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你好。”一個女職員走進冷嚴的辦公室,因爲平日幾乎沒有和董事長說話的機會,這次主動找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過突兀或是冒失了。
冷嚴擡起頭來,看着走進來的女職員,因爲沒有印象,所以猜測應該是一個公司的底層員工,並沒有參加過公司的會議。
女職員看得出冷嚴眼神中的迷惑,急忙自我介紹道:“我叫張穎,是行政部的一名小職員,前些日子董事長不是問過我在哪個公交站點看到夏總的嗎?”
張穎如此一說,冷嚴倒是想起來這件事來,但是對張穎依舊沒有多深的印象。
冷嚴點點頭,“上次的事情謝謝你。”
張穎擺擺手,“董事長不必謝。”她來並不是要討謝的,“不知道上次董事長有沒有在公交站找到夏總?”
其實張穎多少也能猜到,隔了那麼久,能在公交站找到的可能性是在太小了。
冷嚴的搖頭,在張穎的意料之中,倒是沒有什麼可奇怪的,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不知道董事長還想不想找夏總了?”
冷嚴眼神閃爍了一下,立刻提起了精神,帶着期許:“你知道她的下落?”
張穎搖了搖頭,“倒也不是。”
冷嚴失望的笑了笑,不知道這個張穎來是爲了什麼,總不會是想逗他玩吧。
“我只是纔想起一件事,當天夏總身邊跟着的老太太打聽路的時候,問了我如果去鎏金花園要怎麼坐車,所以我猜想,夏總是不是目前住在鎏金花園。”
冷嚴放下手中的工作,從辦公桌後站了起來,繞道張穎的身前,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你確定你沒有記錯嗎?”
張穎又認真的回憶了一遍,很確定的說:“應該不會記錯。”
“謝謝你。”
冷嚴沒有心情坐在辦公室裡了,大步的走出辦公室,臨走的時候又退了回來,“你剛纔說你是哪個部門的?”
“行政部的,一個小文員。”
“好,你回去吧,我會讓秘書通知人事部,明天開始,你就是升職爲小組長吧。”
張穎對這突然的喜訊還沒有回過神來,冷嚴便已經先一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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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家裡只有夏莎和齊博兩個人,夏莎將齊博叫到了客廳,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在齊博準備坐下前,夏莎瞄了他一眼,“去,給我倒點兒水來。”
齊博自知這些日子有愧於夏莎,倒是也乖乖的像個聽話的僕從一樣,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夏莎身前的茶几上。
夏莎拿起水,抿了一口,“我是一個商人,並不是一個慈善家,你心裡應該很清楚,我沒有理由幫着你撒謊,現在,該是我談條件的時候了。”
齊博在夏莎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看着夏莎一本正經商業談判的樣子,不覺心裡有些慌慌的,“你說吧,不是犯法的事情就行。”
夏莎指了指不
知何時放在齊博門口的一個小箱子,“那裡面是一千份調查問卷,我知道你是警察,應該對所負責區域的住戶相對比較熟悉,以你的身份,她們也應該相對願意接受你進行的問卷調查,我的要求很簡單,對一千戶家裡有六歲及以下的兒童進行調查,必須是面對面的,這份問卷是針對小朋友的,所以希望不要用大人的回答來應付我。”
“你,讓我一個警察,去採訪小朋友?”齊博指指自己,他一時倒是無法想象,他要是去做這種事情,那些家長要怎麼看他,會不會將他和街道上發傳單的大爺大娘們混爲一談。
“我們之前已經簽過合同了,而且我已經付過你一年的薪水四萬塊。”
“你這不是讓我以公謀私嗎?”
“我有說過,每天最少爲我工作兩個小時,我又沒有要求你在上班的時間做這種事,而且我提醒你,不要妄圖欺騙或是應付我,否則我會相應的扣除你雙倍的工資,並有權向你追回所有已支付的報酬。”夏莎平淡的說着。
可是齊博的反應就恰恰相反了,“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麼一條?”
“誰讓你當時懶得仔細看合同,就選擇了簽字呢。而且這一千份只是你初期的工作,後續我還會給你安排其他的工作,你最好不要偷懶,妄圖延誤工期。”
齊博腦門上現出兩道黑線,“這一千份還不算完?”
夏莎投給齊博一個看白癡的眼神,並沒有回答他這種很廢話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我父母的事情,已經過了追述時效,其實我知道,僅憑我偷聽來的一面之詞,警方未必重視,況且當年的事情已經按照意外事故結了案,如今想翻案也不是那麼容易。你心裡也應該很清楚,即便人真的捉來了,也未必就有證據定他的罪。”
齊博咬咬嘴脣,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
夏莎雖然對齊博的承認早在意料之中,但還是不免有些失望,深吸了一口氣,“刀疤是一個慣犯,我相信這二十多年來,他不會金盆洗手,屁股一定不會乾淨,若是能幫我父母的死翻案,我縱然感激,畢竟過去二十年的事情,想找到當年的證據並不容易。若是不能,我希望你也能查出他的其他犯罪行爲,我,要他爲我父母償命。”
“你太高看我了。”
“我是個商人,我對刑偵破案追捕逃犯一竅不通,而我又只認識你這麼一個警察,一個喜歡撒謊,又愛錢的警察,對我會比較合適。”
齊博皺了皺眉,“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隨你想怎麼理解,可以挑一個你喜歡的。”
“你還真是個商人,現在聽來,我覺得你完全拿我當作廉價勞動力來使喚了。”
夏莎將水杯中的水喝掉,對着齊博輕笑了一聲,似玩笑又似認真地道:“這是對你不認真閱讀合同的教訓,你可以回頭再仔細的看一遍,如果你不履行合約,別說你那四萬塊成爲泡影,恐怕你會身無分文,最後只剩下跳
樓的心思。”
齊博咬了咬嘴脣,第一次覺得夏莎這個女人比他想象的要陰險許多。
夏莎拍了拍齊博的肩膀,“有風險也是有回報的,你要是做的好,你這個房子剩下的貸款,我可以一次性的幫你付清。但是,前提條件,你可以和所有人撒謊,但是別在和我撒謊了,那些自以爲是的安慰我刀疤有消息,刀疤很狡猾暫時跟丟了的話,就不要再對我說了,因爲你心裡很清楚,警方到現在到底有沒有幫我找人。”
對齊博眼中流露出的錯愕,夏莎一笑置之,拿起自己的手包,出了家門。
齊博半天沒有緩過神來,似乎重新認識了一次夏莎一般,他原以爲夏莎這段日子以來,只是出於好心的幫他演戲,原以爲他之前安慰她的那些話,她都信以爲真了,可是今天才發現,她不但心裡跟明鏡似的,而且用商業手段對付他這個小警察,簡直是信手拈來。
夏莎想要刀疤死的眼神是那樣的冰冷和堅定,齊博此時已經不敢僥倖的以爲,夏莎會輕易的放過不幫她找兇手的自己。
咬了咬牙,算是認栽了,安慰了自己一句,人民警察爲人民服務是應該的,回頭看了看門口一千份的兒童調查問卷,“還是從最簡單的做起吧。”
從箱子裡拿出十幾分放在一個置物袋裡,想想先從廣場上那些帶小孩的老人入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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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菲菲。”
“志傑非要我明天去做產檢,說是明天他有空,可以陪着我去,要不你今天先別去了,你等我明天咱三一起去吧?你就當他是個透明人唄。”
夏莎笑了笑,“我纔不呢,我看我還是自己去吧,倒時候讓我像一個電燈泡似的看着你們兩個膩膩歪歪的嗎?”
“那我晚上囑咐他,明天白天離我遠點兒唄。”
“還是算了吧,還是你們一家三口好好的在一起吧,我已經從家裡出來了,現在還不需要人陪着,以後月份大了,你們想不陪我,我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徐菲菲雖然覺得不能和夏莎去有些遺憾,不過夏莎說的也沒有錯,她的曲志傑,喜歡和她旖旎,到時候夏莎豈不是會顯得很可憐,既然夏莎不想給自己添堵,自己又何必強迫人家呢。
“那好吧,下次必須咱們兩個一起去,堅決不讓曲志傑這個跟屁蟲來攪局。”
兩個人掛了電話,夏莎獨自乘車去了中心醫院,在掛號處掛了號,排隊等待,見前面排的人多,掐了一下時間,在醫院外面曬了一會兒太陽,才重新走進醫院,看了一眼字幕上的號碼,剛好下一個就該自己了,便站在彩超室的門口等着進入。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前面的人出來,後面其他排隊的孕婦,口中不免發出抱怨聲。
“這個是怎麼回事啊,怎麼進去好一會兒了還沒有出來?”
有人半開着玩笑道:“不會在裡面直接生孩子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