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蘭開斯特家族造價恐怖並且極其豪華舒適的馬車,但在這個沒有柏油馬路的世界,地球上的汽車在這跑也難免顛簸,更何況是木製的馬車呢?
要是以前,愛麗絲那柔弱的身體定然會被這顛簸的馬車弄的渾身難受,然而在永遠都不會停歇晃動的船上呆了兩之久的愛麗絲,對於馬車的顛簸已經忽略不計了,此時此刻,愛麗絲正津津有味地捧着一本兩年間因諾曼帝國和瓦藍國的戰爭而衍生出來的戰爭題材讀物,都忘了還未“成婚”,理應不該與愛麗絲同乘一輛馬車的瑪蒂娜正坐在旁邊呢。
音樂美術盛行的諾曼帝國難得有這麼一本讓人讀起來蕩氣迴腸,回味無窮的書,愛麗絲不免看進去了。瞧那時不時因故事劇情而屏住呼吸或者眉頭緊鎖的愛麗絲,看來這本書似乎真的很對愛麗絲胃口呢。
但是,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愛麗絲卻把瑪蒂娜這位大人物小女人給弄生氣了。
“愛麗絲!”瑪蒂娜不冷不熱地喊了一聲愛麗絲,雖語氣平淡,但如果細心還是可以發現瑪蒂娜語氣中的不滿。
“嗯?”愛麗絲擡頭,稍稍放下手中的書疑惑地看着瑪蒂娜。
看着明顯不知所以然,又一臉不解風情的愛麗絲,瑪蒂娜心中更氣。
離開奧古城已經半日了,愛麗絲徑直上了馬車就開始看那本書。而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厚着臉皮與自己的“妻子”共乘一車的瑪蒂娜想上車和愛麗絲好好說說話,卻因爲上車前見凱瑟琳一副要和愛麗絲乘坐一輛馬車的樣子變的鬱悶起來。
凱瑟琳最終沒有和愛麗絲乘坐同一輛馬車,甚至都沒有和愛麗絲說一句話,見瑪蒂娜上了愛麗絲的馬車後就自覺地去了後面一輛相對較小的馬車。對於這一切,愛麗絲都看在眼裡,但愛麗絲卻沒有說什麼,而是在心裡下了一個決定。
瑪蒂娜那一臉彆扭明顯使小性子的樣子愛麗絲也看在眼裡,看着兩年變化不大也不小,但卻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做出這麼一番舉動的瑪蒂娜,愛麗絲心中很是好笑。也許是那兩年的生活,使愛麗絲看透了一些什麼,對於自己曾經那可以說是烏煙瘴氣的感情生活,愛麗絲有了一個嶄新看法或者說對待方式,至於是什麼嶄新的方式,暫且不說。
見瑪蒂娜一臉喜悅地爬上自己的馬車,卻因爲看到凱瑟琳變的悶悶不樂躲在馬車角落生悶氣的瑪蒂娜,愛麗絲也不說什麼,而是自顧地拿出一本事先在父親書房裡拿來的書看了起來。
也許是領兵打戰了多年,瑪蒂娜很沉得住氣,就是在那生悶氣,一句話不說,就這麼坐在那裡看着外面的風景。可感情不是戰爭,在愛情面前,如有將才的女將也不能八風不動地坐在那裡。這不,過了大半天后,瑪蒂娜終於受不了馬車中那死氣沉沉的氣氛了。
看着氣鼓鼓地瑪蒂娜,愛麗絲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蛋,瑪蒂娜也沒有拒絕,任由愛麗絲在那放肆的撫摸起來。
愛麗絲笑道:“你想說我又招惹了一個女人了是不是?”
瑪蒂娜沒有想到愛麗絲會這麼直接地說出來,愣了一下,可隨後馬上回過神來:“那個凱瑟琳是不是曾經綁架過你的那個?”雖然瑪蒂娜早已經知道了這個,但還是問了一遍,當然也有無話找話的嫌疑。
“是的,但她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子,雖然她囚禁過我,但我不恨她,反而很可憐她。她出生在一個並不美好的貴族家庭,她的父親從小就不喜歡她,她的兄弟姐妹也一樣。一個從小到大沒有享受過一點溫暖的女孩子,就連僕人都對她這個小姐冷眼相待。除了名義上她是一個貴族小姐,其他的恐怕連平民家的孩子都比不上。至少平民家的孩子可以享受到完整的來自父母的愛,然而這些對凱瑟琳來說別說是奢侈品,根本就是完全得不到奢望。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她難免性格會有所畸形,做出不顧後果的事情來,比如綁架囚禁了我。但是,雖然她囚禁了我,但其根本原因只是她想要一個陪她說話,陪她玩耍,肯聽她發牢騷的朋友。她當時只想在我這個她一眼就看上的女孩子身上尋找那些家人給予不了她的東西,或許做法過於極端,但想想她可憐的身世,也不覺得有多過分和可惡。而兩年的海上生活,雖說一定程度上滿足了她想永遠將我綁在她身邊的願望,但是經過神父教導的她不再像曾經那樣病態。她懂得了感恩,也懂得了什麼叫愛。我和凱瑟琳朝夕相處兩年,也正是有她在我身邊兩年,我才最大程度的沒有在那可怕的兩年裡崩潰。我原本從沒有把她當成一個愛人來看待,但是,每逢在夜晚遇到暴風雨,那個害怕地躲在我懷中瑟瑟發抖卻還是堅強地對我說,愛麗絲,我會保護你的。要強又倔強,帶着一絲小女人的可愛。那一刻她觸動了我的心。瑪蒂娜,你說我花心也好,說我負心也罷。在那樣的環境中我無法做到對凱瑟琳無動於衷,我只想好好的愛她,愛她這個可憐的女孩子。”愛麗絲的語氣平淡,但卻透着一股溫柔和坦誠。較之兩年前面對自己感情生活畏畏縮縮,現在的愛麗絲變的從容不迫。
不管花心與否,愛麗絲自認爲自己做到了真誠對待與真心付出,被罵矯情和好,被說自以爲是也好,總之愛麗絲現在問心無愧。哪怕曾經和她要好的女人全部離開她,愛麗絲也決定這樣做,是兩年海上生活所思考得來的結果,也是成熟後愛麗絲將面對最終最難解決問題的執着。
瑪蒂娜靜靜地聽完,沒有吵鬧,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而臉上的不滿也消失不見。
馬車中又安靜了下來,愛麗絲也不等瑪蒂娜回話,重新拿起了書看了起來。
又過了片刻,對面的傳來了瑪蒂娜不急不緩的聲音:“愛麗絲,你變了,但是我卻覺得你本應該如此。”
愛麗絲笑了笑,沒有回話,而是傾身給了瑪蒂娜一個溫柔的吻,道:“我知道我對不起你還有她們,但是,如果你們願意給我機會,我會對你們每一個人都好!”
沒有華麗的辭藻,只是平淡的一個承諾,但卻換來了瑪蒂娜開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