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嫣然探測不到他的眼神，無法感知他的情緒，就低聲溫和地問，“奕辰，你怎麼了？”
顧奕辰伸手揉了揉眉心，睜開眼，淡淡道，“沒什麼，傷口有點兒疼，繫好安全帶，我要開車了。”
裴嫣然頓了頓，點頭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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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煙正在試驗一個新品的時候，手機猝不及防的響了，莫煙皺了皺眉，並沒有去接，電/話響了一陣，就掛了。
她工作正在興頭上，就沒把這件事放心上，等她試驗完後，手機又來一條短信提示，她洗了洗手，拿着手機就從工作室出來了。
短信的發件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發的是一組圖片，她點開一看，眉頭不由得蹙了蹙。
照片上不是別的東西，正是裴嫣然跟顧奕辰的結婚證。
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莫煙一顆心就冷了冷，不是說對顧奕辰還有念想，只是覺得剛離婚一個月，他就這麼迫不及待，讓她覺得自己那五年特別的虛妄，就像是你拼盡全力做了一件事，結果到頭來卻發現是一個笑話，心寒是有的。
但要說心痛，還真沒什麼感覺了，有的只是嘲諷。
以她對顧奕辰的瞭解，這圖肯定不是他發的，那麼就只有可能的裴嫣然。
這種結婚證示威的方式簡直low到爆，在她認識裡，裴嫣然不應該是這麼沒有理智的人，如果這麼做，那就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她對這段婚姻的不自信。
不自信？
呵呵，莫煙笑得有些冷，隨手編輯了一下，就將照片發送給了顧奕辰。
然後丟下手機，去樓上換衣服去了。
半個小時後，等她下來，手機已經快被打沒電了。
她拿起一看，居然是厲先生，下面還有十幾通厲先生的未接來電，莫煙突然有點兒頭大，她拿起手機，故作平靜道，“你不是說這幾天忙，先不要見面嗎。”
“所以你就給我使性子？”
厲先生的聲音很低沉，甚至隱隱有些怒氣壓制在裡面。
莫煙懵了懵，她什麼時候使性子了？難道因爲她不接電話？
“我剛剛在樓上換衣服，沒有聽見手機響，又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
真是小氣。
“我說的不是這事兒！”
厲先生咬牙道，“你剛剛給我發的短信是什麼意思？”
莫煙一愣，猛地想起剛剛她給顧奕辰發的短信，難道是發錯了？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咳了一聲道，“我發錯了，我是打算髮給顧奕辰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隔着電話都能感受到某人的怨氣，或許她應該撒個謊的。
“你還存着他的電/話？”
這句話就像是齒縫裡蹦出來的，莫煙絕對相信，他恨不得將這句話咬碎。
“沒存……”
莫煙小聲道，“我記腦子裡了。”
“你還真是用心良苦！”
厲先生真恨不得順着手機衝過來，將她壓在牀上好好教訓教訓，讓她長長心。
“我的電/話，是多少？”
莫煙……
她心虛的拿開手機，打算去翻一翻，結果兩秒鐘沒有聽到她的回答，某人陰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你沒記住？”
莫煙心虛的笑了笑。
平常都是厲先生主動聯繫她，她還真沒怎麼注意他的號碼，她就鬧不明白，多大點兒事兒，至於這麼生氣嗎，她不服氣道，“那你記得我電/話嗎？”
厲先生冷冷的說出了一串數字，立刻將莫煙的一絲僥倖給摧毀了。
“我生日什麼時候？”
莫煙……
聲音生拔高聲音，“我穿多大碼衣服？”
莫煙……
“你記得什麼！”
厲先生寒着聲音，怒道，“你就只記得他的。”
“我——”
莫煙剛想解釋，對方就掛斷了，她悶悶的看着手機，心裡也有點兒愧疚。
怪不得人家說，被追的人，最沒心沒肺，以前是她追顧奕辰，所以對方的一點一滴，她都記得非常清楚，現在換做厲先生追她，她確實表現的太怠慢了，不知道他的喜好，不知道他的生日，衣服碼數，鞋子碼數，甚至偏喜歡的顏色，她什麼都不清楚，難怪他會這麼生氣。
莫煙拿起手機，回撥了過去，電/話響了幾聲，被掐斷了。
他不想理她了。
莫煙悲哀的想，手指在鍵盤上轉了轉，最後沒再撥過去，現在打過去，他肯定更生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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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氏，總裁辦公室。
厲先生盯着桌上的手機，決定它響三遍的時候，就接聽。
結果第一遍停了之後，手機就在沒想過，他盯着手機看了半個小時，終於確定這該死的女人不會打電/話過來了！
他心裡又氣又悶，他到底是找了個什麼樣沒心沒肺的女人？
他接到消息厲綺雲去過莫家後，就給莫煙打了電/話，對方當時沒接，他知道他那個時間點，喜歡鑽到實驗室，就沒再打擾她，結果她居然給他發了一張顧奕辰跟裴嫣然的結婚照，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幾個意思？離了婚還這麼關注前夫的動態，可真有“情誼”。
他本來想打電/話算幾句就算了，莫煙跟顧奕辰這點兒事，他又不是剛知道，老像個娘們兒一樣，追着不放，就有點兒太矯情了。
結果呢，這個該死的女人，可真會給他添堵，關於他所有的一切，她居然全都記不住！
他一輩子從沒這麼掏心掏肺對一個人，怎麼就看上了這個沒心沒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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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先生心裡有點兒堵，他不想承認，他心裡該死的嫉妒顧奕辰，那麼深刻的記憶，只怕莫煙幾年內都不可能淡忘，對他呢？現在都記不住了，更別提以後了。
“篤篤——”
門被敲了兩下，裡面沒人說話，李湛皺着眉又敲了兩下。
厲先生不耐煩道，“進來。”
李湛一身筆直挺括的黑色西服，幹練的站在門口。
厲先生冷着臉道，“不是說了，有事直接進來，不用敲門，更年期提前了？”
李湛……
李助理谷欠哭無淚，上次在醫院撞見那種囧事，到底是誰說讓他以後記着敲門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