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現在就打電話。”王警官急忙掏出電話走出幾步撥了出去。電話很快被打通,他立刻慌忙的將範偉父親是市委組織部部長的情況以及他父親後妻在省裡有大關係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後來纔回了幾句話,王警官無奈的苦笑着將手機掛斷。
“那邊怎麼說?”肖局長焦急的望着臉色有些難看的王警官。
王警官掃了局長一眼,滿臉的苦澀道,“林公子說,要搞到底,讓我不要怕,強龍不壓地頭蛇,他說在江德就是他說了算。”
“哼,他說了算,我呸,不是仗着他父親的關係,他算個毛。”肖局長氣急敗壞的一跺腳恨恨道,“這一招棋走錯,我們可都要萬劫不復啊……我總覺得這事會越搞越大,這兩邊,顯然要鬥勢。”
“鬥勢?”王警官眼睛一亮,驚慌道,“你是說,他父親要和三大世家鬥?”
肖局長臉色陰沉的搖頭道,“不,我感覺能讓三位公子這麼重視的敵人,絕對不會那麼簡單。恐怕不光是他父親,他能這麼有恃無恐,本身就是一種強勢的表現。如果沒有強硬的後臺還這麼強勢敢和三大世家的公子鬥,恐怕不是傻子就是白癡,顯然,這小子很聰明。”
“那我們該怎麼辦?”王警官眼神裡明顯露出了悔意,一想到剛纔範偉放出的狠話,他就是一陣心悸,“人我也抓了,打我也打了,這……”
“你急什麼!現在越是形勢還未透明,我們就越不能輕舉妄動!我們現在正處在兩方勢力的中間,牆頭草也要選擇往哪邊倒。這樣,你繼續裝着審問這小子,但是別用私刑,也別逼他籤什麼供詞,我們來個,靜觀其變!”肖局長沉聲道,“如果真的是三大世家那邊勝上一籌,那麼恐怕不需要你使這些小手段,那聰明的小子也會自己認栽。可如果那小子更強,那麼你態度必須立刻轉彎,必要時,把該出賣的人都必須出賣!”
王警官重重一點頭,沉着臉轉身便走回了審訊室。肖局長的眼睛轉了幾圈,在輕嘆口氣後,這才趕緊下了樓。
如果說剛纔在警車上,王警官還下定決心要替六大世家的公子收拾這個叫範偉的小子的話,那麼現在他已經明顯想將這個燙手蕃芋給直接扔掉來的好。他臉色鐵青的走進審訊室,望着陰冷盯着他一語不發的範偉,除了大感頭疼之外,更是已經有了些莫名的恐慌。
“王隊,還要教訓這小子嗎?”一旁手捏警棍的警察撇撇嘴,滿臉冷笑的問道。
“什麼叫教訓?我剛纔是怎麼和你說的,這是審問的必要程序,你卻理解爲教訓?小黃,我看你這些年跟在我身旁簡直是白跟了!”王警官本就心情非常不好,結果這姓黃的警察手下才觸他怒眉,不是白白捱罵是什麼。
“這……王隊……我……”黃警察根本不知道因爲什麼事就被胡亂罵了一頓自然滿臉驚訝無比,有些茫然的苦着臉想解釋些什麼,卻見王警官大手一揮,便唯唯諾諾的不敢作聲,這警棍自然也是收了起來。
“範偉同學,剛纔的事請多多見諒,是我們沒有調查清楚,讓您白白遭受了審問,確實有些心裡過意不去。”王警官哪還有剛纔審問時的無比堅定氣勢,此刻的他看上去簡直比那種獻媚的小人還要小人一些。
範偉一看王警官這摸樣就知道要麼是自己的救兵來了,要麼就是他們知道了自己的後臺柳國正,他可不會傻到真的以爲眼前這個剛纔嚇點想殺了他的王警官突然像換了個人似的態度突然轉變是因爲對方回心轉意。這天下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的事?
“哼,王警官,你也不用和我打哈哈,我問你,這件事,到底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範偉冷冷望着他,擲地有聲道,“只要你告訴我幕後主使,剛纔你打我的這頓就算了,如若不然,你這個大隊長,我完全有能力讓你當不下去。”
“這……”王警官聽範偉這麼一說,頓時臉色變的更加難看,至少他已經肯定,範偉能以這麼肯定的語氣說話,無疑是有着很大的仰仗。可是隻要他供出三位公子的話,那麼他無疑一樣會吃不了兜着走。
這個社會,永遠是被擠在中間的那個人兩頭爲難難做人吶……更何況,中間人還一點後臺自保能力都沒有。
其實範偉之所以敢斬釘截鐵的說出這話,無疑唯一的仰仗便是柳國正和那位與其公司有合作的軍委後勤部的少將,大不了真讓他火大了豁出去再賣給軍方几樣武器圖紙,他就不信軍方不會出手干預這件事!這一次他是真的充滿了怒火,他一定要查出來,到底是哪個混蛋敢這樣陰他!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是範偉的人生格言,毫無疑問,這些企圖對他下手的傢伙們觸動了他的逆鱗。
上一次是鄭立瀧,所以他進了監獄,這一次的敵人,他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你應該知道,其實你只是被利用者,或者說只是一枚棋子,我知道這件事肯定有很大的幕後主角指使你,剛纔我說出新田一男這個名字的時候你眼神中並沒有任何的驚訝和慌亂,那足以證明對付我的另有其人。”範偉繼續在加重他的話語,刺激王警官。
王警官顫抖着手點燃根菸,狠狠的吸了起來。
“也罷,你現在不說,估計還在猶豫要朝哪邊倒,現在你不決定也沒關係,我想等一會,你一定會看清楚形勢的。”範偉一臉無所謂的翹起二郎腿,其實對於他來說,隱約也已經能猜到這幕後指使會是誰,只不過想要確認而已,畢竟通過王警官的口說出來的,那纔是真正的事實。
“小黃,你,你先請範偉同學到會議室休息吧,先讓我靜靜。”王警官揮了揮手,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的確,這種事左右都爲難,實在難以抉擇。
此時的那位黃警察冷汗都快冒出來了,他剛纔哪裡會知道眼前這個被自己打了十幾棍的年輕學生竟然是位有大靠山的人!現在他說的那些話王警官並沒有反對只是保持了沉默,這說明什麼?這足以說明範偉現在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他竟然有能力說對付一名警察隊長就對付,那麼對付他這個一位小警察,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臉色極差的黃警察像見了鬼似的哆嗦着手總算勉強花了點時間才把椅子上的鏈條和手銬給全部打開。恢復自由的範偉看了眼前的黃警察一眼,輕笑道,“黃警察,你的警棍該多練練,雖然疼可實際創傷並不怎麼樣。”
“這……”黃警官嚇的臉色慘白冷汗不斷,露出一絲最難看的苦笑道,“範同學你說笑了,剛纔那是我故意下了輕手,所以才……”
“哦?是麼?”範偉的眼睛狠狠盯着他,直到盯的黃警官自己都開始心虛起來。這時候,範偉才重重的冷哼一聲,大步便走出了審訊室。
王警官望着範偉離去時絲毫不擔心信心十足的樣子,臉色變的更加難看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