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佑翼更緊的擁住她,“睡吧,明天我會親自陪你去醫院做檢查。”
黎向晚剛閉合的眼眸倏地睜開,“那景藍呢?我原本約了她一起……”
“我剛纔已經安排過了,明天就讓佐韋去陪她吧,他們年齡相仿,佐韋也不小了,把景藍給佐韋當老婆還是不錯的。”洛佑翼早有安排。
他擁住黎向晚的腰,黎向晚溫香的柔軟頓時與他冰涼健碩的胸膛緊密地切合在一起,心對着心,彼此跳動呼應着,性感的嗓音蠱惑人心,“這些天我會親自來陪你。”
黎向晚的眸光難掩失望,瞪着洛佑翼試圖扭轉這種局勢,“這樣不好吧,畢竟我都已經跟景藍約好了,要不然你去陪景藍複查身體,畢竟她也是因爲你才受傷的,我就讓佐韋跟着就可以了。”
洛佑翼眸子一暗掠過精光,“你就這麼不想我親自陪你?總是把景藍推給我,你該不會有什麼企圖吧?”
“是有企圖,我看景藍好像對你很有意思,就想給你們多創造機會啊。”黎向晚故意開玩笑地試探道。
“你還是不要白費心機了,除了你,別的女人我都不要。”洛佑翼眸子輕闔不再理喻嘮叨的女人,呼吸愈漸輕緩慢慢進入淺睡狀態。
黎向晚望着他的睡容真是哭笑不得,她純粹是在給自己找麻煩,本想拉近他與景藍的距離便於自己早日逃離這裡,卻不曾想洛佑翼竟然有意撮合盛景藍跟佐韋。
黎向晚的心中複雜,這洛佑翼是故意裝糊塗還是無心而爲之呢?他如此這般的亦步亦趨,她就是長了翅膀也難再逃出A城……
翌日,洛佑翼親自陪着愛妻去醫院做檢查,耐心地相伴左右,關愛之情溢於言表,引來護士和旁人的豔羨。
檢查結果出來很讓他們高興,黎向晚的身體已無大礙,身體除了輕度貧血一切都很好,只需多吃些滋補的湯食,儘量避免提拉重物多多靜養就可以了。
從醫院出來已近中午,洛佑翼擁着愛妻坐進車裡,吩咐前面的開車的金火去城中的一傢俬人會館。
黎向晚皺了皺眉頭忍住自己的不滿,她很不喜歡他們同時出現在A城的公衆場合,她覺得這樣刻意恩愛的戲讓人看了很無聊。
洛佑翼薄脣附在她的耳畔,“怎麼了,不喜歡去嘛?我約了景藍和佐韋一起共進午餐,你這個女主人不出現不太合適吧。”
黎向晚挑眉好笑地望向男人,“你想做什麼?當媒婆嗎?”
洛佑翼胸膛微震逸出爽朗的笑聲,“這本該是你應做的事,卻讓自己的老公去操心。好了晚晚,笑一笑,有些風度,難道你不希望他們倆在一起嗎?”
黎向晚雙脣勾起嘲諷,“我這個人一向自私,除了自己的事不關心任何事情,既然你有意撮合他們,我配合就是了。”
洛佑翼用力一握她的腰,把她擁得更緊,“這才乖,晚晚多些笑容,等過段時間,我陪你去歐洲旅行好好的散散心。”
黎向晚心中不住地苦笑,臉上卻不得不逸出笑容點頭回應某人。
車子穩穩地停在一個歐式建築前,門衛殷勤地過來爲他們打開車門,黎向晚自然知道這裡,本城首屈一指的私人會館,不對公衆開放,能來這裡用餐的都是本埠的名流富紳。
穿戴整潔的侍應生引領他們一路前行,沿着彎彎的大旋轉樓梯拾階而上。
二樓的法式餐廳幽靜寬敞,柔和的燈光下巴洛克古典風情盡顯無疑,仿製的名家油畫,鎏金藤圖案的壁畫,垂花幔紋的桌布,舒緩悠揚的音樂輕*一室,處處呈現出奢華的浪漫氣息。
他們選了一處視線開闊臨窗的位置,洛佑翼爲黎向晚拉開座椅。
黎向晚坐在那裡,眸光透過落地窗欣賞着外面的雪景,卻看到佐韋的車子駛了過來停靠在樓下。
下車的佐韋繃着一張撲克臉刻意與盛景藍拉開些距離,跟在她的身後走進會館。
稍傾片刻,佐韋伴着盛景藍就出現在他們面前。
看得出洛佑翼今天的興致很好,四個人很是難得地坐在一起共進午餐。
高貴美麗的盛景藍和高大帥氣的佐韋坐在一起倒也極其相配,只不過盛景藍表面帶笑,內心卻是極其的不舒服。
洛佑翼居然把她丟給他的一個下屬?他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盛景藍只配得上他的一個跟班嗎?
黎向晚望着盛景藍,溫和地詢問:“景藍,你的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今天去醫院醫生怎麼說?”
盛景藍巧笑若兮,“已經痊癒了,醫生說我不用再去醫院複查了,今天真要感謝佐先生陪我,佐先生很會照顧人,所以照顧的我很周全。”
黎向晚笑着望向佐韋,“那就好,我和翼原本還擔心你們不熟悉,會很拘謹,看來年齡相仿倒是容易找到相同的話題。”
盛景藍露出嬌羞的表情,“向晚你說笑了,你跟老闆年紀也相差不多,他對你的疼愛卻是讓我豔羨不已,向晚你纔是個有福氣的女人。”
侍應生很快送上來他們點的前菜,兩個女人打住熱絡的交談,開始品嚐主廚精心烹製的美食。
佐韋一如既往的淡漠無語,坐在那裡眼簾低垂安靜地用着餐。
盛景藍的目光不加掩飾地追隨着某人,這個狡猾的男人竟把她推給手下,她不會讓他如願的。
黎向晚的眸光飄過佐韋,落到正淡笑自如遲鈍裝傻的洛佑翼身上,這個冷血的男人點的前菜竟是生切牛肉,帶着血絲的生肉他卻吃的極盡優雅。
黎向晚細品着鵝肝醬。
這時候,身穿紳士服的領班手捧着一瓶錦布包裹的紅酒靜立在洛佑翼的身側,“洛先生,這瓶紅酒是那一桌的顧先生送給您的。”
四個人同時轉頭,順着指引的方向望了過去,送酒的竟然是顧以楓,他似乎跟幾個朋友在談生意,那幾個生意人其中一人懷裡的女人正是白夢之。
看到他們望過來,顧以楓默契微笑舉杯向他們致意。
黎向晚第一個轉過頭來,見是顧以楓,她整個人愣住了。
洛佑翼薄脣掀起嘲諷,對領班輕聲的吩咐着:“把顧先生那桌的費用都記在我的帳上吧。”領班應允躬身後退轉身離去。
侍應生陸續換了湯品,主菜,儘管醃製的牛排鮮嫩*,鱸魚煎制的皮脆肉嫩,香味濃郁,可是幾個人卻吃得頗爲安靜。
特別是黎向晚始終被洛佑翼炙熱的目光肆無忌憚地緊視着,這讓她透露出難掩的不悅和煩亂。
終於黎向晚被盯的受不了藉口去了洗手間,躲過某人的注目。
站在大理石的洗手檯前,黎向晚用冷水拍了拍臉,鎮定,一定要鎮定,她從手袋裡取出胭脂,輕拂了下稍顯蒼白的雙頰。
洗手間的門被人推開,進來的人望了望鏡前的女人,彎起漂亮的紅脣,“洛太太,這樣打粉脂會顯得更加不自然。”
黎向晚直起身子,在鏡中與來者的視線相對,“哦,白小姐,你好似對我過於關心了,我勸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多用心在外面的金主身上會更合適些。”
白夢之用手梳理下大波浪的捲髮,自信的臉蛋更是揚起嫵媚的笑容,“我既然喜歡洛先生,自然要愛屋及烏地去喜歡他喜歡的女人。黎向晚,等我肚子裡的孩子出世,我不介意它叫你大媽?”
意料之中的,黎向晚的臉色驀然驚白,寒冽的目光直射白夢之的俏臉,語氣冰冷至極,“自作聰明的女人,你以爲你有了翼的孩子就能上位了嗎?翼是不會娶你的。”
黎向晚收拾好手袋,輕拂了拂身上的大衣,轉身離開洗手間。
幽長的走廊,壁燈透逸出昏暗迷離的光影,映照在女人的臉上更反襯了她的陰霾和冰冷,黎向晚快步地向前走着,早已失了先前的冷靜。
一個侍應生舉着托盤擦肩而過,自顧前行的黎向晚忽覺得他的眼神異常冷漠,這不是一個訓練有素的侍應生應有的神情。
黎向晚的背脊驚的汗毛聳立,她倏地轉過身來,一支黑色的槍筒直對着她的眼睛。
黎向晚的雙眸驟然睜大,驚怔的同時已被人極速地攬進懷裡向旁側滾去。
來者把黎向晚抱住緊護在身下,利落地掏槍射向殺手。
清脆的槍聲劃過寂靜的走廊,消音手槍的沉悶聲緊隨其後,槍聲摻雜着黎向晚的尖叫聲立即驚動了大廳裡所有用餐的人,洛佑翼與佐韋的臉色慘然一變……
連續的旋轉讓黎向晚的頭異常眩暈,她被顧以楓壓在身下,她的視線漸漸地清晰,顧以楓的血正從肩膀處不斷地涌淌出來,滴落在她蒼白的臉上帶着灼燙的熱度,她掙脫開顧以楓的懷抱,慌亂的伸出手堵住他的傷口……
從洗手間出來的白夢之望着這極度驚恐的一幕,抑制不住地大聲尖叫,倒在她腳邊的死屍正張着一雙眼睛怒瞪着她,身上汩汩地冒着鮮紅的血,她的心臟猛然抽緊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黎向晚視線一片模糊,顫抖着雙脣,“以楓,你堅持住,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顧以楓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哭什麼?笨丫頭,我沒事。”
黎向晚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不住地砸落下來,“可是你的肩……你爲什麼這麼傻,用身體去擋子彈,萬一……”
顧以楓染血的手指遮住黎向晚的脣,“沒有萬一,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他不斷涌出的血刺痛了黎向晚的心,她努力想扶起顧以楓,她要馬上帶他去醫院,她不能看着他血流身亡。可是她嬌小瘦弱的肩膀卻扛不起高大沉重的他,黎向晚幾經努力反倒踉蹌地扒在顧以楓的身上。
“晚晚……”洛佑翼驚慌的喊聲急切地傳來,無力哭泣的黎向晚瞬間被人拉扯離顧以楓的懷抱。
洛佑翼緊張地查看着她的傷勢,冰涼的手指竟抑制不住地顫抖,看過之後才發現他的女人竟然安然無恙,他的眸子裡劃過瑩光,輕吁了一口氣。
同時趕來的佐韋忍住欲向前的腳步,看到黎向晚沒事他緊縮的心也放鬆下來。
他迅速來到死者的身旁,蹲下身子仔細的察看着,片刻心裡就劃過瞭然,顧以楓的槍法很準,直擊心臟分毫不差。但是一個普通的商人在這種極度混亂危險的時刻又怎麼能有如此準的槍法呢?
他轉過頭來望着洛佑翼懷裡哭泣的黎向晚,心思複雜,少爺派他去陪伴盛景藍的用意,他不是不瞭解。方纔黎向晚去洗手間他本想跟着過去保護她,可是洛佑翼並沒有指示他去,他不能過分表現自己的關心,唯有安分地坐在那裡。在他們看來這是一家極爲安全隱秘的私人會館,誰能意料到竟會有人在這裡槍擊少夫人。
顧以楓全然不顧自己流血的肩膀,緩緩站起身來。
黎向晚掙扎着要過去扶他,卻被身後的洛佑翼禁錮在懷裡,她用力掰扯着洛佑翼的手指,指甲重重劃破他的手背,但是一切都是徒勞,男人的懷抱絲毫沒有鬆動,強勢地阻止她的意圖。
洛佑翼複雜地回望着顧以楓,這一刻儘管他很惱火,但他不得不感謝這個討厭的男人,如果沒有他,躺在地上的屍體一定會是晚晚。
會館的領班已經通知了警方,圍觀的人也越聚越多。
洛佑翼凜冽的黑眸掃過佐韋,“派人護送顧先生去醫院,不要延誤了治療時間,你和盛小姐把白小姐送回住處吧。”
說完他不再停留,抱起顫抖哭泣的黎向晚轉身離開,他可不想自己的女人被警局的人打擾。
顯然黎向晚對洛佑翼強行抱走自己的行爲很是不滿,坐在車裡的她倔強地抿着雙脣,拒絕同旁邊的人說話目光冰冷地望向窗外。
洛佑翼無奈輕聲地哄着她,“晚晚,在那樣的公衆場合你不宜與顧以楓多接觸,你想成爲A城上流社會議論的焦點嘛?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我不能讓我的女人同A城最炙手可熱的新貴扯在一起。”
黎向晚轉過頭來,目露譏諷,沾着血的紅脣慢慢勾起,“名模白夢之與洛氏總裁關係曖昧,兩個人在公衆場合毫無避忌地大秀恩愛,高調的出現在各個頒獎晚會,一度被刊登在各大報刊的頭版頭條。”
黎向晚直視着洛佑翼漸白的臉,逸出冷笑,“你告訴我,我的男人爲什麼會同風騷的名模搞在一起?”
洛佑翼的眸子愈凝愈寒,黎向晚極盡諷刺不屑的口氣終於挑起他的怒火,冰冷的手指猛然鉗住她的下巴,“你不配知道原因,我說的話你只須服從,不要再試圖挑釁我的耐性,我不想再傷你。”
黎向晚狠力地打落他的手,輕蔑地勾起脣角,“我根本就沒想配過,是你硬把我栓在身邊,虛僞地在人前演着恩愛的戲碼,哼呵……洛佑翼,我倒寧願你像現在這樣真實些,至少我不會噁心的反胃。”
洛佑翼暴怒地抓住黎向晚的肩,“該死的女人,你爲什麼要曲解我對你的好意,你爲了那個忘不了的男人,就這麼不屑一顧地嘲笑我?”
黎向晚被晃得頭暈,拼力掙脫他的手,“放開你的手,洛佑翼,我不欠你什麼,我也沒有心情去迎合你,不要企圖連我的心都要禁錮,它永遠不屬於你。”
車子已拐進洛宅,還沒有停穩黎向晚就利落地推開車門下車,狠力地摔上車門疾步向樓裡走去。
金火擔憂地望着洛佑翼,“大哥,要不要去看看大嫂……”
此時的洛佑翼真是氣得青筋蹦跳,要不是黎向晚好不容易恢復了身子他一定會抓她回來痛湊一頓。
他閉着眼睛靠在座背上,極力遏制住噴薄而出的怒火,良久才冷冷開口:“不必了,調頭吧。”
顧以楓終是拒絕了佐韋的好意,他的人匆忙趕到,把受傷的顧以楓迅速帶離會館。
佐韋知道這裡不宜久留,俯身抱起白夢之帶着盛景藍也離開會館。
盛景藍扶着昏迷的白夢之坐在後座上,望着前面沉默開車的佐韋輕聲的詢問,“這位白小姐是老闆的緋聞女友吧?”
佐韋的目光在後視鏡中與盛景藍對視,聲音淡漠地吐出三個字,“不清楚。”
盛景藍揚起眉眼笑了起來,“佐韋,你和我說的每句話都不曾超過三個字,是你的習慣使然,還是唯獨對我如此?”
佐韋目視前方,語氣淡淡的,“都一樣。”
跟這樣一根木頭在一起相處着實讓盛景藍鬱悶,本來今天能跟洛佑翼一起吃飯是件開心的事情,可是被這個沒有笑臉的男人搞的好心情蕩然無存,最後是掃興而歸。
盛景藍的視線掃過白夢之的臉,長得的確嫵媚撩人,比雜誌上更要亮麗幾分。
盛景藍溫柔的眼眸漸漸冰冷,難道是她長得不夠美麗,爲什麼洛佑翼能接受白夢之這樣出身的女人,卻不能接受她呢?
盛景藍厭惡地瞪着白夢之,扶着她的手驀然鬆開,昏迷的女人沒了支撐頓時向旁側摔去,頭重重的磕在車窗上發出驚人的悶響。
白夢之疼痛的蹙起柳眉竟然轉醒,盛景藍趕緊扶起她,親切的詢問,“白小姐,你感覺怎麼樣了,好些了沒有?”
白夢之有些迷茫地望着盛景藍,顯然不知道這個陌生的女人是誰,她的視線飄忽最後落在佐韋身上,這才徹底清醒,剛剛那血腥恐怖的一幕又涌現出來,她的臉色倏地變白,身子前傾焦急地問着前面的人,“佐韋,洛先生沒事吧?”
佐韋沒有理會後面的女人,繼續開着車。
白夢之生氣地敲着司機座椅,“我問你話呢,你到底聽着沒有?”
前面的木頭男終於給出回答,“不清楚。”
白夢之對這個回答大爲不滿,挑起眉頭:“那你清楚什麼?帶我去見翼,我有話對他說。”
這一次佐韋不再淡漠了,聲音冰得透底,“少爺想見你自然會找你,現在他不希望被你打擾。”
白夢之氣得花容猙獰,“你……”話沒說完就被緊急剎車給打斷。
車子猛然停住,佐韋的聲音盡顯不耐,“請下車。”
白夢之看了看窗外已經到了帝城酒店,這臭小子竟然連車門都不爲她開,她恨恨地伸手推開車門,腳跟落地還沒有站穩,身邊的車子就絕然而去。
盛景藍望着這戲劇性的一幕,再也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她望着佐韋忽然覺得這個木頭男不但不木訥,還有趣的很。
夕陽漸沉,天際浮現一片頹敗的靡麗之色,映射了一室的昏沉,黎向晚紅腫着眼睛倚在窗前怔忡的發呆。
在顧以楓爲她中槍的那一刻,她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無論她怎麼騙外人,也騙不了自己,她到底還是在乎他的,她不理他、漠視他、遠離他都抹滅不了他們曾經的過往,儘管那都是椎心徹骨的疼痛,可是卻已深植在她的心裡。
他們曾經深深相愛過,她不願意他死,特別是爲了她而死。
輕緩的敲門聲斷續地響起,阿珍端着牛奶和點心走了進來,望着盡顯悲傷的黎向晚着實有些心疼,她柔聲勸着她,“少夫人,你的身體剛好不要過於悲傷,先吃些點心。”
黎向晚凝滯的眸光轉了過來,淡淡的迴應,“放在那裡吧。”
阿珍忍不住地提醒她,“少夫人,少爺派人送來了湯藥,現在藥已經熬好了,你是現在喝還是晚上喝?”
黎向晚揉了揉額角,盡顯疲憊,“晚上再喝吧,阿珍去樓下幫吳媽準備晚餐吧。”
阿珍應允往外走去,黎向晚想到什麼又急忙問了一句,“盛小姐回去了嗎?”
“沒有,盛小姐做佐韋的車子順道回來了。”阿珍恭敬地回答。
“嗯,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黎向晚緩步走到桌前端起杯子,熱力正沿着杯壁溫暖着她冰涼的手……
她腦袋裡的思緒翻滾,過去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