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魂牽夢繞過無數次婚禮,有豪華的,有樸素的,有浪漫的……但是,每一場婚禮在最開始幻想的時候只有一個男主角。後來那個所謂的男主角跑掉之後,我夢到的婚禮都只有我一個人……
常常在那些空曠的沒有任何嘉賓到場的婚禮上驚醒過來,只覺得渾身筋疲力盡。
當我左手挽着母親,右手挽着杜凡出現在已經佈置好的婚禮現場時,心中五味雜陳。心裡沒有對婚禮多大的期待,有的只是水到渠成的安定。
我心裡唯一感激的就是林志南如此體貼地請來了我母親,可以讓她親眼見證我的結婚典禮。母親也很激動,從她挽着我的手忍不住顫抖就可以看出來。不是因爲人太多緊張,而是嫁女兒的那種說不清的情緒。
我捏了捏她的手,她側頭看我的時候我對她微微一笑。眼神給予她安慰,杜凡在我耳邊悄悄說,“我現在果真還有嫁女兒的感覺!”
這個時候我沒有心情跟他鬥嘴。眼睛看向向我徐徐走來的林志南。又不是第一次見面,而且之前還一起說過話。但是,當他走向紅地毯笑着向我走來的時候,我突然很想哭。
——沒有理由的想哭。
他走到我面前站定,先給我媽鞠了個躬,“媽,謝謝你!謝謝你信任我將小青許配給我。”說完,又直直地敬了個禮。
我媽眼圈又發紅,狠狠地點頭,也說不出話。我知道她心裡激動。以前她總是覺得我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又因爲白翩然的身份所以對他很是不喜歡。我倆吵起來的時候,她禁不住破口大罵,詛咒我這輩子都嫁不出去。是氣急了的。
可能在她眼中我對白翩然太死心塌地了,所以也認爲我不可能跟其他男人結婚。
林志南單膝跪地在我面前,跟很多年輕人一樣伸出手對我深情款款地說,“老婆,你願意跟我走嗎?”
話剛落,在場的很多男人都站起來鼓掌起鬨。一個個稱讚林志南是好樣的。我也不知道他準備了這些話,以爲只是走個過場的形式,沒想到還面面俱到。一時,我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志南,看來你誠意不夠啊。打動了親家母,打動不了新娘子。快快快,換招換招,小心小媳婦被人搶跑啦!”
也不知道是一羣什麼樣的朋友,說的話讓我臉迅速地燒紅起來,囧的我恨不得鑽個地洞把頭伸進去。
被人起鬨,林志南倒也不惱。反倒是笑的越加深邃,照樣維持原來的樣子,“老婆,你再不答應我,我在這羣兄弟面前就擡不起頭來了!”
我剛伸手過去,被杜凡扯了回來,擋在我面前。只聽見周圍一羣人噓噓的聲音,我知道他們在噓噓什麼。因爲杜凡年紀跟我差不多,除了臉上有刀疤之外其實算得上是一個挺俊的小夥子。再加上他這樣一個佔有慾十足的舉動,讓在場的人不得不浮想翩翩。
我剛想扯他,讓他不要鬧了。免得好好的婚禮又整出一些亂子出來。我甚至都有點後悔當初讓他過來了,怎麼盡是給我惹些麻煩。他像一堵牆在我身前,任我怎麼推都推不動。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同時也看不見林志南是個什麼樣子。
然而接下來他的舉動,讓我爲之前的想法汗顏。甚至有點愧疚。杜凡清了清嗓子,接過司儀的話筒,“林先生,關於你跟阮青的婚事其實我是不贊同的。不僅我是這個想法,估計現場很多嘉賓都有這個想法。除了年齡還有其他一些因素,但是我想說的是,既然你們相愛了想要在一起就好好在一起。不要因爲任何人的眼光質疑而忘記了初衷。”
“小青父親去世的早,她母親把她一個人拉扯這麼大養的這麼好很不容易。我希望你能夠好好珍惜她,真心誠意的對她。不要讓她受任何委屈,不要讓她覺得她沒有了父親就沒有人爲她做主!從今往後,你是她唯一的男人。你有責任給予她最好的生活,給予她最想要的安穩人生。”
說到這裡,他停了一會兒,掃視一眼在場的一些嘉賓,“至於其他人對你們的不祝福你們不必理會,因爲你們不是爲他們生活。只要你們過的比任何人都好,看誰還有那個心情嚼舌根。”
話畢,他轉過頭來看着我,然後將我的手放在林志南手心裡,“現在我就把她交給你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好好待她!”
完事之後,他還在林志南耳邊補充了一句只有我和他才聽得清的話,“你要是對她不好,小心我找人剁了你!”
我來不及感嘆杜凡對我的良心用苦,馬上林志南牽着我的手步入了臺上。走到不知道從哪裡請來的神父面前,接受祝福。
整個過程我都渾渾噩噩,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感覺整個人都飄在雲端一樣不太真切。要不是全程都有林志南在旁邊陪着,我估計就丟人了。
好不容易交換了結婚戒指,又向婆婆公公等一些親戚敬酒。因爲這邊的親戚都知道林志南不能喝酒,所以也沒有勸。可是,等到我跟他一起去敬他朋友的酒時,就沒有那麼好過了。
之前我讓杜凡帶着母親和林志南父母見面去了,因爲這邊還有客人需要陪。所以我就沒有陪同。特意囑咐杜凡照顧好我母親,他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我意思。
白翩然今天也來了,穿着一套黑色西裝存託的他整個人非常英挺。我和林志南走過去的時候,林橙橙陪着他不情不願站起來。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態度,我沒感覺。
他倒了一杯酒,又跟林志南倒了一杯遞帶他面前,“林伯父,恭喜您!”
“謝謝。”林志南禮貌道謝,遲疑地說,“但是這酒我喝不了,只能以茶代酒了。”
“這怎麼行?今天您結婚,不會連酒都不碰吧?”
見到林志南遲疑地要伸手過去,我一把接過。對着她莞爾一笑,“我來!”
這點酒對我來說小菜一碟,加上之前在夜色有過訓練,一般人還是不能將我灌倒。我一口氣幹了,將空酒杯示意給他看,笑的得體,“謝謝你的祝福!今天吃好玩好,那邊還有朋友就先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