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歡曖昧,對不喜歡的女人,向來拒絕的直接,唯獨對陸純,他心軟過。
他們之間年齡差的太多,陸純在他眼裡,就跟初七一樣,是妹妹,即便她嘴裡說的喜歡,他也沒有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那就是個孩子,孩子說的話,怎麼能當真?
沒想到一時的心軟,長成後來的大患,尤其是陸純越來越喜歡拿着當年的承諾來對他道德綁架,再這麼下去,他跟陸家那點兒交情早晚會給磨沒了。
陸純見他起身,臉色一變,追上去從後面抱住他的腰,“我你給我一次機會,如果試過之後,你還是不喜歡我,我就放手。”
厲景煜臉色一沉,剛想推開她,一道戲謔的男聲淡淡的響起,“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莫諾將助行椅放到地上,手肘在上面撐着,似笑非笑的看着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莫煙就站在莫諾身後,看見這一幕,怔了一下,抿起脣角,低聲道,“哥,搬到裡面吧。”
厲先生捏住陸純的手腕,用力一握,對方吃痛,白着臉鬆開手。
他看也沒看她,走到莫煙身邊,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莫煙比他先一步開口,“我剛下樓,就撞見我哥,所以就先帶他上來了。”
厲先生抿起脣角,沉寂了幾秒,拉過她的手握在掌心。
莫煙沒有掙扎,手指輕輕在他掌心畫了一個圈,彎脣對他笑,他鬆了口氣,扭頭對莫諾道,“謝謝。”
莫諾扯了扯嘴角,沒說話,他將助行椅放好之後,擡頭打量着的陸純。
他的目光很直白,就跟打量貨物一樣,令人十分不舒服。
陸純對着厲景煜可以厚着臉皮,死纏爛打,因爲那是她認識了十年的人,是她熟悉的人,但是對着外人,尤其是在這樣審視的目光下,她臉皮再厚,也做不到面不改色。
莫諾眯起眸子,緩緩道,“姑娘,你不知道你剛剛抱的那個男人已經結婚了嗎?”
陸純怔了一下,迷茫道,“你說什麼?”
莫諾指着厲景煜,似笑非笑道,“他結婚了,你剛剛的行爲,說好聽點兒,叫性/***擾,說難聽點,叫通女幹,在法律上是可以判刑的。”
陸純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抖着嘴脣抓起茶几上的包,大步離開。
莫煙作爲一個“受害者”,也覺得莫諾說的話對一個女孩兒來說,太毒辣了。
莫諾好像並不覺得自己說得過分,他扭頭掃了一眼厲景煜,冷淡道,“不喜歡人家,就決絕的乾脆點兒,優柔寡斷,就是給別人可乘之機。”
莫煙怕厲先生尷尬,小聲道,“哥,爸不是去醫院取藥嗎,你快去吧,一會兒人醫生該不在了。”
莫諾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沉着臉走了。
客廳的氣氛有些尷尬,莫煙坐到沙發上,抓了抓頭髮,“我哥他說話就是這個樣子,你別往心裡去。”
“他說的有道理。”
厲先生端起茶几上的番茄汁抿了一口,才道,“以後我會跟她保持距離,讓你放心。”
莫煙握住他的手,貼在臉頰上,深深地望着他,“只要你心在我身上,有沒有承諾都不重要,你心若是不在我身上,再多的承諾也是枉然。”
厲先生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頰,心裡一片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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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厲先生拆線這天,龐佳一也從國外學習回來了。
龐佳一是在莫煙出事前一天出國的,出事一週後,她纔在外媒那裡,知道了消息,莫煙在電/話再三說明自己沒事之後,這姑娘纔沒衝動坐飛機回國。
慕雲燦給的這個實習機會非常好,龐佳一這次出國也長了不少見識,而且這次見面,莫煙明顯感覺對方好像變了。
具體哪裡變了,也說不上來,也許是心境變了,整個人就不一樣了吧。
厲先生在手術室拆線的時候,莫煙就坐在走廊上跟龐佳一聊天。
“我前天就回來了,只是剛回國,事兒比較多,我又怕打擾你跟你家厲先生,所以就沒說,原諒我吧。”
“得了吧你,”
莫煙白她一眼,“咱倆什麼交情,我會爲了他拋棄你,少爲自己找藉口。”
“我錯了,我錯了,行了吧。”
龐佳一舉手投降,“我在國外給你帶了一份大禮賠罪,行不行?”
“算你還有良心。”
莫煙笑了笑道,“以後怎麼打算,繼續在這裡做嗎?”
“我的合同還有半年就到期了,等我解約之後,就打算回鎮上,繼承我老爹的衣鉢,將我們陳家的醫術發揚光大。”
莫煙被她逗樂了,笑了一會兒,又嘆息道,“半年後,我是不是就更難見你了?”
龐佳一揚了揚下巴,“兩個小時的車程,能阻斷我們倆之間堅不可摧的革命友誼?”
莫煙正色道,“不能。”
“那不就結了,半年呢,我能等到你肚子裡的寶寶出世,順便認個乾媽做做。”
提到孩子,莫煙突然覺得未來無限希望。
“你呢,你打算什麼時候把自己嫁出去,我就不信伯父不催你?”
“催啊,天天催,你看我一年到頭,就回家兩次,都是給他催得,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又不是你想嫁就能嫁出去,我現在啊,就是熬一天算一天,等半年後我一回去,你看着吧,陳大夫絕對領着千軍萬馬來給我招親,你看前兩天那條新聞了沒,女子五年相親百人,我覺得吧,我估計跟她差不多。”
莫煙哭笑不得,“哪有咒自己嫁不出去的?”
龐佳一垂下眼眸,低聲道,“合適的肯定有,只是我怕我給不了別人想要的。”
莫煙一怔,臉上的笑容也收斂起來,輕聲試探道,“你跟慕崢弛,還在一起嗎?”
龐佳一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你聽說過一句話嗎,請神容易送神難,他在我這兒吃了虧,不討回來,怎麼會輕易放手,他現在樂意扮演情聖,我就陪他耗着。”
莫煙心裡一驚,脣角都抿了起來,“一一,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慕崢弛算是半個娛樂圈的人,媒體關注的焦點,你們倆這樣,時間久了,早晚會被人察覺,慕崢弛現在正在事業上升期,他會不會爲了你放棄他的前途,誰都不清楚,他有慕家給他依傍,可你什麼都沒有,你跟他之間,賭不起的是你,都說勸和不勸分,但是作爲朋友,我真心的勸你趁早抽身。”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