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闆覺得秦遠方的眼神有問題,連忙提醒道:“遠方,你可要悠着點啊。”
秦遠方追問道:“嚴總,她叫什麼名?賭石技巧怎麼樣?”
嚴老闆回道:“她複姓西門,單名一個婉字。不過她的個性可一點婉約不了,據說曾經有個貪官想要報復她老爸多管閒事,請了四名經驗老道的歹徒打算綁架西門婉,但你猜怎麼着?”
秦遠方答道:“那四名綁匪都完蛋了?”
嚴老闆回道:“這還不止呢,連帶那個貪官也被牽連了進去,一點反抗的餘地也沒有。根據大家的流傳,據說那四名綁匪有一個做不成男人,剩餘三個不是斷手就是腿折,沒有一個能完好無損的。”
“犀利。”
秦遠方是由衷地歎服。
嚴老闆則繼續補充道:“聽說她不止是特警,而且還是裡邊的頭頭,身份異常突出。但奇怪的是,這個身份神秘的警花卻偏偏對翡翠有異乎尋常的愛好,只可惜有以她的正常薪水根本買不起高檔翡翠,所以她就跑來賭石,不知從哪學來的賭石技巧居然屢有佳績。不怕告訴你,西門婉在賭石界的名頭一點也不下與林長青,有好事之人還打算給她起外號呢。”
秦遠方微微有點驚訝。
要知道在某個領域裡,若是能被人起到外號,那就足夠說明這個人擁有十足的地位和影響力,等於得到這個圈子的認同。就拿賭石界來說,擁有外號的人來來去去也就那十來二十人,像溫小龍這麼強悍的人物,到目前爲止也沒得到外界的公認,如此足見外號的重要。而西門婉居然能得到這樣的殊榮,實在叫秦遠方難以接受,至少秦遠方覺得溫小龍比她更實至名歸。
“嚴總?”
西門婉的眼光的確犀利,居然看到人羣中的嚴老闆,馬上走下切割機,徑自來到嚴老闆的跟前,以一個古怪的眼神打量秦遠方,最後問道:“嚴總,他是你的新顧問嗎?難道林長青表現不合格,被你炒了?”
聽這語氣,似乎西門婉與林長青有點恩怨啊。
秦遠方覺得事情越來越有趣了,至少西門婉的態度就足夠說明嚴老闆之前那個古怪表情的不簡單。
嚴老闆無奈地回道:“長青有點事,所以沒來,你想報仇就沒機會了。不過這位可不是我們集團的員工,是我的合作伙伴,在賭石方面有非凡的造詣。”
“非凡的造詣?”
西門婉似乎捕捉到其中的關鍵,疑問道:“難道早上接連開出中高檔翡翠的人就是他?”
嚴老闆不會在這種一打聽就知道的事情做假,直接點頭。
西門婉的眼睛一亮,追問道:“我來得有點晚,但聽大家的形容,似乎他是溫小龍那個級別的。只可惜溫小龍不給我切磋的機會,你恰好來補上。”
秦遠方汗如瀑布。
他突然覺得溫小龍如此急忙離開,有部分的原因可能出現在西門婉的身上。
嚴老闆可不會那麼浪費時間,淡淡地回道:“不了,遠方忙碌了一天,估計也沒心情跟你蘑菇。更何況你連長青他們也贏不了,更不說跟遠方相比了。”
西門婉的眼神越發刺眼了,用一個看待獵物的眼神看着秦遠方,饒有興趣地呢喃開來:“聽你的意思,這位秦先生比林長青還要厲害!”
而下一時刻,西門婉方纔辯駁起嚴老闆後邊的那句話:“至於我輸給林長青的事情,那是你們勝之不武。整整一個賭石團隊欺負我一個弱質女流,算什麼英雄好漢呢。”
秦遠方聽得汗如瀑布。
這個西門婉的確夠彪悍的了。跟人對賭也就罷了,居然還如此蠻橫,輸了也找藉口,把自己擺在劣勢的地位,若是不知情的人恐怕還會有什麼邪惡的誤會呢。
嚴老闆眼皮也不擡一下,漫不經心地回道:“所謂的以多欺少,那隻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罷了。如果你真的要比,那就去看看裡邊那塊高綠蛋清種賭料吧,遠方和小龍之前有個小切磋,賭的就是這一塊。”
西門婉疑問道:“三大熱門之一?”
嚴老闆點了點頭。
西門婉馬上回應道:“你們倒是失算了,我來這裡的第一件事就是怕去看三大熱門,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呢。你們說的那塊編號爲066的高綠蛋清種賭料,我覺得跑成飄花的機率並不是很高,最後會演變成顏色不均的大面積滿高綠,有相當高的賭漲機率。”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周圍那鞋翡翠商一個個都是聽得直點頭,心領神會。
西門婉根本沒想到自己的話被周圍那些翡翠商吸收爲分析標準,打算高價競爭這塊高綠蛋清種賭料,導致最後的成交價格遠遠超越她的估計。
秦遠方不知想到了,什麼居然點頭道:“溫小龍的說法跟你差不多,但沒你這麼看好,還有一點保留意見。”
溫小龍之前給編號爲066的高綠蛋清種賭料的評價是有潛力和不錯,與西門婉的評價有點小出入。
不過秦遠方的話給了那些翡翠商更多的信息。首先,他們都知道連溫小龍也看好這塊高綠蛋清種賭料;其次,溫小龍與西門婉的差距是很好跟好的差別,其中的價值尺度只要把握得好,多少還是能賺一點的。
有這樣的心理,翡翠商們更加堅定搶購的心思。
西門婉可沒那麼容易上當,逼問道:“那你的意見呢?”
秦遠方微微一笑,回了一句:“你去問溫小龍就知道了。還有的,搶到這塊066號明標纔是一切的關鍵,否則即使你吹到天花亂墜也無濟於事。”
“好!你等着!”
西門婉沒想到秦遠方如此不給面子,連最基本的答案也不給,顯然沒把她當成對手看待,自然有點生氣。
秦遠方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略帶點調戲問道:“我明天會過來參加拍賣,一定靜候你的佳音。”
說到這裡,秦遠方驟然想到網絡裡“靜候佳音”的一種變態說法,表情有點尷尬。
也幸虧西門婉的想象力沒秦遠方那麼豐富,帶着一點恨意離開了。
目送着西門婉離去,秦遠方纔回到之前的主題,問道:“嚴總,既然西門婉不是什麼珠寶行的人?她賭那麼多翡翠幹嘛呢?身爲警務人員,一些基本的避忌還是必要的。”
嚴老闆苦笑着回道:“問題是她將賭到的翡翠都拿去雕琢成各式各樣的首飾、藝術品,或者兌換成現金並全部捐獻給各大慈善基金,從不在其中套取絲毫的非法利潤,可以說是問心無愧,你想不佩服都不行。”
秦遠方突然對這朵警花有了全新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