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以後換她主動
秦硯走進辦公室,彙報了工作,一邊小心觀察蕭邦的臉色,不太美妙,看樣子還沒有和好。估計這冷風低壓氣旋還得持續幾天,自己得小心說話才行。
蕭邦靠在皮椅裡,兩根大拇指交疊在一起,上下反覆轉動,看上去很深沉,但並沒有真正在琢磨什麼。心煩了太久,腦子似乎逐漸麻木了,經常陷入一種放空狀態。
擡頭見秦硯還在跟前,眉心一沉。“怎麼還不滾?”
兩人是上下屬關係,但也情同兄弟,所以對秦硯,蕭邦說話比較粗魯,和對其他下屬都不同。
“那個……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剛纔我看見沈董和秦小姐從電梯裡出來,沈董臉色很不好看。因爲你和秦小姐身份比較特殊,我想沈董有可能對她……”
眼見蕭邦就要站起來,秦硯忙擺手。“人都已經走了,你現在去也沒用!”
蕭邦頓住,黑麪神一般,說話也是陰沉沉的,“把監控錄像調出來!”
“哦!”秦硯屁顛屁顛地去辦了,人才剛到監控室,催命的鈴聲就響了。
“辦點小事都這麼久,你工作效率這麼低?”
秦硯看了眼手錶,“拜託!現在纔不到五分鐘!我等電梯,走路,都要時間,你當我會飛嗎?更別說……”
“行了!”蕭邦打斷他,“說一通廢話,耽誤時間。”
“我這不是回答你麼?你不打電話,我早就到了!”
“趕緊!”
掛了電話。
秦硯搖了搖頭,好生無語。這個年頭,混口飯吃也太不容易了吧?所以說,有時候和大老闆太熟,真不是一件好事兒!
蕭邦這個人,不近人情且鐵石心腸,不會因爲兩人是好基友就給他升職加薪什麼的,相反,越熟悉說話就越不客氣,簡直太傷他心了!
等幹完這事兒……他一定要跳槽!
秦硯心裡是這麼想的,但還是麻利地把事情辦了,一路跑回辦公室,熱出一頭大汗。
但蕭邦每一句噓寒問暖或是感激的話,直接就奪走了他手裡的優盤。
秦硯忍不住埋汰一句,“看你那猴急的樣,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發現了一部‘好片兒’,這麼*……”
蕭邦懶得理他,眼睛緊盯着屏幕,畫面不是很清晰,拉近了看,但還是能看個大概。
……
電梯裡,沈黎川將秦妤逼在牆角,愈壓愈緊,幾乎是貼着她的耳鬢廝磨,那雙漂亮若星辰的眼裡,有戲謔,但更多的是欲。望……
兩人很少這麼近距離接觸,依舊是記憶中的眉眼,彎彎的柳葉眉,靈氣活現的大眼睛,挺秀的眉毛,柔軟紛嫩的雙脣。
只是褪去了當年的青澀,多了一份女人味。
以前倒沒有察覺,她骨子裡有一種嫵媚。也許是在娛樂圈待了四年,慢慢女人味就出來了。即便是淡妝,也顯得很性感。
俏生生的一張小臉,大概只有他巴掌那麼大小,豐盈飽滿,看上去觸感絕佳,光澤非常動人。
這個女人,是天生的尤物。近距離看,並沒有任何的瑕疵,五官反倒更加驚豔了。
無論是分開看,還是組合在一起,都像一幅畫,叫人賞心悅目,也叫人蠢蠢欲動。
沈黎川很清楚,自己斷然不願意失去她。四年前他是迫不得已,但尚可以割捨。而這一次回來,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吸引他,使得他魂牽夢繞。
白希的耳垂,看上去只有珍珠大小,那麼小巧可愛,他忍不住湊到她耳邊,一股股的熱氣,故意朝她耳蝸裡噴。
“我知道現在的我讓你很憎惡,但那只是因爲,我們之間還有一個第三者。一個人不管怎麼變,至少本性不那麼容易改變。只要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那麼,也許我們能找回從前的感覺。就當你幫我,找回那個你喜歡的沈黎川,行麼?”
“抱歉!我工作很忙,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做一些與我無關的事情!”
秦妤淡淡地說,即便那麼近的距離,她也不感到慌張或是怎麼樣。很平靜的,一點兒也不怕他,也不爲他影響。
沈黎川蹙眉,一向運籌帷幄,自信滿滿的臉,也出現了一絲裂痕。但他的嘴角仍揚着,那是他的驕傲所在。
“別壓抑着自己……”在她脣上噴氣,“我知道,你對我還有感覺……”
眼神魔魅,*着她,嗓音也如魔鬼一般,*她,糾纏她的靈魂。眼神越來越深,越來越火熱,勾魂攝魄,讓她迷醉。
沈黎川堅定地相信,秦妤一定逃不開自己這樣的*,而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意亂情迷了……
蕭邦死死盯着屏幕,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咬牙切齒。
秦硯也是戰戰兢兢,生怕他下一秒就會把電腦給掀了……
然而就在他們都以爲這一吻會落下,蕭邦已經準備好了要把沈黎川生吞活剝時……
秦妤嘴角一抹冷笑,膝蓋一弓,擊中了沈黎川的下檔。
這時候所有的血液都往沈黎川下腹涌去,正是堅。硬的時候,突然遭到重擊。悶哼一聲,當場就單膝跪下了,捂着下檔,痛苦得說不出來。
秦妤居高臨下俯視他,方纔還彷彿落入獵人陷阱的小鹿,此刻卻如高傲的女王,看他的眼神都充滿了輕蔑。
“公司是沒有規定上下屬不能談戀愛,但有規定嚴禁*。沈總第一天上班,恐怕不清楚,所以這次我不交給保安處理了,免得傳出去難堪。剛纔,應該能夠讓沈總長記性!”
秦妤抱起文檔,高跟鞋直接從沈黎川身上越過去,離開了電梯。
沈黎川扶着下身,痛得滿臉冷汗。
“臥。槽!帥啊!”秦硯激動了,剛纔那一擊,乾淨利落,出人意料,簡直帥爆了。“不愧是你看中的女人,太厲害了。”
局面逆轉,蕭邦鬆了口氣的同時,暗爽。剛纔如果那一吻真的落下去,他想,也許他和秦妤就徹底結束了。儘管他不想,但那樣繼續糾纏下去,實在沒意思。
好在她突然來了那麼一個令他意外的舉動……
大快人心!
不過,沈黎川這個人渣,是該趕緊解決了!
眼裡,殺機重重。
……
蕭邦十點多開完會,回到家裡,習慣性地給小貓添糧食,陪它玩了一陣,然後纔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坐在沙發上,雙腿架在茶几上,抽菸。
小貓吃飽了,走到他身邊,兩隻小爪子在沙發亂扒,可是腿太短跳不上來。
蕭邦一手把它抱上沙發,小貓爬到他腿上,捲成一團,乖得不行。
修長的手指撥弄着它的毛,蕭邦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如果她像你這麼乖就好了!”
“喵喵——”
蕭邦嘆了口氣,朝空中噴了個菸圈,以前抽菸,是因爲尼古丁有寧神的效果,再多的煩惱,抽一根菸就沒事了。
現在才明白,從前尼古丁有用,只是因爲那些煩惱對他來說,其實算不得真正的煩惱,他知道自己有能力解決。與其說煩,倒不如說覺得累,只是用煙來舒緩一下疲憊。
現在遇到真正的煩惱,才知道,什麼都沒有用!
抽菸也沒有用。
“叮咚——”門鈴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幾乎沒有人知道他住在這,如果是秦硯,也會提前打電話請示,會是誰?
她?
蕭邦不敢奢望,怕自己失望。起身,先從貓眼裡往外一看,居然是秦妤。
心裡,一下子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但他肯定的是,第一感覺是高興。
手已經要開門了,卻陡然一頓,又縮了回來。
遲疑了一下,還是沒開門,打開了可視視屏。
門外的秦妤也看到了蕭邦,幾天不見,甚爲想念。
蕭邦眉宇冷然,但沒有任何不耐煩或者其他負氣的情緒。“你來做什麼?”
“我……我想你了……”秦妤微微紅了臉,但是視屏裡面看不出來。然而咬脣的細節,還是看得蕭邦心頭一漾。
大男人的彆扭這時候也顯露出來,明明很想她,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冷硬的拒絕。“我不想見你!”
“讓我進去好嗎?”
秦妤有點兒着急。之前她錄了指紋,但剛纔開門才發現已經失效了,心裡還酸澀了一下。
“我說了,我不想見你!”
“求你……”秦妤楚楚可憐。
“你走——”蕭邦拒絕不了那樣的眼神,只能關了視頻。
“叮咚——”“叮咚——”
門鈴又響了幾聲,他就站在門後,與她不到一米的距離。
隔着一扇門。
大概過了一分鐘,門鈴沒有再響起,蕭邦也聽不到任何動靜,心想她也許已經離開了。抱着一種失落的態度,往貓眼裡一望,她居然還在。
蕭邦警告自己,不許因爲她心軟。
她的所作所爲,狠狠地傷透了他的心,他怎麼可能因爲她一時的楚楚可憐,就原諒她?
如果他這樣做了,以後只會讓她更加輕視他,不把他當一回事兒。
爲了忘記她在外面這件事,蕭邦從冰箱裡拿了兩瓶威士忌,倒了一杯,狠狠灌了一口。
眼睛卻還是控制不住地望向門口。
最後起身,走進了房間,拿出筆記本,處理公事。
他已經竭盡全力將所有注意力放在公事上,然而一個字都看不進去,滿腦子都是秦妤。看了眼時間,纔不到十分鐘。
蕭邦急促地點了根菸,閉着眼睛,狠狠吞吐,菸酒味夾雜在一起,滿嘴的苦味,有點作嘔。他掐了煙,走到客廳,看了眼門口。
他距離門只有幾米的距離,可是他一步都不敢往前。他害怕走了一步,就會有第二步,然後不受控制地一步步走向她,最終兩人再次像從前那樣糾纏。
他實在是受夠了!
打開了電視,雙腿架在茶几上,拿着遙控器,來來回回地跳臺,愈發心煩意亂了。
這樣的焦躁不安,一秒難耐對蕭邦來說是很陌生的,感覺都不像是自己了。所有的冷靜、自制力土崩瓦解,他徹徹底底是一個毫無自制力的瘋子。
但自從認識她,他不已經變了一個人嗎?
爲了她,不斷放低自己的尊嚴,不斷地回頭,不斷地改變自己的原則。愛情,能夠摧毀一個男人的驕傲!
蕭邦終於精疲力竭,走到門邊,再次朝門裡望了一眼。
門外,已經沒有秦妤的身影。
心,又往下墜。
到現在還不足半個小時,她的愛,就只有半個小時嗎?
呵呵,真是少得可憐!
她也許只是抱着碰運氣的心態,卻擾亂了他的心,讓他像個瘋子一樣足足糾結了半個小時。
蕭邦感到可笑,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還是打開了門。
他以爲會看到一室冷清,然而秦妤就站在門邊,沒有走。一見到他,立即露出了一個笑臉。有點兒狡黠,可愛得可恨。
“我就知道你會開門!”
蕭邦一賭氣反手要甩上門,但秦妤先一步擠進來,手擋住了,“我的手……”
四根芊芊玉指被門夾住,蕭邦急忙鬆手,她趁機整個人鑽進來。捂着手,哀怨地看着他。“你看,我的手都快被你夾斷了。”
有點兒控訴他的意思,委屈得像個可愛的小孩。
蕭邦狠狠別過臉。“你出去!”
“我不要……”
“出去!”
“我不要……”秦妤反倒上前一步,柔情萬千的眼眸,含情脈脈地看着他。“我想你了!”
那樣的眼神令蕭邦毫無抵抗力,只能冷硬地轉過身不看她,胸膛起伏的頻率泄露了他的情緒。“你究竟想怎麼樣?”
“我想見你,所以我來了!”
“想見我?我以爲你恨我!”
“我怎麼可能恨你……”
“你不是說我霸道專制,沈黎川都比我好?”
“情侶之間吵架的話你也信?我當時候只是一時腦熱而已!你看,你在酒吧差點把我……我都沒生氣,你還生氣?是不是太小氣了?這幾天都沒有理我了,見了面就跟陌生人一樣,你可夠狠心的。”
她嬌滴滴地咕噥,蕭邦卻殺機騰騰地反駁。
“我狠心?最狠心是你,秦妤!你做的事情,才真正傷透了我的心!”
“我知道和沈黎川見面是我不對,騙你也是我的錯。也許是因爲我之前不大有前任這種概念,所以我沒有料到會造成這麼大沖擊。”
“沒料到?我爲他和你吵過幾次了?你確定你是沒料到?”
“我腦子抽筋……”秦妤咬脣,“在這段感情裡,其實我一直表現得都很被動。所以有時候,會做出一些傻事。我太不懂的考慮你的感受了,是我不好!”
“直到這些天,你不理我,我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
這句話在蕭邦聽來實在諷刺,“人都這麼賤,我以前一腔熱情對你好,你不稀罕,認爲我比不上沈黎川。我冷落你了,你就知道我好了?”
“你把我當成什麼?招之則來揮之則去?還是不過是習慣我的好,你只是依賴罷了?”
“秦妤,你是不是很享受我對你好,被你折磨。同時你又揹着我和沈黎川*那種刺激?腳踏兩條船的感覺,會讓你上癮?”
“沒有!我發誓,我對沈黎川已經一點感覺都沒有了,我以後絕不單獨和他相處。”
“我說了,你的誓言,我現在已經不相信。之前我所有看到的一切,已經足夠讓我心灰意冷,我沒辦法相信你!”
蕭邦再一次轉過身去,背對着她。
“我們一次次地爭吵,我一次次地原諒你,甚至主動去取悅你,糾纏你。結果換來的,是你的屢教不改。一次,兩次,三次,慢慢讓我的心冷下來。”
蕭邦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地說,“我現在想的是,如果我原諒你,我已經能夠預見下一次的爭吵。你又不知道因爲什麼理由和沈黎川糾纏不休,我朝你發怒,再一次心寒。這樣的循環往復,令我感到很累。與其那樣,倒不如不原諒你,還少一次爭執。”
秦妤的心被戳痛了,更多而是自責。
“對不起……我知道,我讓你失望了。我只是想讓你知道,關於我和沈黎川,曾經我確實認爲我永遠都忘不了他,所以我也害怕接近你。”
“可是上次吵架,你那麼生氣,我突然很害怕失去你。真的,一點兒安全感都沒有!”
“你是什麼時候在我心中變得這麼重要,我也不清楚。總之,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想失去的人就是你。之前你爲了我,一次次放下原則。現在,換我努力了。”
“如果你現在不願意原諒我,那我就繼續努力。我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證明你在我心裡有多重要,證明我對沈黎川已經沒有一絲感覺。”
“現在,我已經從那段感情裡徹底解脫了。我看着沈黎川,不會想我們的過去,也一點兒不覺得生氣,我只是感覺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其實我和他關係如何,我已經不在乎了,因爲我現在心裡滿滿的都是你。精力用在我們身上已經不夠,我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想他!”
秦妤走過去,從身後抱住蕭邦,被他一次次掰開手指,也執拗地抱得緊緊的。
最後,蕭邦實在沒有了推開她的氣力。因爲每一次對他而言,其實都很困難,需要多鐵石心腸,才能夠推開自己心愛的女人。
但這並不代表他妥協,他很清楚,就現階段而已,自己絕對是無法原諒這個女人,怎麼都不行。
“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你不相信我的話,可是,我會用時間去證明給你看……”
緊抱着他,呼吸着熟悉的氣息,秦妤的心都要酥了。
她無比想念他的味道,想得心都好累。以前居然爲了沈黎川,冒着失去他的可能,自己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笨蛋。
好好的一段感情,被她糟蹋成這個樣子,她悔不當初。
只是後悔已經沒有用了,她現在想做的,只是好好彌補,重新獲得他的信任。
在這一段感情裡,一直以來都是他一味地對她好。久而久之,她就肆無忌憚地享受着這一切。
可是愛情,從來都不是單方面的努力。既然這一次是她錯了,那麼,就由她來努力好了!
她對自己的心,認識得前所未有地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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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以後虐女主和沈渣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