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沒想到虞筱會主動約他,接到電話便興沖沖地出去了。兩人的見面地點約在咖啡時間西餐廳,上午十點多,人不是特別多。
“早餐吃了吧?”看着陳誠在對面坐下,虞筱對他笑了笑,“我剛吃完早餐。”
“吃了,去公司前就吃了。”
“最近公司怎麼樣?”
“老樣子,穩中有進,這對廣告公司來說算是不錯的了,主要是幾個大客戶一直沒丟。”
“那就好,我約你出來沒影響工作吧?”
“哪有,那是我的榮幸。我在辦公室正悶得慌呢!”陳誠揮了揮手,“服務員!”
“先生你好,請問你要些點什麼?”
“來杯藍山咖啡吧。”
“呵呵,你也喜歡喝咖啡?”
“很奇怪嗎?難道你以爲男人應該像女人那樣喜歡喝飲料嗎?”
“呵呵,那倒不是,有些男人喜歡喝茶。”
“拜託,那都是上了年紀的男人好不好。”
“未必吧,隋軍也不怎麼喜歡喝咖啡,他喜歡喝茶。”
“嘿嘿,我沒說他,不過他確實比我大一些。”
“呵呵。”虞筱沒有搭腔,瞅了陳誠一眼,嗔怪地衝着他笑了笑。
“好啦,知道了,不說他了,知道他是你的心肝寶貝。”
“呵呵,我發現你也挺有意思的。”虞筱讓服務員給自己加了些紅茶。“我現在也在喝茶,你是不是該說我也是老太婆了。”
“呵呵,現在還不算,可遲早有一天會是。”陳誠衝着虞筱眨了一下眼睛。
“呵呵,是呀,你也一樣呀。總有有變成老太公的那一天,不過在那之前你會先變成老公。”
“嘿嘿,既然你比我先變成老婆,照理說你也應該比我先變成老太婆。”
“我沒意見!”虞筱抿了一口茶水,問到:“我們和沈紫喝酒那天你怎麼樣?也醉了嗎?”
“嗯。”陳誠不好意思地笑了,“沈紫可真是強人,喝了那麼多都沒事。”
“那麼說也是她送你回去的?”
“呃…”陳誠猶豫着要不要將在酒店裡發生地事告訴虞筱,“應該是她送我回去的。”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麼會應該是呢?”
“反正我後來是回到家裡了,是誰送的,醉酒的人不知道也不足爲奇。”陳誠決定還是不把那天和沈紫之間的言行告訴虞筱。
“呃,其實我就是有些奇怪沈紫那天怎麼會想到約我們喝酒。”
“誰知道,可能是心情鬱悶想借酒澆愁吧。”陳誠心想總不能和你說她那是想借機勾引我吧。
“我覺得有些奇怪,那天劉明道特意約天永去他家談龍尚大道拆遷區的土地,並且明白和他說土地最後會回到浩天手裡。”
“是嗎?難怪那天我約天永他說沒空。”
“你說會不會是沈紫安排的?”
“沈紫?不會吧?”話雖如此,陳誠立刻就想到這一切應該都是沈紫一手安排的:先是以虞筱爲誘餌約自己出來,因爲想到自己會約隋天永,所以先把他給約走。那麼劉明道對隋天永說的會是真的嗎?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尤其是那晚在酒店裡沈紫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實在讓人隱隱有些擔心。
“你在想什麼?”虞筱看到陳誠莫有所思的模樣,估計他想到了什麼。
“沒什麼。對了,虞筱你認爲那塊地對你很重要嗎?”
“也不是,應該說是對隋軍比較重要,我從沒見過他這麼認真的模樣,不過我喜歡看到他這副充滿鬥志的模樣。”
“隋軍運氣好得叫人忍不住妒忌。”陳誠喝了口咖啡,擡起頭來,目光有些黯然的對着虞筱的眼睛。
“其實你的運氣也不錯呀,在大學裡教書時就很出色,辭職後出來做生意不也很順嗎?”
“但是我沒有隋軍那麼龐大的資金,也沒有你這個紅顏知己。”
“資金總會有個積累過程,至於女人,只要你能敞開心扉,以後一定會遇上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
“如果我也去做房地產,也賺到了錢,你會和我在一起嗎?”陳誠目不轉睛地盯着虞筱。
“不會。”虞筱堅決地說到:“我們只是朋友,再說我已經是有夫之婦了。”
“但是,”陳誠堅定地說到:“沒有什麼不可改變的,一切皆有可能!”
對着虞筱說出這句話,陳誠忽然想起沈紫那晚對自己說那句話的心情,她一定是和自己一樣地絕望,纔會說出那麼決絕的話。他不由得同情起她來,她雖然和自己一樣擁有豐富的物質基礎也沒有能和自己愛着的人相守在一起。
“陳誠,對不起!”虞筱有些擔憂地望着陳誠,“但是我只能對你說對不起。”
“我很遺憾,但我希望能有一天你對我說的話不再是這三個字。”
和虞筱分了手,陳誠心想自己必須和沈紫好好談一談,他得明確知道,龍尚拆遷區土地的決定權是在劉明道那裡還是在沈紫手中。如果是在沈紫手中,即使知道她對自己的想法也必須去想方設法將那塊地奪過來,只有這樣,自己纔有可能讓虞筱來到自己身邊。
陳誠想到了一個成語:與虎謀皮。既然知道了這麼做會有一些自己不想要的後果,但是更有一些自己願意爲此付出一切的好的結果,所以人們纔會願意爲此放棄自己的某些或真實或潛在的東西。
有一部電視劇,名字叫做《第八號當鋪》。沿着一張地圖,你會找到鬼魅的第八號當鋪,這裡可以實現你的所有,只要你肯典當金銀珠寶、地契、樓契,哪怕是你的四肢、內臟,還是運氣、智力、理智、快樂、幸福、愛情,甚至價值昂貴的靈魂……
陳誠心想,自己現在要做的事,其實與在第八號當鋪的發生的故事並沒有太大的區別。自己去找沈紫,是爲了得到虞筱了。爲了達到這個目的,陳誠或許只能將自己的身體交給沈紫,因爲他自己的愛情已經不可能投入到沈紫身上了,不過這應該沒有關係,或許沈紫只是想通過得到自己的人來滿足她的征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