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刀看着自己手中漆黑的刀身,不由臉色異常的難看,良久之後才長長的嘆息一口,凝視着秦秋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我的確不如你。”
強如狂刀,當然不會單純的認爲這只是因爲秦秋的銀漓比自己的刀鋒利才造成的。狂刀手中的詭異黑刀,與秦秋手中的銀漓兇刀,兩者材質其實不分伯仲。
而一番對劈下來,一個滿是豁口,幾乎報廢。另一個卻絲毫無損,仍然寒光閃爍。造成了這種情況的根本原因,在於使用它的人。
想要做到這種恐怖的程度,技巧,經驗,力量,對戰鬥的掌控,對武器的認知缺一不可,皆要達到高深的深度,至少要比對方強上許多。
狂刀此時很清楚的感受到了與秦秋的差距。可笑自己還以爲秦秋只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黑榜榜首而已,實在愚蠢。
狂刀一向張狂傲氣的心性此次卻受到了沉重的打擊。只見狂刀略有些自嘲的一笑,隨即看向秦秋。“以你的實力,應該早已被排進龍榜之內。此次我敗於你刀下,恐怕龍榜的排名很快就要有變動了。”
“龍榜?”秦秋沉吟一下,隨即笑問道。“對於龍榜我還真不是很瞭解,要不你給我說說?”
狂刀翻了翻白眼,隨即無奈道。“我敗給了你,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龍榜是誰排的?”秦秋開口問道。龍榜的傳說以及含金量都十分強大,秦秋十分好奇這麼一個被所有人都認可的華夏排行榜到底是哪位排出來的。
“不知道。”狂刀乾脆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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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對。龍榜每五年一更新。共列出了全華夏一百位高手的名字。”狂刀說道。“不過,卻始終沒有人知道這個榜單是誰排出來的。但,龍榜前十的高手,卻都認爲此榜單很是客觀公正,於是便也成了所有人心中的含金量最高的榜單。至於你所在的那個黑榜,只是地下勢力弄出來的玩意而已。”
“原來如此。”秦秋輕輕點頭,看着狂刀笑道。“你在龍榜排第幾?”
“二十九。”狂刀淡淡的說道,聲音中沒有絲毫的得意和自滿。雖然他是龍榜前五十名中最年輕的一位。曾爲認爲潛力最大,最有資格衝擊龍榜榜首的人選。
不過,現在他卻敗給了這個看起來比他年齡還小一點的秦秋。這讓他心中很不舒服。可技不如人,卻也無話可說。
對於排名在他之前的那些老怪物,狂刀雖然狂妄,但也很清楚自己與他們的差距,並不抱有在短期內超越他們的奢望。
可,沒有壓力就不會有進步。所以。狂刀一直在尋找一位與自己年齡相差不大,實力也旗鼓相當的對手。此次敗於秦秋刀下,令狂刀心中鬱悶的同時卻也對秦秋有了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不知不覺間,他已然將秦秋當成了要超越的目標。心中一直以來的傲氣被秦秋毫不留情的擊碎,於是便化爲不甘。
“你的目標應該是鄧家老爺子吧?”秦秋問道。
“是。”
“那爲什麼會先找上了我。”
“不先解決你,暗殺鄧天賜時會有很大麻煩。”狂刀淡然說道。
“好吧,那麼``````”秦秋沉吟一下之後出聲問道。“是誰要求你來刺殺我鄧家成員的?”
“這個不能說。”狂刀毫不猶豫的說道。“不過可以告訴你,他是鄧家以前的對頭。早在幾年前就被鄧家趕出了蘇州。我們家族以前欠過他一個人情,所以這次他找上門來我纔會出手。而且,我還很想與你這個名氣極大的殺神交一次手。”
“不過卻沒想到敗給了你。”狂刀苦笑說道,卻隨即面容一整,昂首傲然說道。“不過,我很快便會超越你。下次定要你敗於我刀下。”
“呵呵。”秦秋摸了摸鼻子,輕笑道。“你的家族?那,你的本名叫做什麼?”
“上官狂生!”上官狂生傲然說道,霎時間身上傲氣沖天,兇猛凜然,如出鞘之狂刀。
“上官``````狂生?!”秦秋低聲重複了一遍,心中如掀起了滔天巨浪。五星之中的狂生星?!
他還依稀記得即墨致道臨死前對自己所說。狂生星在南,褚師星在北。早日聚集五星,自有益處。
雖然即墨致道還說過,五星聚首在身側太過逆天,必定會招來大劫。但即墨致道卻以自己的生命爲代價,消除了秦秋與即墨婉靈日後的劫數。
蘇州的確是南方。難道,面前這龍榜高手上官狂生,便是即墨致道所言五星之中的狂生星?!
秦秋心下震撼,卻想起了上官狂生的姓氏,不由出聲問道。“你姓上官?”
“你猜的沒錯。”上官狂生開口說道。“就是與你們鄧家同爲蘇州三大家族的上官家。不過,你如果想去找我上官家的麻煩,我就算打不過你,也定然不會讓你好過。”
“呵呵,怎麼會。”秦秋笑着擺手說道。“此次我將你的刀弄的幾乎崩潰,也算是令你付出了些代價。咱們兩清。”
上官狂生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回去之後我便會對那人說行動失敗。這人情已還,此後我再不會找鄧家半點麻煩。”
秦秋含笑點頭。
上官狂生身形挺拔消瘦,滿頭銀白色的頭髮隨風舞動,左手輕撫那佈滿了豁口,漆黑的刀身,顯得好不淒涼。苦澀的低聲自言自語道。“狂刀殘魂,這次可真的變殘了。”
“或許,我有辦法把你的刀修復好。”秦秋見狀不由出聲說道。
上官狂生愣了一愣,注視了秦秋一會,嘴角勾起一抹和善笑意,輕聲應道。“不用了,我自有辦法。”
話音剛落,上官狂生便直接鑽進了那輛車頭已經報廢的馬自達汽車。上官狂生的聲音飄了過來。“秦秋,下次有機會再與你交手。我定不會再輸給你。”
隨着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馬自達從秦秋的身邊急掠而過。
秦秋看着越來越遠的車尾燈,不禁陷入了沉思,嘴角帶着一絲笑意,喃喃自語道。“難道他真的是五星中的狂生星?”
隨後一陣冷風吹來,秦秋纔回過神。站在這偏僻少有行人的橋上,漆黑夜空下,只有路燈那昏黃的燈光照射在秦秋身上。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上哪去打車。”秦秋不由破口大罵。“上官狂生你丫不仗義,也不知道帶我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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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秦秋無奈之下還是給鄧家齊打了個電話。半個小時後,鄧家齊驅車而來,載着秦秋一起向帝豪酒店駛去。
車上,秦秋並沒有說剛纔的事情,鄧家齊也沒有用。因爲他很明白,自己的生活與秦秋完全不同。
鄧家齊是一個沒有野心的人,只想做一個每天燈紅酒綠,揮金如土的富二代。但秦秋卻不同,他被鄧天賜與燕京秦秋寄予了很大的期望,自小便被兩大家族做爲繼承人傾盡全力培養。
而秦秋自小的表現也沒有讓人失望。心智,身手,性格借屬一流。可以說,當秦秋接手了兩大家族之後,在秦秋的庇護下鄧家齊才能過上安逸舒適的生活。
鄧家齊明白,自己處理不了或者幫不上忙的事情,最好也不要多問。
車子一路疾行,很快便到了帝豪酒店的門前。
帝豪酒店在蘇州也算是一座高檔次的地方,整個帝豪大廈共有二十七層。集餐飲,住宿,商務,娛樂爲一體。鄧家齊直接將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中,然後與秦秋一起搭乘電梯直上二十層的那個中型宴會廳。
“這次聚會到底是什麼性質的?”秦秋與鄧家齊在走廊中並排向那宴會廳走去。
“說是聚會,其實是一個慈善拍賣會的性質。”鄧家齊開口解釋道。“一羣有錢人玩出來的把戲。花高價把拍品買下,然後拍賣所得的錢會全部捐給慈善機構。是另一種形式的捐款。”
“呵呵。”秦秋微微一笑。“慈善拍賣會,本質就是一羣有錢人花錢買好的名聲而已。如果真想做慈善,大可不必以如此高調的形式。”
“不僅如此。”鄧家齊含笑說道。“那些人大多數的目的應該是拍賣會後的酒會。能進入這個宴會廳的,無一不是權勢滔天或者財力恐怖的人物。這樣的宴會無疑是他們交流的好機會,也許今晚在宴會中,一個個價值不菲的合約便會談成了。”
“無聊。”秦秋口中淡淡吐出兩個字。
“是挺無聊的。”鄧家齊苦笑道。“不過家萱非要拉你來,說是要讓她的那個好朋友見見你。我也沒辦法。”
兩人說話間便走進了宴會廳的大門。
整個宴會廳足足有幾千平米的大小,中間是一個小型的主席臺。而大廳中擺放着數張長方形桌子上擺放着各種精美的食物與點心。
一個個西裝革履的成功男人或者身着禮服的嫵媚女人皆是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低聲談笑着。身穿白色襯衫,黑色燕尾服的服務員手舉托盤,忙碌的穿梭在人羣中。
“表哥,你來的可真慢。”只見鄧家萱不知道從哪蹦了出來,對秦秋不滿的說道。
而在鄧家萱的身邊,一位身材高挑誘人,長髮披肩,不施粉黛的絕色美女正似笑非笑的看着秦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