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時, 沐澤夕把公司最近的事情告訴了kiwi,並讓他幫忙調查一下辛如歌。
Kiwi爽快的答應了。
公司裡很多人都是沐澤夕親自帶出來的,有動機並且有能力幹出這種事的人一手就能數得過來。
在某些事情還沒有確認以前他並不打算把自己的猜測告訴清雨。她很聰明可是有的時候太過感情化。主觀的意願讓她不願去相信那些不好的東西, 往往會讓她自己陷入迷惘無法自拔。
Kiwi看着沐澤夕依然愁眉不展的樣子, 嘆了口氣安慰道“夕夕, 你別這樣。公司的事我一定幫你查清楚。而且。。。你既然已經搬出來了, 就早點離開沐氏吧, 以你的能力真的沒有必要留在那,整天看那個丫頭的臉色。”
“恩,我考慮一下吧。”低頭繼續吃着飯。
Kiwi被他的回答弄得有些怔愣, 他真沒想過好友居然會答應考慮。這麼多年了,他總算想明白了, 真是難得。
“這就對了”kiwi起身去酒架上拿了一瓶紅酒過來。“你搬過來都還沒給你慶祝一下, 來咱們乾一杯。”
說完給沐澤夕的杯子裡倒上酒, 一頓飯下來倆人都喝了不少。
沐澤夕很久沒有嘗試這種放縱的感覺了。他本以爲自己和清雨的關係已經緩和了不少,至少她會關心自己的健康, 會和自己一起看日出,會送他禮物。可是沒想到原來這一切都只不過是鏡花水月,經不住一點點的考驗。力了這麼久,或許心真的已經累了吧。
如果可以,他願意嘗試着放棄。。。
聖諾酒店與沐氏的慶功宴上, 來了不少商界名流。當然它不僅僅只是一場宴會, 掩藏在它背後的更是無限的商機。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可能成爲你未來商業上的夥伴, 亦或是競爭對手。
沐清雨輕挽着辛如歌的手臂, 以他並肩而立, 微笑着與其他人交談。坐在角落裡的沐澤夕擡手輕輕覆上眼瞼,餘光看到辛如歌伸手輕輕握住清雨修長的手指, 更覺刺目。胃裡一陣一陣的跳痛,讓他的臉色變得煞白。
Kiwi在他身邊坐定,看着他蒼白的臉色卻極力的隱忍着,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果然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孔。
“你說你這是何苦,爲難了自己,成全了別人。人家又不會念你一分的恩情。要不要陪你回去?”
沐澤夕的目光依然死死的盯着前方,許久才輕輕的搖了搖頭。
擡手覆在胃上,安撫着那一處的不安。
沐清雨的目光在人羣不經意的搜尋着某人。最後看到他安靜的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如鬼魅,好像隨時都會倒下。
身邊坐着的kiwi居然還主動遞給了他一杯酒,而沐澤夕竟然毫不猶豫的幹了。看着這一切,沐清雨的眉頭蹙得死緊,被辛如歌握着的手也不自覺的用了力。
沐清雨剛想過去看看已經有些微醺的某人,這個想法被突然出現的某人給打斷了。洪欣童走到沐澤夕身邊,溫柔的攬過了他的身子,扶着腳步踉蹌的他走了出去。
很快那裡只剩下kiwi還坐在原處,一臉玩味的看着沐清雨。當倆人的視線相匯時,她竟不敢看他,將頭扭向了別處,但是眉眼間的焦急卻是如何也掩蓋不住的。
Kiwi乾了杯子裡的酒,起身離開了。
在洪欣童即將把沐澤夕扶上車時,突然一個人影晃過,拉過了沐澤夕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洪欣童有些生氣,但面上還是禮貌的說着“澤夕喝醉了,我正要送他回去。”
“那就不勞煩洪大小姐了,小夕我來送就好。”
說完也不等她回答,扶着沐澤夕向自己的車子走去。
沐澤夕窩在後座裡,嘴裡呢喃着沐清雨的名字。Kiwi一邊開車一邊在心裡罵他沒出息。
“既然放不下就去追啊。明明互相喜歡着,非得彼此折磨,何苦呢。”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沐澤夕和沐清雨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倆人在走廊上相遇時,彼此深深地望着對方。最後還是沐澤夕先開口說“女孩子還是少喝點酒,以後應酬多讓如歌幫你擋擋。”
沐清雨聽完他的話竟然覺得鼻酸,極力壓抑着情緒纔不讓眼淚流出來。
“你也是。”
扔下了這麼一句話就快步走掉了,她不忍心看他憔悴的臉龐和那空洞的眼神。每次看見這樣的他總會深深地激起她的罪惡感。
藍天集團就要開始進行第二次競標了,而沐氏的內鬼還沒有查出來。沐清雨雖然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是沐澤夕乾的,可是有能力有動機的人在整個沐氏屈指可數,也數他的嫌疑最大。
昨晚kiwi交給了沐澤夕一份關於辛如歌的調查資料。調查的結果讓沐澤夕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辛如歌的家境不是很好這一點他早就知道,才24歲的他在L市竟然已經收入頗豐。雖然沐清雨這幾年在經濟上給了他不小的支持,可是在認識清雨以前就已經獨立經營酒吧和咖啡店了,那他的錢又是從哪來得呢。如果真得是他出賣了沐氏的消息,可他真的沒有必要幹這種事啊。清雨這麼喜歡他。。。難道他是在騙清雨。
想到這沐澤夕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拳頭不自覺地握緊,指尖深深的扣進了肉裡,陣陣刺痛讓他更加覺得這個想法的可怕。
辛如歌和沐清雨是在酒吧認識的,那個時候沐清雨的父親剛剛去世。沐清雨還沉浸在悲傷中,對他的恨意讓她變得盲目。白天她拼命的折磨他,辱罵他。晚上她沉浸在酒吧裡,用酒精把自己麻醉。
直到那一天,她喝得有些醉,但意識還算清醒。有幾個猥瑣的男人藉機靠近她佔她的便宜。沐澤夕在角落裡看到這一幕,正準備衝上去時,突然看到一個年輕的男孩子擋在了她的面前。
他的身手很靈活,輕易地撂倒了那幾個男人。沐清雨直直的看着他,最後竟開心的拍起了掌。從她父親去世以來,沐澤夕第一次看見她笑得如此開心,卻也刺痛了他的心。
後來沐清雨每晚都會去那間酒吧,在那個位置上等着那個男孩。她跟他在一起總是很開心,開心到忘了所有的悲傷。
兩個月後他成了她的男朋友。沐澤夕雖然不喜歡他,不過他還是感謝他,在她最難過的時候陪在她身邊,讓她慢慢忘了傷痛,忘了那些不愉快的回憶,重新變成一個幸福快樂的女孩。
可是他絕對不能容忍她被人欺騙,哪怕那個人曾帶給她快樂。。。
沐澤夕起身去了沐清雨的辦公室,剛好辛如歌也在裡面。
他看了眼沐清雨,說了句“董事長,我有些事想和你說一下。”說完看向了旁邊的辛如歌。
沐清雨對如歌輕笑了下,讓他先出去了。
辛如歌剛關上門,沐澤夕就站了起來。眼前突然一黑,踉蹌了一步才站穩。
“找我有什麼事?”沐清雨坐在椅子上擡頭望着面前的人,看着他急匆匆的進來,實在想不出會是什麼事可以讓一向從容淡定的他如此。
“清雨,你有沒有想過泄露資料的人會是辛如歌”
“你說什麼?”沐清雨的眼神裡滿是質疑與驚訝。
“你不覺得如歌的身份很奇怪嗎?他接近你或許只是爲了利用你並不是真的喜歡你。你。。。”
“你說夠沒有。這是我的事和你沒關係。”
“可是。。。”
“我和如歌怎麼樣那是我們的事,如果你沒有證據請你以後不要亂說話。現在請你出去。”
“你能相信我一回嗎?哪怕就這一次。。。”語氣裡滿是祈求,眼神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澄澈卻空洞。
“呵,你說如歌是在利用我。那你呢?你說搬出去就搬出去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和那個洪欣童在我面前親親我我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現在說這些我完全覺得是你在爲自己狡辯,那個出賣公司的人說不定就是是你。”
“我。。。你覺得是我?清雨,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扔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沐清雨跌坐在椅子上,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到後來竟放聲大哭了起來。完全不顧什麼莫須有的面子身份,哭得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那天以後,沐澤夕竟然再沒有出現在公司。沐清雨有時會不經意的從他的辦公室走過,每次只是看到讓人失望的景象。
她突然很想去找他,把他找回來,告訴他自己很想他,那天說的話真的只是一時的衝動。
讓她意外的竟接到了kiwi的電話。電話裡kiwi約她在咖啡館見面。沐清雨到達約定地點時,kiwi已經在店裡等她的,她走進去坐到他的對面。看着眼前這個妖豔美麗的男人,勉強扯出了一絲笑容。
“你找我有事嗎?”
“你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沒有心啊。”恨恨扔出這句話,瞪着眼睛看着她
“什麼意思。”沐清雨有點委屈,他憑什麼這麼說自己,沒看到她現在很難過嗎?
“那我問你,你到底喜不喜歡沐澤夕?”
“啊?”沐清雨差異地看着對面的男人。
“你別跟我裝傻,我不信你不看不出他喜歡你。這麼多年了他對你什麼樣,你自己心裡應該有數。”
沐清雨深深的點了個頭。
“那你還那麼對他,沐清雨,你到底是不是要弄死他你纔開心啊。”
“我只是和他吵了兩句,又沒對他怎麼樣。”
Kiwi冷笑了一聲,“呵,你不信他就是對他最大的羞辱。他現在人在醫院。”
“他怎麼了?”
“現在知道關心他了,早幹什麼去了。”
“他到底怎麼了,你倒是快說啊。”
“胃出血,死不了。”
聽完她的話沐清雨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kiwi沒想到會是這個局面,一時也慌了神。
期期艾艾的說“哎~哎你別哭啊。。。我帶你去見他還不成嗎。”
就這樣,沐清雨坐上了kiwi的座駕和他一起去了醫院。
到達醫院時天已經黑了下來,走廊裡亮起了燈。沐清雨只覺的那燈光刺眼,只想趕快逃離。
快步跟在kiwi的身後,在電梯上kiwi看見她垂在身側糾纏在一起的手指就知道她在緊張。
“別擔心,醫生說沒事。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沐清雨擔心的當然不是這個,她是怕沐澤夕還在生她的氣,不肯原諒她。
不過聽了他的安慰還是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