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路兒只是洗了手,說什麼也不肯洗臉,當然也沒有上桌子,她知道他們覺得她很髒,除了這位哥哥,其他的幾個好凶啊,趙路兒絕對不能暴露身份,所謂人心隔肚皮,她絕對會小心翼翼的。
“給你!”
南燁將一隻雞腿撕了下來,遞給了趙路兒。
趙路兒感激地接了過來,心裡一陣感動,這位哥哥不但長得英俊,心底也好,竟然還給了她一條雞腿,又是饅頭,又是雞腿,打死她也不離開了,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遇到這樣的一個好心的,太不容易了。
“謝謝大哥哥……”
“吃吧,明天不要跟着我了,我真的有急事,不能照顧你的,這樣跟着,你也累。”南燁勸阻着。
“不累,真的不累,其實我很強壯的!”
趙路兒拉開了手臂上的衣袖,卻露出了纖細白皙的手臂,她慌忙地拉下了衣袖,不覺臉有些紅了,衝着南燁尷尬地一笑。
然而就是這一笑,南燁頓時呆住了,那雙清澈的大眼睛在黑色皮膚下格外清麗動人,攝人心魂,他心神一蕩,怎麼這雙眼睛如此地像她的路兒?
當南燁再看去的時候,小乞丐已經低下了頭,津津有味地吃起了雞腿。
怎麼可能?南燁搖了一下頭,苗顏羽說路兒會化身爲樓蘭美女,在樓蘭南方,自己定是思念過度,擔心被苗顏羽捷足先登,纔會心神恍惚的。
這個小傢伙是個男孩子,還是個小乞丐,他的路兒是個小美人啊。
“大人,樓蘭南部,十日後就會有樓蘭美女大選,我這樣的速度,不知道是否能及時趕到?”範逸提醒着南燁。
“樓蘭大王乃是大統的朋友,到了那裡,他定然不敢違揹我的意思,我擔憂的是,有人捷足先登,佔據了她的心。”
南燁輕嘆了起來,路兒已經遺忘了南燁,苗顏羽也算風流倜儻,若是對路兒百般示好,南燁豈不是沒有了機會?
這種公平競爭讓南燁有些哭笑不得。
一邊的趙路兒側着耳朵聽着,什麼樓蘭美女大選?聽起來好像很好玩啊,不過這個大哥哥爲何眉頭緊鎖,心緒不寧啊?她得了人家的好處,一定要報恩的。
最主要的是這個大哥哥,讓她心裡覺得暖暖的。
“此次樓蘭大選,不知道結果是什麼?大人,一定要得到最終勝出者嗎?”
範逸只知道皇上說,貴妃娘娘在樓蘭,而且一定會奪取樓蘭大選的,所以纔會匆匆趕來,但是皇上是人,不是神,怎麼會知道這麼清楚?
“是!我一定要將此次樓蘭大選的美女帶回大統!”南燁堅定地說。
大哥哥要得到最終的勝出者,就是樓蘭大選的美女最厲害的那個嗎?
趙路兒嘴裡的雞腿吃得慢了起來,好心的哥哥要得到樓蘭大選的取勝者,而路兒也想跟隨這個哥哥,有一個辦法可以兩全齊美,就是路兒參加那個什麼大選,取得了勝利……
到時候……嘿嘿,她就可以終日跟着他了,他想不讓跟着也不行了。
對,就這麼定了,她要奪這個什麼美女大選的勝利!脫離了父母,來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能找到這樣的好人太不容易了,決不能放過。
入夜了,南燁進入了房間,趙路兒也跟了進去,南燁回頭看了她一眼,不覺皺起了眉頭。
“你爲何還不走?難道沒有吃飽嗎?”
“哦,不是啊,我吃飽了,只不過我沒有地方去……你睡你的,我睡地上就可以了。”
“別胡鬧了,快出去!”
南燁可不習慣和一個陌生的小乞丐住在一起,他伸手去拉路兒,誰知路兒一個轉身,靈巧地躲了過去,滾到了牀下,不出來了。
趙路兒心中暗暗地笑着,打死她也不出去,外面黑乎乎的,她可是真的害怕。
“不出去,就不出去,我睡牀下,你睡牀上,我發誓,不出聲!”
“你!”
南燁無奈了,想發怒轟走小乞丐,又覺得小乞丐怪可憐的,特別是她的眼神,讓南燁有種難以抗拒的力量,於是他走到了牀榻上,拿下了一個毯子,遞給了牀下的路兒。
“蓋着,牀下冷,以後要住店,早點說,我給你要一間。”
一直小手從牀下伸了出來,接着一個細聲傳來出來:“這種地方,我怕有壞人進來,我不敢一個人睡,以後大哥若是住店,你睡牀上,我睡牀下好了。”
南燁聽完心中暗道,怎麼來了樓蘭,被一個小乞丐糾纏住了,想甩也甩不掉,她說出的話,又那麼可憐,讓他沒有辦法推辭。
算了,等到了南部,她若是實在沒有出路,就給她一筆銀子做生意好了,南燁生意相對好做的一些。
南燁決定讓小乞丐跟下去了,於是便安心地躺了下來,恍惚地睡了過去。
夢中,南燁似乎看見了他日夜思念的心愛女人,路兒一聲粉色的輕紗,站在了飄渺的煙塵之中,她長髮飛揚,嫵媚動人,當南燁想走上去,拉住她的手時,她卻像不認識一般,轉身向另外一個白衣男人走了過去。
那是苗顏羽……
“路兒,不要啊……”
南燁突然坐了起來,渾身冷汗,這夢太不吉利了,是不是苗顏羽已經到了,並且贏得了路兒,他的路兒,絕對不能離開他。
牀下趙路兒被吵醒了,她睜開了眼睛,應了一聲:“叫我幹嘛……”
“不是叫你,是我做了噩夢……”南燁輕嘆了一聲。
“明明叫人家名字……困死了,大哥,睡覺吧,你若是不睡,牀借我吧,別浪費了。”
趙路兒從牀下爬了出來,睡眼朦朧地看着南燁,這個男人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好像她還沒有自報名諱吧?
“你睡吧……”
南燁怎麼可能睡得着,他的心已經飛到了路兒的身邊,真怕路兒一時糊塗,愛慕上了苗顏羽,他不但失去了愛妃,孩子也失去了母親。
心思繁重,根本沒有注意小乞丐說了什麼,只知道她要睡牀上,索性就給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