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哥……”於媽看他興致沖沖地到處拿着傢伙走來走去,擔憂地準備說話。
卻被杜凡未卜先知地打斷,“別跟我說話,你敘你的舊。我打我的架,咱們互不干涉!”說完,他大刺刺地搬了把椅子坐在門口就等着那個渣男來。
手中那把槍看着跟真傢伙一樣,不過杜凡的行爲卻泄露了真僞。越是真貨他越不可能這麼明目張膽地落在手中走來走去,一點都不介意別人看到。
雖然他有時候二的跟沒大腦一樣,但一般的常識還是具備。
於媽欲言又止,眼神中擔憂之色更濃了。
女人就是這樣,特別是愛的太深的女人!一旦用了真心動了真情,即使受到傷害最多的是自己,卻還是忍不住擔心那個罪魁禍首卻毫髮無傷的人。
不過,有件事讓杜凡操心了。那個畜生根本就沒臉進來。
他是中午的時候纔出現在病房門口,開門的那一剎那我還以爲自己遇到了鬼!雖然那個男的還能夠走路,但是整個人完全可以用面目全非形容。
進來時唯唯諾諾不敢上前,眼神也是飄忽不定不敢看我們。站在門口伸出腳又收回去,生笑着看着我們。
他這幅樣子讓有人心疼,有人心裡可是大呼挺爽。一個飛步上去一把將他衣領拽住,狠狠地拽進來甩倒在地上關上門。拿着搶對着他。
“居然還真敢來,老子現在就做了你!”杜凡扳動手槍,作勢十足。
賤男在地上沒說話也沒反抗,於媽卻慌了。從牀上跳下來三步化作兩部到杜凡面前,擋在賤男面前,“杜哥,你先別這樣!”
“這個賤人你到現在還維護着她?”杜凡恨其不爭地紅了眼睛,“你不知道你現在這副樣子是誰造成的嗎?”
他一手拽着她的肩膀到窗戶鏡子前,從反射裡的身影中可以清洗看到她現在的樣子。
“你看看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是不是忘記當初這個賤人怎麼對你的?”於媽只是痛苦地低下頭,默默地流眼淚,“好,你不記得。我幫你記起,給你重演一遍!”
杜凡把她拽到賤男面前鬆開,一腳毫不心軟地踹向賤男的腹部。只聽見賤男悶哼一聲,神色痛苦地捂住肚子,卻也沒有任何反抗的行爲。默默地承受杜凡接下來的狠狠幾腳。
“杜哥,你別打他了。求求你了……”於媽坐在地上雙手拉住杜凡的衣角,淚如雨下。
我看時間差不多,走上前去把處在暴怒的杜凡拉到一邊坐下,“行了。讓他們自己處理,你就好好歇着等下再使勁!”
我總感覺等下還會有杜凡使勁的時候……
賤男痛苦地蜷縮在一塊兒,於媽心疼地去拉他。卻被他推開,“我自己可以。”
於媽一雙手在半空中頓住又默默地收回來,兩人在窗戶邊坐下。於媽的眼光一直在賤男身上緊緊跟隨,期盼的目光中還是不死心。我知道她想從賤男臉上看出點什麼想要的情緒出來,可是賤男自始至終都沒正眼瞧過於媽一眼。
可能是愧疚,可能是不敢。不管是哪種,她沒有如願。
“你的臉是怎麼回事?”他臉上一塊青一塊紫一塊,一隻眼睛腫的老高,樣子看着特別駭人。還有脖子上一道道細長的抓痕,根本不能看。
賤男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摸着自己的下巴,無所謂地回,“被她打的。”
他說到她沒有一絲愧疚之色,我看到了。相信她也看到了。
“她不是挺愛你怎麼會下得了這麼狠心的手?”
賤男這次看她了,眼中帶着嘲笑地低笑了幾聲,“愛?於倩你不會到這個時候還跟我說你相信這個世上有愛這一回事吧?”
她沒說話,看在賤男眼中就好像是默認。
“算了,跟你也說不明白。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欺騙了你的感情。你放心,我會彌補你。當初你花在我身上的錢我過一段日子她不盯我那麼緊了,我從公司裡挪一點還給你。如果你想要什麼賠償現在一起說個數吧,到時候我一起過到你賬戶上。還有你現在住院的,需要的醫療費到時候我都來報銷!”
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完,被自己說話太快扯到傷口。疼地抽氣一聲。
於媽靜靜地聽完他的話,卻笑了。反問他的時候眼睛腫有光,“你說要給我賠償?”
“是的。你開個價吧!這段日子就當我包養你好了,反正沒有我你還是有別的男人……”
一句話沒說話,只看見於倩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賤男臉上,聲嘶力竭喊道,“張華,你混蛋!”
賤男被打的嘴角冒出了血,估計是之前的傷勢都沒怎麼好才這麼脆弱。
杜凡在我旁邊聽得火冒三丈,要起身過去狠狠地揍賤男。我攔住他,眼神示意他現在還不是時候。她還對他抱有期望,不是徹底傷害的一點留戀都沒有她根本就無法走出來。
我現在就是想讓她清清楚楚看清這個事實,看清楚這個人到底心裡是不是有她。看清楚自己的真心給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擦拭下自己嘴角的血漬,輕笑了下,“我是挺混蛋。不過大家都是出來玩兒的,你裝什麼純潔裝什麼真心,現在還一副自己受了多大傷害的苦逼樣!”
他站起來,“你好好算算吧,到底要多少錢列個數據給我。到時候轉給你,咱們就兩不相欠!”
“哈哈哈哈哈……”於媽突然仰天大笑起來,笑的前仰後合,笑的捂着心口,嘴裡重複賤男的話,“兩不相欠?好一個兩不相欠!張華,你憑什麼覺得自己對我毫不虧欠。錢?給我錢就可以償還我了嗎?”
“那你還想怎樣?”他不耐煩地反問,“剛纔你朋友也揍我了,你應該氣也消了吧。”
“那我的感情呢?我的感情你要給我多少錢給我償還?”她歇斯底里喊道,一行又一行的淚水淌下,“還有你那些承諾,你許下的那些承諾!”
她終於還是說出來了,即使已經這個樣子還是這麼低姿態問了出來。就像當初的我一樣!
“是不是你當初說的那些話都不作數?是不是你對我做的所有都是虛情假意?是不是你愛的人只有你那位老婆?是不是你心裡從來就沒有過我?”
我和杜凡聽着她一遍遍的“是不是”心酸地心絞在一起。
可是,賤男卻無動於衷。沉默半響之後,一字一字清晰地開口,“你明知道是這樣,爲什麼還要問!於倩,咱們好聚好散。當初我們相處的很愉快,雖然中間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但是我還是希望我們能有好聚好散。至於你的那些損失到時候我會補償給你,不差你一毛!”
“滾!”她緩緩地吐出一個字。身體止不住地輕顫。“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你算算到底多少……”
“滾!”
“唉,你……”他根本就注意不到她是忍着多麼大的痛楚才說出這句話。他卻喋喋不休地還想要知道到底需要多少錢的賠償。
死渣男,眼中只有錢!要知道有些傷害是終身難以痊癒根本就無法用錢衡量的。他卻妄想用錢來衡量。
於倩啊於倩,你到底遇到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渣!
杜凡一躍而起,對着賤男的褲襠就是一腳。拿槍對着他的頭,“聽不懂人話嗎,還不快滾!像你這種人我自己動手還髒了我的手,不過我告訴你張華。你總有一天會遭報應,會對今天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賤男從地上爬起來,捂着褲襠,臉上居然還笑的出來,“我拭目以待!”
“你……”杜凡一聽,還想繼續。
被我一把拽回來,“行了,跟個畜生有什麼好較勁的。只是,張先生你說的賠償數目的話。於倩不想說,我來說個數好了。”
漫步挪到門口的賤男回頭看我,“多少?”
“一千萬。”
他皺眉,“一千萬?你倒還敢開口!”
“答不答應就看你自己了。”我笑着說,沒管身後根本就不在狀態的女人,“不過要是以後發生什麼事,就別管我現在沒提醒你了。張先生您是大人物,還有個美麗賢惠的妻子。我想您應該很願意拿出這一千萬維持你們現在美好生活吧……”
我故意把“妻子”兩字加重,看到他臉上漸漸變白的神色心裡有了把握。
既然想拿錢做賠償,那我就讓你賠的心力交瘁亂事纏身。
這個張華沒什麼本事,有本事的是她的老婆。她老婆的老爸是地產大亨,而我打聽到的消息他是在她爸爸公司裡做總經理。雖然看着好像頭銜還不錯,其實根本就沒什麼實權。還不如自己老婆的一句話。
所以以前於倩跟着他的時候,還經常自己貼錢給他用。他說公司裡週轉不開需要投資什麼其實不過是把錢拿去填公司被他賭博賭輸了的缺口。
這一千萬對她老婆來說是小事一樁,但是對他這個妻管嚴來說根本就是個天文數字。
只怕是到時候他還會吃更多的苦頭。
“行。一千萬就一千萬!”他咬牙答應。
我不會這麼放過他,從一旁的抽屜裡拿出白紙和筆遞給他,“既然這樣,張先生寫個欠條吧。免得你貴人多忘事忘記了,到時候我也好拿這個憑證好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