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靜地旋律散放出來後,全場的聲音都在放低,越來越低,低的就差屏住呼吸,又一次,這位彈鋼琴的仙子,震動了他們的心絃,有同學陸續從靠後的位置換到很靠前的地方,舞臺下方的空場地,沾滿了那些丟掉後面位置,寧願站着聽曲子的人,就如一睹人牆,吸收掉絕大部分的琴音,一開始,前面坐着的同學還抱怨,但感到自己的抱怨讓自己更聽不清琴音的時候,他們也選擇了站出來,擠到了前面的人堆裡,側着耳朵,幾乎貼着舞臺的面上,在傾聽,就怕漏掉一個旋律。
在曲子想起的時候,李茜茜的眼神就落在了林宇的身上,就像板子上盯訂一樣,她在觀察林宇是否會再顯一次身手,有同樣心思的,也包括兩姐妹,他們的眼神也在隨着林宇的身形移動而移動,似乎就是枚巡航導彈,走到哪跟到哪。
林宇站在舞臺下的最前端,他此時也讓自己溶爲一個觀衆,在知道這個陌生女生就是自己認識的藍若水後,他就有意地開始關注她,特別是那坐在鋼琴架前的姿勢,和那極富旋律的手指在擊打琴鍵時的瞬間,不由地讓林宇想去了解她真實的生活,她眼裡的世界。
在欣賞如此高雅的聲音時,一種很俗氣的聲響也隨之而來,林宇的胃裡有東西在糾結,讓他感到很是不適,有大瀉爲爽的感覺,在忍無可忍的時候,林宇擠出了那個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圈,此時的他額頭佈滿了汗水,臉上的幾個部位也擠到了一塊,半弓着背,貓步似地飄到趙亮面前,從緊繃着的嘴角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紙巾,給我,快點。”
趙亮在口袋裡淘了幾下,摸出一包來,好像很是不捨得,實在是鑑於上次林宇用紙巾的誇張,但嘴角似乎要說什麼,那手裡的東西就一把被林宇奪過,步履蹣跚地朝廁所方向挪去。
李茜茜看到了那神態怪異的林宇,衝上前說,“怎麼了,林宇,你……”
林宇頭都沒回,拿着紙巾的手無力地搖擺着,很想再說幾個字,但他怕自己一開口,閉住的氣一漏,底褲上就會沾上什麼髒東西,他忍了,憋着氣,把脖子都憋的通紅。
李茜茜見到他頭也不回的樣子,很想啦住他,想找他講道理,至少要告訴他這樣的行爲是很不禮貌的,看着那林宇有點矮下的身軀,遲緩的腳步,李茜茜的眉頭有點皺了,難道是不舒服,她心裡想到。一直看到林宇消失在側門口的拐彎處,李茜茜不由地擔心起來,本能地,她追了上去,只是步子走的顯現不出她的急忙。
在追趕上後,林宇已經消失在男廁的門口了,無奈之下,李茜茜在洗手的地方守株待兔。
當林宇踏上那夢寐以求的白色瓷磚階梯後,整個身體都輕了下來,憋在胸口的氣,也頓時吐了出來,連帶的是類似敲門的聲音。
林宇長長地吁了口氣,肚子總算舒服了,真的是來的太猛烈了,讓他差點招架不住,要是發生那種失禁的事情,那丟臉就丟到姥姥家了。
等到肚子裡的東西不作怪了,手裡展開了從趙亮那抓來塑料包。抽出一張又一張的紙巾,然後很快地,水溝裡躺出一片林宇用過的紙巾,確實那種連續抽拔紙巾的快感很不錯。
在繼續伸手抽紙巾的時候,林宇腦子裡浮現出一個畫面,一個女生坐在柔軟的沙發上,一邊哭,一邊拼命地抽着紙巾擦,抽抽抽,扔扔扔,地上是一片白花花的廢棄紙巾。此刻林宇終有體會,原來自己現在的情形和這女生擦眼淚的舉動有異曲同工之妙。兩人都在發泄,怪不得在拼命Lang費紙巾的時候,心裡有說不出的爽。
爽,怎一個字了的,林宇已經在幻想,當趙亮看到自己用光他的一整包紙巾時,他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林宇在心裡樂開了花。
當手觸及到包裝袋的底部,不在是指尖傳出粗糙的感覺,把林宇從遐想中拉回這個四周有些臭氣的地方。
“咦!”林宇以爲摸到袋子裡的其他什麼東西,手指頭觸及到的,有點滑溜溜地感覺。
“啊?沒了。”原來是林宇的手觸及到了塑料袋的底部了。
啊——林宇差點把啊字從心裡喊到嗓子口上。
怎麼沒了啊,還沒好呢。林宇額頭爬滿了黑線。這廠家太黑了,不僅紙巾的質量差,還偷減數量,真是我可忍,熟不可忍了。林宇把黑風的牌子從上到腳罵了一遍。
但依然沒有消氣,主要是實際問題沒解決啊。
看着空空如也的塑料袋,林宇此時哭的勇氣都沒了,難道要打電話找寢室的來送紙馬,林宇瘋狂地PASS掉了這個餿主意,這把柄要是落到這幾個手裡,那接下來的三年,自己就要生活在水深火熱中了,那怎麼辦啊,望着一面瓷磚,三面都是木板割出來的狹小空間,真是到了家徒四壁的境界了,自己居然連張紙都沒有,看着自己奢侈般用掉的紙巾,隨着水流消失在自己的眼裡,也沖走了林宇最後的一點重新撿起的衝動,此時他很想說那麼一句話。
曾經有一張乾淨的紙巾放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等我扔掉的時候我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如果上天能夠給我再用一張紙巾的機會,我會對它說四個字:絕不Lang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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