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派和諧，可是劉天卻很壞風景地懷疑道：“不過此物再貴也不可能過百萬吧，怎麼能與價值近8000萬的時時報喜轉心瓶相提並論呢？”
華老師小心提醒道：“小天，收藏不是看價格的。”
聰明的劉天哪裡聽不出華老師的不滿，更知道收藏界對古玩的定義，想起華老師之前對自己的諸多提點，劉天的臉色除了尷尬還是尷尬。
“哎！”
華老師嘆息一聲。
他以前就不看好劉天的潛力，所以一直都不願意承認劉天是自己的弟子，只是進行一些相對積極的基礎教導而已。而現在看來，當初的選擇當真是英明無比的決定。
德老似乎對劉天比較有好感，語重深長地提醒道：“小天啊，我知道兩者的價格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大到是人都不會覺得兩者是同一級別的。可是真正的收藏家是不會注重這些的，因爲轉心瓶的貴是貴在它的精美和御用瓷器上邊，單純的藝術價值和罕見程度跟這隻文士博弈鐵丸硯沒什麼區別。如果換做是古代，恐怕文士博弈鐵丸硯還要比轉心瓶稍微貴上那麼一點點呢。”
劉天也不是頑固不化的笨蛋，認真地受教。
“好了，換個題目吧。”
華老師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糾纏，將秦遠方的粉彩人物葫蘆瓶拿起來，直接點評道：“嗯，雖然是民國仿造的贗品瓷器，但其鍛造工藝當屬一流。顏色層次濃淡分明，把遠近的層次感和人物的生動感都描繪得十分傳神，恐怕也就只有郭葆昌能做到這步而已。”
聶老也跟着詢問開來：“遠方，你是從哪搜索到這件郭葆昌傑作的？你可別告訴老朽是打眼之物？”
秦遠方將之前的石門市一行，特別是跟方老的交流詳細地說了一通，讓大家不得不佩服秦遠方的大氣。
不過聶老聽到秦遠方的估價，倒是笑了起來：“遠方，你的經驗尚淺，對國際市場的定價不是很明顯。如果你知道一件同是民國時期，藝術價值與你的粉彩人物葫蘆瓶差不多的杞菊延年橄欖瓶，在估價僅爲6000美元至8000美元的前提下被人爭搶到131.45萬美元，約合人民幣860多萬元的離譜地步，你就不會開出這樣的價格了。”
嘶！
秦遠方倒吸一口涼氣。
德老也突然嘆息道：“可惜是民國的，如果真的是乾隆時期的葫蘆瓶，那遠方這一次就賺大了。我記得前不久國際上有一個專項拍賣會，一件清乾隆粉彩萬壽連延葫蘆瓶以2.52億元的天價成功拍出，創了葫蘆瓶的最新高價。”
聽到這裡，秦遠方的思維稍微有點麻木的。
秦遠方本以爲他賺的錢夠多了，可是與那些動輒以千萬，甚至億元來收購心頭好的超級收藏家相比，秦遠方那麼點財力真的不值一提。
林月如沉寂良久之後終於出聲了，以如黃鶯鳴唱的聲音說道：“秦先生的粉彩人物葫蘆瓶沒有明確的傳承記載，而且也沒什麼廣告去推動，更沒國際拍賣的條件，所以想要達到杞菊延年橄欖瓶的價格很難；而且國外對這些奢侈品的徵稅有點苛刻，即使你能拍到人家的高價，到手也不會很多，還不如直接跟那些喜歡這個類型的買家交流，彼此節省一些不必要的開支。”
聶老笑問道：“聽林小姐的口氣似乎有這方面的門路。”
林月如回道：“是的，我們家族跟流求的一些收藏家有密切的聯繫，甚至還認識幾爲對民國物品很是關注的收藏家。如果秦先生信得過月如的話，月如願意幫秦先生這個忙。”
“那就麻煩林小姐了。”
人家這麼主動這麼給面子，秦遠方自然不好意思拒絕。
事實上劉天也奇怪素來冷淡的林月如爲什麼會如此突然主動的，不過他可不會認爲林月如看上了秦遠方，估計是想結點善緣，畢竟這對於林月如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華老師稍微有點驚訝，問道：“遠方，你不是要開古玩樓嗎？怎麼突然願意把自己的收藏拿出來銷售了？”
聶老也關心道：“難道你的資金很緊張？”
秦遠方笑着回道：“不是的，因爲別墅的餘款差了一點點，而且我個人對一些過於精美但沒什麼代表意義的東西不是很感興趣，所以就選了它出來銷售，回籠一些資金。”
華老師倒也不阻止，點了點頭。
聶老本想說缺一點可以跟我們說的，但這樣未免有些唐突，而且看秦遠方的爲人是那種不喜歡虧欠別人，可以的話儘可能自己解決的實在人，於是就選擇了沉默和讚許。
既然說起古玩樓，華老師也就乘機提醒道：“遠方，現在的樓市房價有點回調的跡象，你倒是可以乘機把古玩樓給弄起來。不然等到樓市房價再度升溫，我怕你所要付出的資金都更多了，對未來的發展不利。”
秦遠方苦笑道：“華老師，不是我不想，而是我現在的資金真的很緊張。”
嚴天華點頭道：“是啊，鵬城的地價是出了名的貴。按照遠方之前的構思，若是沒有1個億的買地款，恐怕真的拿不下來。”
“1億！”
秦遠方是規劃過，但沒去詳細計算大概的資金。現在聽到單單買地款就要1億，表情有點尷尬了。
德老吃驚問道：“遠方，你的胃口很大啊。1億元，足夠在附近一代拿下一棟小型的商業樓了。”
華老師與秦遠方住得近，經常有交流，自然對秦遠方的古玩樓計劃有一定的瞭解，微笑着迴應起德老的吃驚：“遠方的野心可比你們想象的還要犀利。他的古玩樓一旦建起來，不僅是鵬城第一，甚至有可能是南方第一，其規模相當於一條古玩街。”
聶老聽完，當即給了秦遠方一支大拇指，而德老也是不斷地點頭讚許。
劉天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問道：“遠方，不知道你現在有合適的目的地點了嗎？”
秦遠方搖頭回道：“哪有那麼容易。現在一切都處於初稿，連個正式的方案也沒有。到時候能不能搞出來，我都還沒把握呢。”
嚴天華則補充道：“之前遠方跟我聊過這個問題，各區的商業中心是不可能的了，那些地方的房價貴得離譜，根本不是一般創業者所能支撐得住的。哪怕是我們這樣的老牌集團，也需要一段時間來籌集資金。所以我們把目標鎖定了那些正處於發展階段，地價相對便宜的區域，只是一時間還沒適合的目標。”
劉天突然說道：“秦先生，我有一位朋友倒是有一片小地皮要出讓，位置很不錯，位於一個大型人文生態區附近，主打生態、旅遊和文化路線，應該很適合秦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