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生存之道
蘭心還跪在地上,沒有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情況。
一旁的白靈紫雙眼一眯,就笑了起來,還對唐唐豎起了大拇指,這個該死的老太監,終於有人整治了……
不過,白靈紫對上白少紫那雙深沉得沒有半點情緒的眸子裡,就蔫了下去,忙收回笑臉,低了頭在原地罰地。
她本來對唐唐的女兒身份火冒三丈,正想着查查是哪一個宮裡,自己刁難一翻,讓自己的一腔情義化爲流水,當然氣憤,此時卻見唐唐如此強悍,不免心頭佩服。
之前的怨懟也消失無蹤。
“唐妃,夠了。”白少紫沒有直接讓吳德站起來,而是對着高昂着頭的唐唐淡聲說着,自有威嚴天成。
那種天生就可以給人的壓迫感,無力的罩了下來。
當然,唐唐永遠除外。
“哦?”唐唐扭頭看白少紫:“勺子皇帝,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她現在只想回倚蘭院,如果繼續倒黴下去,說不準備小命都難保了。
其實看到白少紫,她的兩條腿就會不自覺的顫抖,她怕,怕他心血來潮,喝自己的血。
那是多麼可怕的事情,一喝就是二百c,自己整個人也沒有幾個二百c。
“嗯,陪朕走走吧。”白少紫對吳德揮手,示意他起來。
這邊吳德感恩戴德的站了起來,不停謝主龍恩。
那邊唐唐的臉徹底跨了下來:“可不可以不走?”
白卓紫一直看着唐唐,也觀察着白少紫的表情,剛剛一事,放在平日,就算不會杖責一百,也要五十。
皇帝登基三年來,政績雖然突出,卻因爲要喝血續命一事,引起了許多的爭議,維護他的朝臣並不多,畢竟很多大臣的女兒都死在了他的手裡。
這樣一來,白少紫就比常人更冷情幾分,一是因爲自己的患病,二是因爲朝臣的反對之聲。
爲了壓下這些人,往往都是使用非常手段。
在所有人的印象裡,白少紫是殘暴不仁的,宮中上上下下也如此認爲。
而唐唐的行爲已經十分過份,竟然沒有問罪,反而讓她陪他走走!
不過,唐大小姐很不知好歹的拒絕了。
接下來就看白少紫會不會當場發怒而瞭解了唐唐的小命了……
當然,白卓紫亦是隨時準備救人的。
他倒是不想唐唐就這樣香消玉損,那樣似乎會是一個損失。
白少紫擡眸,白了唐唐一眼:“不走就拉下去杖責。”
這個女人總是讓他終身難忘,見一次,出彩一次,還真是惹禍精,再仔細看了她的穿着打扮,狠狠皺眉,擡手就扯起唐唐的衣衫:“成何提統!”
撇了撇嘴角,唐唐很不屑的瞪白少紫:“可不可以換一個詞,好像宮裡只有杖責。”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行頭,雙眼一眯:“這身衣服我可是量身定做的,適合我吧,風流倜儻,英俊瀟灑,迷倒萬千美女。”
見白少紫的眉毛皺在了一起,其實心底也打突,知道面前的是皇上,在這個年代,就握着生殺大權,不過,她就是要胡攪蠻纏。
這是古代生存之道。
能裝就裝,能混就混,能騙則騙!
又很隨意的看白少紫,擡手在他的眉頭處撫了撫:“皇上其實長得更帥,人中之龍,讓人見一眼,終生難忘,小女對你的崇拜,猶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
要懂得拍馬屁,不然對着這樣一匹高級的馬,不小心會被踢死。
當然心裡早就加了一句,是被你喝血喝得終身難忘。
她當然不願意和皇上走得太近,真的怕他喝自己的血啊!
其它人早已經當場石化。
感覺着那冰涼的手指在額頭輕輕的碰觸,白少紫先是條件反射的擒住,下一秒掌如風,便要拍向唐唐。
沒有人敢輕易觸碰他。
洞房那次其實是意外中的意外,白少紫初吻被奪,忘記了出手。
“皇兄!”白卓紫低喝,整個人就要上前。
連同白靈紫亦焦急的大喊:“皇兄手下留情。”
蘭心乾脆眼睛一閉,她早已經被自己家的小姐雷得裡焦外嫩,暈頭轉向,人事不醒了!
掌風卸掉,落向唐唐肩膀的動作變成了抓她的手腕:“回倚蘭院,將衣服換掉,陪朕出宮。”
這下子,再次讓所有人當大腦當機。
陪朕出宮,四個字繞在唐唐的大腦裡,繞來繞去,有些暈,還要出宮?
這是不是上天垂憐自己,知道自己太倒黴了,給砸個餡餅!
半點不猶豫,反手握了白少紫:“好,現在就回倚蘭院。”
前後表現讓人一時無法接受,連同白少紫都皺了皺眉頭。
“皇上,您的身體不宜出宮。”白卓紫眼中閃過一道淡淡的光芒,又悄無聲息的消失在眼底深處,輕聲阻止。
“二弟,我自有計議的。”白少紫對白卓紫說話時,沒有什麼感情起伏,好在,是喚的二弟,用的稱呼是我!
“那個,皇兄,母后那裡……”白靈紫也上前一步,她其實是爲唐唐擔心,剛剛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現在小心肝還在過速跳動。
擺了擺手:“不硬事的,我會帶上君侍衛的。”
便與唐唐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裡。
唐唐還跪着,半張着嘴:“小姐,你太偉大了。”
引來白卓紫無奈的搖頭,也擺了擺扇子:“靈兒,我先回府了,記住,以後不許再偷偷出宮。”最後看了一眼蘭心,消失了。
上前推了推還在發呆的蘭心:“你家小姐是唐唐吧?”
她當然也聽說了倚蘭院裡住着位強大的主子,沒想到竟然是自己一見傾心的夢中情人,而且更加讓她不可思議的,這皇兄對唐唐比傳聞中還要好上一點。
剛剛那種情況竟然沒有發火。
心底對唐唐的佩服更漲了幾分,竟然敢摸皇上的額頭,那與摸老虎屁股沒什麼區別……
“回公主,是的。”蘭心還是懂規矩的,現在小姐不在,沒人罩着自己,面前這位可是天朝唯一的公主,嬌慣着,金貴着呢。
“怪說不得。”白靈紫扔下這句話,便向靈宵殿走去了,最後只餘大太監吳德和蘭心,相對無言。
這是什麼年代?這是什麼情況?一切都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