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向晚擡眼,點好的飲料被服務員放在眼前,她卻沒心思去看,她忍不住問了句,“青梅竹馬唄,還能有什麼角色?”
龔烈焰盯住黎向晚的眼睛,這兩個字說的格外清晰,“人質。”
“盛景藍一直都只是個人質。”龔烈焰說到這,表情透出一絲絲苦澀,他端起拿鐵喝了很大一口,“看來你不知道的事情真的很多……洛佑翼,他把你保護的也太好了。”
黎向晚被這個“人質”字眼震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只聽到龔烈焰有條有理的說,“盛景藍的父親是盛澤,想必你也聽過這個名字。五年前,盛澤知道你嫁給了洛佑翼,他威脅洛佑翼要處理掉你,洛佑翼爲了保護你和你離婚,讓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你做的那些事情,確實讓他很生氣,但是按他的性子,若是真的生氣怎麼可能讓你一走了之?但是,盛景藍可沒有你那麼幸運。她比我們想象中更愛洛佑翼。你一逃,洛佑翼就被逼婚,他把你送走,沒了後顧之憂,自然是不會乖乖就範的。所以,他選擇一個人去反抗,後來不知道怎麼了,盛景藍心甘情願留下來作爲人質,以防盛澤整垮洛氏。”
黎向晚的震驚,龔烈焰都看在眼裡,他突然發現,相對於這個無知的女人,盛景藍是可憐的,“五年了,雖然拿住了盛澤的軟肋,洛佑翼也絲毫不敢輕舉妄動。直到你回d市,顧以楓給他發請帖,洛佑翼坐不住了。你這個女人,本事倒是真大!不僅讓洛佑翼爲了你運籌帷幄,還讓顧氏那個癡情的新主也一步步的爲你打算……罷了罷了,我只說洛佑翼。”
黎向晚看上去很不滿龔烈焰胡言亂語,“你沒事扯什麼以楓,他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和純純!”
“哎,你只能看到他對你的好,那洛佑翼的呢?”龔烈焰輕嘆一口氣,“昨天洛佑翼告訴我,他放盛景藍走了,因爲你在意她。你知不知道,盛景藍一走,意味着什麼?”
黎向晚張張嘴,“盛景藍離開能怎樣?”
“盛氏沒了顧忌,洛氏必陷入險境!盛澤盼了一輩子想着洛佑翼娶了盛景藍,可是願望泡湯了,盛澤嘴上沒說,心裡可是記得!這五年,因爲盛景藍在洛佑翼身邊,盛澤不敢對洛氏下手。現在盛景藍一走,顧氏那裡不鬆口,這種情況下,只要盛氏一出手……洛氏……”
“別說了!”黎向晚深深的吸一口氣,“我不會相信你這些胡言亂語的!”
“哎,不是女人難纏,真的是你難纏。怪不得洛佑翼到現在都搞不定你!黎向晚,你的學歷不低,智商怎麼這麼低!你到底還在猶豫什麼?洛佑翼已經做好了爲了背棄一切的準備。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你回來,你怎麼就是不爲所動?”
龔烈焰語氣不禁重了些,黎向晚看着他理直氣壯的樣子,突然冷笑,“這些都是他讓你和我說的?他以爲我在意的是盛景藍,對不對?他知不知道,我在意的究竟是什麼?”
龔烈焰語塞,半晌沉吟道,“除了盛景藍,你們之間還有什麼障礙?你們有孩子。就算你不爲自己打算,也不應該爲純純打算嗎?”
“我正是爲純純打算,所以我纔不可能回去!”黎向晚聲音很低,她盯着面前的卡布奇諾,淡淡地說,“你說的好像他爲我做了那麼多。而我就像一個傻瓜一樣什麼都不知道,龔烈焰,你和他是一起長大的,你應該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洛佑翼,從一開始到底是把我看做妻子,還是看做一顆棋子……這你應該很清楚。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但是我沒法去容忍他利用我,我也沒法不去在意他和盛景藍之間的那些過往。你覺得我斤斤計較也罷,覺得我講不通也罷,我只能說。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
“所以,你是絕不回頭?”龔烈焰的嘴抿成一條線。
黎向晚微微點頭,然後起身想要離開。
她猛地站起來的時候,龔烈焰也跟着站了起來,他壓低聲音卻是非常清晰的說,“但是有些話我今天是一定要說清楚的。我認識洛佑翼這麼多年,他從未把什麼人放在過心上,外面說他風流多情。可我看到的他卻是癡情的種!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你是洛佑翼這輩子唯一的女人。唯一打亂他計劃的人,也是唯一如此踐踏他的人!我不知道你到底在逃避什麼,盛景藍已經走了,莫子惠也選擇接受你,洛佑翼更是可以將你這五年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事情全都都放下!他爲你放下了自尊,你爲他做過什麼?”
黎向晚垂着頭,長髮遮住了她的臉,龔烈焰一口氣將這些話統統說出來後,才喘着氣靜靜等着她的反應。
黎向晚沒有看他,輕輕移開椅子轉身就走了,空氣中輕飄飄的留下一句,“那又怎樣?”
黎向晚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咖啡廳的門口。
*
“這個就是洛佑翼的寶貝老婆?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啊!瘦胳膊瘦腿的,真是讓人倒胃口。”
一個瘦削矮小的男子看着面前的黎向晚的照片,脣邊揚起詭異的微笑,然後點燃了一支菸。他肆意的把煙噴在面前的女子臉上,狂妄的笑了起來:“盛小姐,看來我們又要合作了。上次洛佑翼的貨幸虧你對我放了風聲,但你也得到了應有的報酬。你這次把他老婆的消息都告訴了我,不知道這次你想要什麼?”
“我要的,是黎向晚的命。”盛景藍靜靜的望着那個男子:“龍哥,我知道你和洛佑翼一向仇怨頗多,這次是你最好的翻身機會。請解決了這個女人,乾淨利落,看不出任何痕跡。”
“什麼?殺人?”龍哥有些驚愕的望着盛景藍,如有所思的一笑:“爲什麼要殺人?我又爲什麼要與洛佑翼結下那麼深的怨仇?”
wωw ✿ttκΛ n ✿¢ o
“因爲我能給你你想要的。洛佑翼購買軍火的進貨渠道--這個籌碼夠不夠?”
什麼?洛佑翼的進貨渠道?這可是我花了無數的金錢和人力都無法探得的消息!難道真會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可我爲什麼要相信盛景藍?雖然她對洛夫人有莫大的仇恨,但她畢竟是洛佑翼那邊的人。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個陷阱?
“聽起來很不錯。”龍哥淡淡一笑,掩飾住心中的激動,裝作對此不感興趣的樣子。
而盛景藍果然焦急了:“當然很不錯。有了這個渠道,你龍哥可以搶回你被洛佑翼搶佔的軍火行業,甚至能把他打敗。這樣的條件,換一個舞女的性命不夠嗎?”
“足夠了,可這個舞女不是一般人,還是洛佑翼的妻子。盛小姐,你手下的人也不少,爲什麼非要和我合作?你究竟是什麼打算?”
“因爲除了你龍哥,沒有任何人敢於洛佑翼作對。”盛景藍輕輕一嘆,目光炯炯的望着龍哥:“只是我似乎猜錯了。我沒有想到龍哥也會懼怕洛佑翼。”
“什麼?我怕他?”雖然知道是激將法,但龍哥還是大怒。他的手重重的拍在面前的桌子上,眼中也滿是殺意。
眼見龍哥發怒,他身後的隨從們也都從懷中掏出了手槍,齊刷刷的對準了盛景藍。
望着這樣的架勢,盛景藍心中自然也是害怕的,但她還是勇敢的直視龍哥:“龍哥您是黑道的老大,洛佑翼只是後起之秀卻搶了您的位子,我都爲您不服。”
“不要說這些虛僞的話語了。盛小姐,你可是洛佑翼的情婦。俗話說的好,一夜夫妻百日恩,你爲什麼要這樣的陷害自己的郎君?你不心疼嗎?”
龍哥說着,就哈哈大笑了起來,周圍的人也都猥瑣的大笑。
盛景藍只覺得屈辱無比,卻只能強忍着怒氣說:“不,你錯了。洛佑翼早就移情別戀,他現在爲了那個黎向晚要趕我走,我對他只有恨意罷了。龍哥,這生意你不做的話我還可以找別人,我就不信這世上沒有人敢動洛佑翼。”
“成交。”
“什麼?”
“成交。”龍哥哈哈大笑,拍拍盛景藍的肩膀:“這生意,我接了。就算你別有用心,我也不怕洛佑翼。他搶了我那麼多的地盤,我早就想給他點顏色看了。”
“不是洛佑翼,而是黎向晚。如果你動洛佑翼,我們的生意照樣做不成。”盛景藍強調道。
盛景藍對龍哥有諸多不敬,讓龍哥的怒火也“噌”的上來了。但他畢竟是老江湖了,極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笑眯眯的說:“盛小姐請放心。我幫你解決你不想看到的人,你給我我想要的東西,皆大歡喜。至於洛佑翼,我對他沒有興趣。因爲只要有了渠道,他只會是我的手下敗將,不必費力氣。”
“這樣最好。”
盛景藍淡淡的說道,起身離去。
望着盛景藍遠去的背影,龍哥突然掏出手槍,衝着牆壁開了一槍。牆壁上多了一個槍眼,而他吹吹手槍的火藥氣,臉上滿是猙獰的笑:“洛佑翼,這下你還不死在我手裡?不過這樣也好,你、你老婆、你孩子都會死,也算是一家團聚了,哈哈哈!”
*
黎向晚從咖啡廳出來,就叫了一輛的士,讓司機送她回顧家別墅。
一路上,黎向晚想着剛纔龔烈焰的話,越想越覺得心情沉重。
車子不知道開了多久,終於在一個破舊的房屋前停住了。
“到了。”司機壓低了聲音說。
黎向晚點點頭,走下車來,狐疑的望着面前的建築,禁不住詢問:“就是這裡嗎?”
“是的。”
眼前的房子實在是太破舊了。房子上滿是灰白的牆屑,爬着枯萎的爬山虎,感覺整座樓都岌岌可危。黎向晚望着這樣的屋子,皺起了眉。
“麻煩你將我送回去,這裡不是我要去的地方,我會付你錢的。”
黎向晚說着,想重新上車。可司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邪邪一笑:“不要那麼急着走啊。你可知道,我們等你多久了?”
“你……你不是司機?”黎向晚驚慌的問道。
“我當然不是的士司機。”司機摘下了帽子,露出一張陌生的臉龐:“他已經死了。穿上他的衣服,這纔將您帶到這兒,洛夫人,失禮了。”
“你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自然會有人來回答。現在,跟我進去吧!”
男子說着,就毫不憐惜的拉着黎向晚的手,把她拖進了屋子。黎向晚拼命掙扎,可她怎麼會是這個壯漢的對手?她的皮包、手機都散落在地上,而她也是蓬頭垢面,淚流不止。
她被男子被帶到了一個瘦小男人的面前。
龍哥坐在椅子上,細細打量着她,用力擡起她的下顎,冷哼一聲:“你就是洛佑翼的女人?”
“我不是。”黎向晚悽然的說道。
不,我不是他的女人!因爲他已經不要我了!我只是……一個被拋棄的女人罷了……
“你不是?”龍哥哈哈大笑:“洛夫人,不要說謊話了。你的照片各大媒體都有,我怎麼會不認識?還是說,你以爲我龍哥是傻瓜?”
龍哥?聽到這個名字,黎向晚下意識的一顫。她曾從洛佑翼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也知道他是洛佑翼最大的對頭。
糟了,我怎麼會落在這個傢伙的手上?他是黑幫的老大,精明無比,要欺瞞是絕對不可能,而我真有可能命喪於此。我死沒關係,但純純以後沒了媽要怎麼辦啊?天啊,我怎麼會那麼倒黴?
黎向晚想着想着,真後悔自己沒有在過年的時候向菩薩進香,但此時懊悔已經來不及了。
龍哥探究的望着他,繼續剛纔的問題:“洛夫人,你是不是當我是傻瓜?”
“當然不是!龍哥您英明神武,玉樹臨風,我怎麼敢嘲笑您?只是,我真的不是洛佑翼的女人。我們已經要離婚了。”
黎向晚的話在衆人心中引起巨大的猜測和不安,龍哥也愣住了。他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疑惑的望着黎向晚。
而黎向晚悽然一笑,一臉怨婦狀:“是的,洛佑翼他已經不要我了。我們五年前就已經離婚了!龍哥,如果你想抓我做人質的話真是抓錯人了。”
“他……真的要和你離婚?”
“你覺得我會拿這個來欺騙你嗎?”黎向晚的眼中涌出了淚水,這淚水卻是發自內心的:“他不要我了,洛佑翼他不要我了。”
龍哥定定的望着黎向晚,思考着她話語的真實性,一時之間沒有了言語。他的手下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龍哥微微點頭,心中倒遲疑了起來。
照他們剛得到的消息,這個女人果然被洛佑翼趕出家五年了,看來洛佑翼並不在乎她,我綁架她也沒有多大的意思。現在到底該怎麼辦?是殺了她,給洛佑翼一點顏色順便給盛景藍個人情,還是照原計劃行事?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利用的價值?
龍哥想着,眯起了眼睛:“照你這麼說,你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
“當然!不如把我放走可好?”
“放走你對我而言有什麼好處?”
“我會……我會一輩子感激您。如果要錢的話,我也有一些。”
“你覺得我會看上你那些錢嗎?”龍哥嗤之以鼻:“既然你對我沒有利用的價值,那我只能把你解決了。”
“什……什麼?”
“洛夫人,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我既然把你請到了這兒,自然有我的用意,不會把你輕易放走。既然你對我沒有利用價值,那我只能解決了你,以絕後患。”
“不……不用這樣吧。”黎向晚的舌頭打了結。
“如果洛佑翼真的不在乎你,自然也不會來救你,我拿你做人質有什麼用?還不如就地解決的好。”
龍哥說着,掏出一把匕首在黎向晚的臉上輕輕一劃,匕首冰冷的觸感讓黎向晚幾乎失聲驚叫。雖然恐懼的快要哭泣了,但她還是緊緊的咬住嘴脣,不讓自己驚叫出聲。
龍哥饒有興趣的望着黎向晚,大笑了起來:“有膽色,不愧是洛佑翼的女人。你放心,我不會殺你,因爲我要拿你釣大魚。”
“什麼大魚?”
“洛佑翼--我要他的命。”
“龍哥怎麼你還不明白?他不愛我,根本不會管我的!你這樣拿我做人質什麼也得不到!”
“真是這樣嗎?如果你對他沒有感情,怎麼會情願自己死也故意把災禍往自己身上攬?所以,你很愛他。”
“沒有。”黎向晚搖着頭,反駁着龍哥也反駁着自己的內心:“我不愛他,正如他不愛我一樣。”
“隨便你怎麼說。要證實你是否有價值,只要一個電話就好。”
龍哥說着,拿起黎向晚的電話撥通了洛佑翼的號碼。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洛佑翼沉穩的聲音也順着電話傳來。
他剛說了聲“喂”,黎向晚就不顧一切的大喊起來:“洛佑翼,我沒事!你千萬不要來!他們要的是你,不會對我怎麼樣的,你來纔是害了我!”
“女人,不要吵鬧。”龍哥狠狠打了黎向晚一個巴掌:“再吵鬧的話,我割了你的舌頭。”
黎向晚的臉迅速紅腫了起來,但她強忍住淚水,還在那裡大聲的喊着,用盡自己的力氣阻止着洛佑翼的到來。
龍哥使個眼色,他的手下很快用破布堵住了黎向晚的嘴,讓她說不出話來。
黎向晚無力的掙扎,而洛佑翼已經控制不住擔憂和怒火了。
“你是誰?”
“我是龍哥。洛佑翼,你的女人在我這。”龍哥狂妄的說道。
電話那頭的洛佑翼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龍哥,我知道你和我有許多仇怨,但她只是個女人,你不要傷害她。”
“當然,我也捨不得傷害這個嬌滴滴的美人兒。這樣吧,你明天來清水灣這兒做個客,然後把你的妻子帶回去好不好?我是不想傷害她,但我的兄弟們可都很久沒有開葷了,我也管不住啊。兄弟們可都惦記着你的女人呢。洛佑翼,你說我怎麼辦纔好,不如你教教我?”
龍哥的話讓洛佑翼心中一顫,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對着電話,他可以想象出黎向晚的悲慘境地,但他什麼都不能做。
他能做的,只是強壓住怒火,對着龍哥陰沉的說:“你想怎麼樣?”
“我說過,只是想請洛先生來喝茶罷了。對了,我可不喜歡見外人,洛先生的手下還是不要來的好。不然的話,你知道結果。”
“不要動她。如果你讓她有任何傷害,我會十倍奉還。”
“到這情況還這樣有氣勢,真不愧是洛佑翼。只是,你沒有任何資格與我討價還價。明天中午點我會派車去公司接你,不見不散。如果你不來,或者帶其他人來的話,你的妻子就去見閻王爺了。”
“好,不見不散。我還有個要求。”
“你怎麼那麼廢話?”龍哥有些不耐煩了:“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
“請讓我和我的妻子說話。”
“好吧。給你一分鐘。”
龍哥說着,把電話放在了黎向晚的耳邊。
黎向晚的口還被破布封着,一句話都說不出,只能不住的流淚。
洛佑翼聽到了她的哭聲,緩緩的說:“澈兒,我知道你在聽。很抱歉,把你牽扯進來。你放心,我會來救你的。相信我。還有……對不起。”
洛佑翼,你知道我是相信你的!可是,你不要來送死!我不相信你會不知道這是個精心佈局的陷阱,爲的就是你的性命!洛佑翼,你不會那麼傻,對不對?
黎向晚拼命的哭泣,而龍哥一把搶過了手機,把它掛斷了。
他微笑着望着黎向晚,得意的說:“看來洛佑翼還真是關心你,我倒小瞧了你。你們這樣爲彼此打算,真是夫妻情深。只可惜你們這對有情人只能去地府團圓了。”
黎向晚口不能言,只能充滿仇恨的望着他。
龍哥一擺手,心情頗佳:“好了,把這女人帶下去吧。兄弟們,今天好好休息,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