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和鳳九踏進影如霧房間的時候,司秋白正在房間裡上竄下跳地叫嚷着,萬霜芸則是一臉不勝其煩的樣子,牀上的影如霧則是虛弱的半斂眼眉。一屋子的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並沒有發現她的到來,後來還是正好端水進來的青蓮看見她的出現驚呼出場,“小姐,你回來了?”
青蓮的驚呼就像是打開了衆人的記憶發條,萬霜芸第一個反應過來看到蘇傾城站在門口直接以最快的速度竄至她的身邊將她給摟進懷裡,直呼:“哎喲,想死老孃了,城兒你真是想死老孃了啊”。稍微慢了一個節奏的司秋白也不甘落後直接地準備撲向蘇傾城,卻在感覺到自己的後腦勺處似乎有暗流襲來時便停住了腳步,有些悻悻地搓了搓手暗自咒罵該死的混小子還真是吃不得一點兒的虧。
“咦,你小子是誰,打扮的跟個娘們兒似的,幹嘛跟在我家小娃娃後面啊”,原本正鬱悶自己不能將小娃娃給抱進懷裡的司秋白突然看到了蘇傾城身後一襲大紅袍的鳳九,頓時眼冒星光,湊上前去便準備動手動腳但因爲鳳九早有準備而再一次地落空。“老頭,注意你的用詞,本世子可是純爺兒們,娘們這個詞你老人家還是斟酌再用”,鳳九不知道這個老頭打哪兒冒出來的,他向來討厭娘們一詞。
對於司秋白和鳳九這自來熟的掐到一塊兒蘇傾城翻了翻白眼,然後便跟着萬霜芸一起步入屋內,看見蘇傾城的到來風馳電掣則趕緊行禮,劉大夫等人則趕緊接過蘇傾城拿出來的解藥開始忙碌起來。因爲萬霜芸的示意屋子裡所有的人都出去,將空間留給夫妻二人,蘇傾城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然後便直接坐到了影如霧的病牀邊。
“這些天可有覺得身子難受?”沉默許久之後終究還是蘇傾城打破了沉默,雖然一貫寡言可是看到此時這隻大貓一臉的陰沉,眼神時不時地瞟向外面注意鳳九的動靜,整張臉上似乎都寫滿了“我不爽”幾個大字,蘇傾城有些無語地自己先開口,時間隔再久這個男人時不時的小幼稚還是一如既往。
原本因爲鳳九的出現心情極爲鬱悶的某王爺大人此時看到心愛的寶貝竟然主動開口,心裡再大的不快也煙消雲散,可是想到這小傢伙可是難得纔會有這樣溫情脈脈的時候便繼續裝面癱,說出來的話也是帶着明顯的怨氣。“死不了,”一邊說還一邊謹慎地觀察着牀邊傾兒的表情,一旦發現演過了便準備立馬收場。
“解藥已經拿回來了,等劉大夫驗明之後便可以服下”,以爲他是擔心自己的傷勢便輕聲安慰他。奔波了一路想起身去倒杯水潤潤喉嚨,可是剛起身就被一隻大手給拉住了衣襬。低頭查看便聽到一個有些彆扭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我,我不需要你爲我衝鋒陷陣,我纔是男人”。當着自己女人的面不敵對方被打傷就已經很傷自尊了,可是還要自己的女人去爲他尋解藥這讓他王爺顏面往何處擱放。
重新坐回牀邊蘇傾城主動地將那隻大手給握進自己的小手裡,也不顧影如霧的目瞪口呆
自顧自地說道:“自我們成親的第一天我就一直向你傳達一個信息,蘇傾城不再是以前的蘇傾城,如今的蘇傾城不想做你背後讓你保護的女人,只想能跟你一起肩並肩共同面對”。無論是前世的特工傾城還是如今的蘇傾城,她都沒有想過做一個男人背後的柔弱女人,她有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自然就需要讓自己變得強大,在她的世界裡並沒有女人就不能保護男人的說法。
“傾兒你不怪我了,不生我的氣了?”驚喜裡帶着明顯的忐忑不安,影如霧怎麼也不相信自己之前無論怎麼努力傾兒就是不願意見自己一面,可是如今面前的傾兒卻是如此的親近,這讓他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兒是真的。他使勁地掐着自己沒有受傷的大腿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爲什麼眼前的傾兒是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面對他以王爺之軀做着只有三歲小兒纔會有的動作,蘇傾城有些哭笑不得雖然他現在沒有明說但是從他的動作也可以看出來,他肯定是在心裡疑惑自己是不是做夢了。也不阻止他繼續掐自己的大腿,蘇傾城則起身走到房間的桌子旁邊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飲盡之後這纔有些氣定神閒地開口。
“當然生氣,氣你寧願相信一個死的標誌卻不願意相信我,氣你胡鬧始終不願意相信我說過的話。之所以願意出來見你並且還替你尋解藥是因爲我認爲你這隻大貓只有我親自領養才能更加地放心,若是以後再敢胡鬧恣意妄爲我便去收養別的寵物,比如狐狸什麼的。”說到這裡蘇傾城沒忘記順帶地看了一眼屋外的方向,屋外的鳳九可是名副其實的狐狸,她相信牀上的某人是一定能聽懂的。
她沒有告訴影如霧的是,自己那顆經歷重生的心臟真的已經經不起任何多餘的折騰了,只有留在他的身邊專心地愛他纔能有清靜的生活。鳳無雙和花音瀾之間的故事讓她深刻地明白了一個道理,愛情經不起時間的蹉跎,既然已經確認愛他的心意那便勇敢地愛一回又如何。哪怕最後依舊是愛的遍體鱗傷可至少曾經真切地活過愛過,至於他曾經對自己犯下的錯誤她不介意跟他慢慢地算清楚,畢竟他們還有漫長的一輩子不是嗎?
“你敢!我是不會讓你的身邊出現諸如狐狸這類型動物的,哼。”鳳九的聲音依舊在門外響起影如霧惡狠狠地說道,同樣的錯誤他怎麼可能會再犯一次。將再次坐回到牀邊的嬌小身體給摟進懷裡,用沒有受傷的左手緊緊地將她按在自己的心房處,感性而又深情的聲音響起:“傾兒對不起,這是我第一次跟你說也是最後一次跟你說,我爲過去自己做過的那些混賬事情向你道歉,以後再也不會有了。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
沒有任何的言語可以形容他此時心裡的狂喜,他的傾兒又回來了,如此真實可靠的觸感讓他明白自己並非在做夢。曾經做夢都想過要將傾兒再如此這般給攬進自己的懷裡,如此並非做夢傾兒是真的回來了。這些日子他不知道自己後悔過多少次對傾兒犯下的錯誤,可也深深地明
白這輩子除了傾兒不會再有別的女人讓他如此的掏心掏肺。
懷抱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他幸福地想要告訴全世界,也恨不得將自己最美好的東西都奉獻給他,兩人額頭相抵影如霧的左手輕輕地撫過眼前小人兒的眉、眼,鼻,最後停在那讓他每次想起就欲罷不能的紅脣上,正想靠上去一親芳澤房門正一把推開,司秋白大大咧咧的聲音響起:“我說……咦呀,爺爺可是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然後又迅速地退出房門外。
房間裡的蘇傾城卻被突然而來的一幕給羞的小臉通紅,當房門再次被關上她尷尬地起身,輕咳了幾聲道:“我去喚劉大夫進來給你喂藥”,說着便準備起身往屋外走卻再次被拉住衣襬。“傾兒,幸福來的太過突然,我還有些眩暈”,大手輕輕地摩挲着那掌下小手那嬌嫩的皮膚,影如霧到現在都還有些不相信傾兒會如此輕易地就原諒他。
“以你目前受傷虛弱的狀態的確不適合如此太過幸福,那這樣吧,等你什麼時候休養好我再過來看你”,嘴角劃過一抹得逞的笑容,蘇傾城一副我可是爲你着想的表情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病牀上尚未反應過來的男人。她蘇傾城當然沒有那麼容易就原諒他,他之前可是爲了故意刺激她吃醋而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的,她可還沒有讓他感受這個環節的殺傷力怎麼可能輕易地就如此原諒他。
影如霧沒想到自己只是感慨一句福利就要飛走,當即想也沒想的便準備抗議“傾兒……”,可是蘇傾城卻絲毫不在意地對他淺淺一笑,說道:“我還沒來得及跟師傅他們好好說說話呢,你先乖乖吃藥養好身體,過幾天我再來看你”。起身便瀟灑地消失在房間裡,影如霧頓時就傻眼了,他的傾兒什麼時候變得這樣頑皮了,她不應該留下來陪他喝藥的嗎?
蘇傾城剛離開房門緊接着又被推開了,劉大夫端起一碗黑漆漆的藥進來了。“王爺,這便是這‘忘我’的解藥,也是小姐她不辭辛勞從鳳國替你尋回來的,你趕快趁熱給喝了吧”,劉大夫將托盤給端到影如霧的面前,也不管他的臉色如何便接着說道:“小姐交待了,如果王爺你不願意喝的話,那她明天便去收養一隻狐狸解解悶兒,聽說鳳國那邊都挺流行的”。
聽着劉大夫那越來越不靠譜的話影如霧額頭青筋直暴,臉也是黑的如同焦炭一般,嘴裡則是咬牙切齒道:“回去告訴你家小姐,她要是膽敢收養狐狸本王便將這天下間所有的狐狸都給閹瞭然後再將他們的毛做成狐皮大衣,哼”。該死的女人,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的跟他挑釁,剛剛他還在慶幸傾兒性子比以前活躍了不少,可是沒想到這轉眼的功夫便讓他氣的想打她屁股。
門外偷聽的一干人等聽到這裡都忍不住地哈哈大笑,特別是司秋白更是笑的鬍子直顫,鳳九則是一臉深意地看着蘇傾城,桃花眼裡傷痛閃現。她真的是愛慘了屋內的那個男人吧,他如此深的傷害都能讓她短時間就原諒,他真的就沒有一丁點的地方能入她的眼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