的話也理應該由我來說。
侯經理一聽我主動和大家說對不起,趕緊笑臉相迎道:“沒關係的,我們也只是等了一小會兒。”邁開腿剛要進帳篷,將行李放下。
沒想到帳篷內走出來了一個十七八歲的陽光男孩,臉上有些不悅的說道:“什麼沒關係,我在這都等了模特快兩個小時了。怎麼這麼沒有時間觀念,守時是一個人基本的素質。你知不知道?”
這個男孩是什麼人?怎麼說話這麼直接?楚凌峰一聽這話就火了。“哪來的小孩這麼囂張,大人在說話還輪不到你插嘴!。”
男孩也不示弱,大踏步的走到了楚凌峰的跟前,個頭比楚凌峰略矮半頭的他仰着頭,盯着楚凌峰的嘴巴說道:“有理不在聲高,不要以後你比我大幾歲你就是大人了。我叫楚天舒,今年十八歲,我已經成年了。請不要叫我小孩!”
楚凌峰哪裡聽到過有下屬這麼跟自己叫板的。“楚天舒是吧?”
“是的,‘萬里長江橫渡,極目楚天舒’。”好詩!我心裡不禁暗暗讚歎男孩的文采,能夠張口就吟出一句詩詞,可見肚子裡還是有貨的。
“我記住你了,楚天舒。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楚凌峰爆發了雷霆之怒,被一個比小自己十幾歲的小孩出嘴頂撞,這還是頭一次。整個ET公司,整個北京城,誰見了他不得恭恭敬敬的叫一聲楚總裁,又有哪個敢對自己這麼出言不遜的。
男孩咬着紅紅的嘴脣,狠狠的回敬了一句:“我是受我師姐的委託來的,憑什麼你說讓我滾,我就得滾?就算滾也得是我師姐說了算!”
侯經理弱弱的聲音好像蚊子在哼哼,總算有了當空可以說句話了。“報告總裁,這個楚天舒就是孟桐攝影師委託的來代替她給端木小姐拍攝外景的師弟。”長長的一句話說完,侯經理終於長吁了一口氣。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他就是被委託的攝影師?”楚凌峰臉上的的怒色淡了一些,真是有什麼樣的師姐,就有什麼樣的師弟啊,孟桐就已經夠直白了說話,沒想到她這個師弟純粹一個楞頭小子。
“你真的就是孟攝影師的師弟?”我走了過去,拉起了楚天舒的雙手,楚天舒還是第一次和女生拉手,臉上的紅暈瞬時間蔓延了開來。“我和你的師姐孟桐可是好朋友。”其實只不過才和孟桐相識一天而已,只能算是朋友,談不上好字。但爲了拉近和這個楚天舒的距離,我特意在朋友前面加了一個好字。
楚天舒聽到我這麼一說,果然氣鼓鼓的小腮幫泄了氣,臉上由陰轉晴,眼睛笑起來像兩個好看的月牙,開心的說道:“你是不是就是千雪姐姐,昨天我師姐告訴我了,說她交了一個朋友,原來就是你啊。”
氣氛融洽了不少,我拉着楚天舒的手進了帳篷。楚凌峰氣呼呼的盯着我拉着的楚天舒的手,恨不得拿把菜刀把楚天舒的手剁了。
我回眸看了一眼楚凌峰,溫柔的說道:“你不都說自己是大人了嗎。那就大人有大量,別再生氣了。”
“就是啊,凌峰,看在你們都姓楚的份上,說不定幾百年前還是一家人呢。就別在計較啦!”端木子歐也幫着搭腔。
“那你和老歐還都叫歐呢,你怎麼不去死!”楚凌峰低低的聲音,傳了過去。臉上也恢復了笑顏,卻是把端木子歐氣的夠嗆。
“時間不多了,你們就不要打嘴仗了。抓緊開工吧要不一會兒太陽可就下山了”!這話出自一個男孩子的口,還是讓我大吃一驚,這麼多比他年齡大,身份和地位在他之上的人在場,他竟然可以像一個元帥似的指揮自如,這個男孩還真是叫我小瞧了。見我愣愣的瞅着他,楚天舒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羞赧的對我說道:“姐姐,我們出去,你換服裝吧!”
大家都出去了以後,帳篷裡只有兩個女服裝助理和我在,我心裡才突然冒出來了一個問題:“這個男孩能給我拍的好外景照片嗎?”
換好服裝以後,爲了節省時間,我們坐的纜車直接到了峰頂。化妝師到了山頂以後,纔開始給我化妝,這也是楚天舒的意思,他說,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光線和周圍環境也會隨之發生變化,化妝的作用是起到修飾臉部和補充臉部的光澤,所以需要到了山頂實地拍攝地點以後再根據周圍的光線情況和環境變化來操作。
下午五點半左右太陽開始漸漸的偏西,由陽光四射開始變成一個紅紅的大火球,又過了半小時晚霞已經開始暈染西邊的天際。楚天舒還是沒有動手拍攝,只是抱着雙手靜靜的站在山頂,秋風吹着他的短短的劉海,彷彿他只是一個觀景的看客。
“到底什麼時候開拍啊?”大夥都急了,再過半個小時太陽落山,估計天馬上就會黑了。
“再等一等,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候。”楚天舒不再看風景而是對着我的臉開始給我補妝。
“你也會化妝?”我一邊被他補妝,一邊好奇的問道,很少有男生學化妝的。
“因爲拍攝的需要,所以經常會自己親自上手。不過沒有專業學習過。”淡淡的平靜的話語,把我震驚了,一個沒專業學過化妝的人這麼大的膽子敢給模特補妝?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楚天舒已經讓我站到了他原來站的那個位置,大聲喊道:“千雪姐,你看着那遠處的落日,然後隨便擺你認爲平常最自然的姿勢就可以。”
沒有喊預備,也沒有任何的開拍的指令。楚天舒已經開始按照他的想法拿起了攝像機開拍了。速度很快,一張接着一張咔嚓咔嚓按動快門的聲音。我的眼裡是落日是晚霞,是夕陽無限,楓葉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