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偉知道老族長這是爲他好,他也不矯情的自然道,“老族長,一切事情等以後再說,現在還是想想該怎麼好好對付對付這幫傢伙吧!這些警察雖然火力不強,可也不是我們能硬碰硬解決的,更何況他們還有這麼多人,要想把他們給趕走,就得靠我們不怕犧牲,拼死一搏了!”
“我這就去和族人們說一說,讓那些勇猛的族人多帶帶其他人,能殺一個是一個,殺到他們膽戰心驚爲止!”旁邊的老族長用力一點頭,轉身便消失在了身後的村子裡……
槍聲依舊此起彼伏,不過此時明顯村口衝進來的警察們已經完全壓制住了愛奴族的族人們,槍聲大多數都是從他們那傳來,不過由於愛奴族絕大部分的族人都已經撤進了村子裡,以至於別看這些警察們槍聲密集,但是真正擊中的愛奴人卻並不多。
可就是這樣,短暫的交火讓愛奴人的犧牲也到了一個比較厲害的地步。村口附近的農田與道路中,很多地方都躺倒着被警察擊中或者擊斃的族人。鮮血從他們的身上泊泊流出,那慘烈的模樣實在令人有些不忍目睹。不過與此同時,這些警戒區的警察們也不好過,就剛纔那麼短短的槍火接觸之後,已經令警察中有了一二十人的傷亡,獵槍雖然威力不大,但是傷口面積很廣,而且用的散彈往往造成大量的出血,所以很多警察都不是被一槍擊斃,而是因爲流血過多而亡。
雄口川界望着眼前攻入村口的警察,臉色一直非常難看。在他原本想來,就算進行交火,警察也能很快控制住局勢,可現在看來,要想讓這個聚集區裡最大的愛奴族村子所屈服,顯然並不是件容易之事。警察有了這麼大的傷亡,這事就必須要追究下來,他是警戒區的一把手,做爲警視長這個最大的官員,若是不給出一個交代,那無疑是要受到嚴厲懲罰的!所以,他現在已經下了決心,與其現在因爲傷亡就匆忙撤退的去擔責任,倒還不如拼一把,殺進村子裡把那被抓的兩名手下給救出來,然後給這個村子冠上個叛變的罪名,這樣一來,他到這裡就是屬於鎮壓性質,傷亡再多,也會把罪責怪到愛奴族的頭上!
“給我傳令下去,警察以小隊爲基準,允許進入村子中,尋找兩名失蹤警員的下落。一旦遭到抵抗,則可以使用任何武器進行自衛和還擊!”雄口川界臉色冰冷的說到這裡,想了想後又繼續道,“愛奴族發生動亂,爲了防止情況惡化,我們必須要維護聚集區的穩定,這纔會進行鎮壓。從現在起,進入戰爭狀態,所有警員都必須控制住這村子裡所有的愛奴族人,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聽見雄口川界的話後,本一太郎和其他的幾名警官頓時露出了不解之色。他們顯然都沒有料到自己的頂頭上司竟然想要把這事給鬧大?原本他們已經準備收隊趕緊治療傷員,等待着向上面彙報然後等待上面的意思,可眼下看樣子,雄口川界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打算,而是想將這個村子裡的愛奴人一網打盡,趕盡殺絕?這時候,他們的眼神中都露出了思索和擔憂之色。的確,本來他們進入聚集區就已經算是輕微性的打擾隱私了,而現在雄口川界的命令就等於是讓他們和愛奴族真的進行拼命!將他們全部控制住,以現在這樣雙方抵抗的情況來看,這樣的命令和讓雙方再次拼命又有什麼區別?
“警視長……要不然我看還是先向上面反應這情況,然後等待上面的意思吧?這樣貿然的進村,和發動戰爭又有什麼區別?您剛纔也都看到了,那些蠻化的村民根本就是要和我們拼命的架勢,若是我們進村,這戰鬥無疑會更加激烈,傷亡會更大的。這個村……可是有近萬的愛奴人啊?我們這點警力……要不還是等軍隊前來鎮壓的好?”本一太郎做爲雄口川界的心腹,忍不住還是擔憂的開了口。
“哼!本一太郎,你這是畏戰行爲,我是可以第一個把你給槍斃的!”沒想到雄口川界竟然第一句話就讓本一太郎嚇的冷汗直冒,他充滿憤怒的開口呵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出現了這麼大的傷亡,如果我們不將功補過的把這個村子給徹底控制住,把那兩名失蹤的警員給救出來,現在就通報給上面,你覺得上面會聽信我們的一面之詞嗎?到那時候,萬一怪罪下來,是你擔着還是我擔着?現在,進村子裡去把人救出來,我們還可以以鎮壓愛奴族叛變爲由搪塞過去,可若是現在停手,那犧牲的那些警員這些責任,都得由我們來負!到那時候,咱們這些人都得玩完!你願意從現在的位置上重新做回警員,永遠斷絕了仕途這條路嗎?”
本一太郎和其他警官們顯然都沒料到事情已經鬧到了這樣的地步,雄口川界的話說完,他們便再也不敢發牢騷找藉口,一個個焦急的開始聚集起自己的部下,便朝着村口瘋狂的撲了進去!顯然,對於警員們的傷亡來說,他們更不願意自己頭頂的烏紗帽,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一擼到底!
望着一批又一批衝進村子裡去的警察們那黑色的背影,雄口川界的眉頭暫時算是有所緩解。其實只有他心裡清楚,上面的那些決策者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結果!投毒這件事必須要扼殺在聚集區內,而這件事成爲了導火索,引爆了警察與愛奴族之間的矛盾與衝突,只有消滅越多上面早就不喜歡的愛奴人之外,恐怕再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了……
警察們從村口密密麻麻的撲進了村子裡,槍聲雖然已經變的不是那麼密集,但是依舊時斷時續,每一聲槍響,也許就意味着一個生命的逝去,但是已經早已殺紅眼的雙方根本就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戰爭就是這樣,當生命如草芥,血腥味越來越濃郁之後,剩下的恐怕只有濃濃的殺意與憤怒,再也沒有了理智與理性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