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的一天。
田音正中午從寢室往教室趕來。明笙和楚留鬆想跟走在前面聊天,明笙笑着,不經意的一個回頭,看到了後面的田音。
“你先上去吧,我在這兒等個人。”他對楚留鬆說。“行。”楚留鬆走在前頭。明笙放慢速度,回頭看着田音。
“哎?你還沒上去,快打鈴了。”田音看見他。“快來,等你呢。”“哦。”田音緊跑兩步趕上明笙。一同進了教室。
下午第一節課,田音都在打瞌睡。那節課是化學課,老班在臺上滔滔不絕,深情並茂的講着一輪複習的離子共存知識,像是一首催眠故事。
打了下課鈴。田音就完全趴在桌子上,徹底睡着了。同學們都上飲水機前接熱水。
明笙也拿起田音的水杯,上去接水。七分開水,三分冷水,剛剛好。他剛坐到位置上,田音醒來了。
“哎呦,手麻得動不了了。”田音活動手腕。看着她,明笙笑了。
“先喝口水清醒清醒吧。”他說。
“謝謝。”田音拿起水杯喝水。
“田音,你該意識到要努力了,畢竟一輪複習已經開始了,這次要是趕不上,就真沒的希望進步了。”
“……我清楚。”
“我們要在同一水平線上才行。”
“我?你,全校第一啊。我怎麼可能……”“全校前五十,我相信你可以。”
“那,那也很難。”田音低頭。“我能上個一本就很不錯了。”
明笙看着她,“你很優秀的。”
田音心裡震了一下。她不敢看向明笙的眼鏡,明笙的瞳孔是棕色偏紅調的,甚是溫柔含情脈脈。上課鈴響了。
其實,明笙說的那些話,都在田音心裡重複了上千遍。像她那麼普通的女孩,只能和他成爲朋友。醒醒吧田音,他不喜歡你。
“明笙。”是宋杏的聲音。“嗯?”明笙扭頭。“上次放假去書店,咱倆不是買了一樣的書嗎?我這裡有些題不會,看了答案也不太懂,你能教教我嗎?”
睡覺的任鄉鄉突然擡起了頭。
“啊,行。”由於宋杏是明笙後桌,所以明笙轉過身來給她講題,聲音溫柔好聽。
話說,田音都不敢向明笙問什麼題。
任鄉鄉蹭的站起,拉着田音就走“上廁所去。”兩人出了教室,正好碰見楚留鬆和康沿舟倆人打乒乓球回來。“馬上上課了,去哪兒啊?”楚留鬆問。“你別管。”任鄉鄉說。
“……”
白欲也從辦公室問完題回來了,看見兩人出去。
“田音,宋杏問明笙題,你心裡難受嗎?”任鄉鄉說。
“無所謂吧。”“無所謂?你看看宋杏那個樣子,她年級前十說自己看不懂答案解析!那分明是要接近明笙。還一起去過書店!田音,你就這麼看着?”
田音嘆了口氣。“那是她追一個人的自由,難受又能怎樣,本來就沒有想過要得到,失不失去,有什麼關係,況且我們現在的關係就很好了,我很知足。”
“……那你喜歡他有什麼意義?”
“能看見他我就很開心,喜歡他,是我一個人的事。”“聽你這麼說,你是不打算表白了,要一直暗戀?暗戀到什麼時候?”
“高中畢業,分開後,也許我就能忘了他。”
“嘖……”任鄉鄉無語。“田音,別把你想的那麼不好,你有我們這一羣朋友,這代表你是一個很值得我們去喜歡的人,你很優秀。”
“可是我真的哪裡都比不上宋杏,對吧。”田音笑着說。
“你爲什麼非要和她比呢?”
答案可想而知。“總之,身爲你的好閨蜜,我得提醒你,既愛而不得之,則甘忍之。”
“當然,我會把我的愛意,隱藏的不讓任何人看出來。”田音這個傻女孩說。
“以後,多笑笑,少自卑。”“嗯!”田音笑了。
後來田音才意識到,當那個人已經成爲你生活的一部分時,他又從你生活中消失了。愛意並不會消失,只會隨着往後的經歷和殘存的回憶變得越來越濃,隨便一個瞬間都能想起他,可他也只能活在回憶裡,再不會見到。
不過這是後話。
田音你感到過不公平嗎?爲什麼你這麼普通,上天讓你遇到他又得不到他。
西南風每日輕輕的來,但是帶不走田音心裡的情,便一直纏着她,思緒飛了好久好久。
這節課是語文課。
“這次的八百字遊記呀。大家都寫的很棒,特別是,明笙,白欲,宋杏,還有任鄉鄉。字跡優美,文章華麗又帶有平易近人的色彩。大家掌聲表揚。”
一陣熱烈的掌聲響起。“由於時間原因,範文我們就不朗讀了。打開復習資料,我們接着做昨天的主觀題……”
“報告。”兩人從廁所回來,站在門口。
“幹什麼去了?”“上,廁所。”
“這麼長時間不回來,不想上這個課了啦?拿上資料,後面站着。”
倆人站在後面聽課。倒數第一排的楚留鬆趁老師不在,吃起了火腿。“小心老班後門。”同桌白欲提醒他。
“知道。”
“楚駱駝,我也要吃。”任鄉鄉喊他的綽號。“老師會發現,不給。”“找打是不是。”
“任鄉鄉!你去那邊站着,楚留鬆,你嘴裡吃的什麼?上課吃東西是吧,後面也站着。”語文老師氣憤地說。
楚留鬆無奈地拿起資料,站在任鄉鄉身邊。“我陪你來了。”“誰稀罕?”任鄉鄉不想理他,遠離了他兩步。
中途楚留鬆又小聲招呼了任鄉鄉幾次,任鄉鄉都當沒聽見。“巧克力要不要?”
任鄉鄉這才扭頭。悄咪咪靠近,接過巧克力。“這還差不多。”
田音看向明笙的背影。
下課,田音坐回座位。“下節體育課,外面有些熱,你把我的風扇拿上。”明笙遞給她手持電風扇,黑色的。順便把自己用來遮陽的棒球帽順勢拿出來扣在她頭上,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