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漾只覺得這句話聽着特別不是滋味兒,雖然他知道林清淺並不喜歡自己,而且做這一切都是爲了這個男人,但是看到她爲了墨以琛滿臉心酸,卻還是要隱忍着不讓自己哭出來,季漾就覺得特別心疼和難受。
“墨以琛,你什麼意思?難道是看不起我季漾麼?你墨以琛能做的事情,我季漾一樣能做,並且能夠比你做得更好。”
季漾說完這句話,就十分挑釁地看着墨以琛,嘴角露出了一個倔強的弧度來,手將林清淺禁錮在自己的懷裡,低聲在林清淺的耳邊說道“放心吧,我會幫你的,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做到的。”
林清淺有些無奈地擡頭看了看季漾,他年輕而又稚嫩的臉龐上此時寫滿了倔強和不甘心。
“墨以琛,你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季漾在心中默唸了好幾聲,這纔有勇氣真的直面着墨以琛。
“墨總,林氏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的,就不要你擔心了。”
就在墨以琛即將失去耐心的時候,林清淺一句陌生而又疏遠的話讓墨以琛的身子呆在了原地。
原來,她是爲了這件事情麼?
只是若真的單純爲了這件事情,她可以告訴自己的,可是……她卻選擇了這樣的方式,難道這個男人真的有什麼麼?
男人一旦鑽了牛角尖就不太容易走出來,即便那個人是墨以琛。
現在墨以琛滿心都是林清淺和季漾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什麼季漾會願意捨命去救林清淺,而林清淺又願意讓這個男人成爲自己的擋箭牌呢?
墨以琛深深地凝視着季漾。
他年輕而又稚氣,但是骨子裡的那一股倔強卻是和年輕時候的自己一模一樣。
確實是年輕而又帥氣的存在,只要年輕就有無限的可能。
難道林清淺喜歡上的只是那無限的可能麼?
不是的,這個不是林清淺,至少不是他墨以琛認識的林清淺。
“清淺,我先去處理林氏的事情,若是你願意在這裡多呆一會兒,你就呆着吧。”
墨以琛是絕對不會說出同意林清淺離開自己的話,若是她是爲了這樣的事情難過,那麼自己就將這件事情解決好了就可以了,這樣的話,她就再也沒有理由離開自己了。
只是墨以琛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剛剛走病房裡走出來就被墨御天攔住了。
“以琛,我有話對你說。”
墨以琛只是瞥了一眼墨御天就直接從墨御天的身邊走了過去。
“難道你不想知道林氏的命運如何麼?不要在想着將你的king投出去,或者說是收購林氏麼?我已經告訴了我所有的朋友,若是你這麼做,理科阻止你。”
墨以琛知道墨御天說道做到。
“好,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墨御天這才點了點頭,走到了墨以琛的面前,“走吧,我帶你去認路。”
............
兩個男人的心中都有着各自的打算。
墨以琛知道墨御天既然知道了自己的打算,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但是目前對於林氏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有資金的流入。
看墨御天此時的樣子,他是不會同意出手救助林氏的,也就是說唯一能夠讓林氏起死回生的人只有自己。
那麼就自己好了,自己來幫助林清淺走出這一段。
“你說說你的打算。”
墨以琛沒有想到墨御天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他神色略微閃過了一絲不可置信之後,倒是鎮定下來,既然他是有備而來,自然是早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打算。
“自然是怎麼簡單怎麼有利怎麼來。”
“是麼?你打算放棄林氏麼?”
對於墨御天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放棄林氏,畢竟只是一個跟自己沒有多大關係的存在,並且林氏一倒,他們墨氏就可以在市場上又多分一杯羹了。
“自然不是了。”
“你還是打算對林氏出手?”
“是的。”
墨以琛的語氣十分堅定,那一刻讓墨御天有了一絲恍惚,恍惚多年前的自己也曾這樣對另外一人說過,只是那個時候的自己沒有堅持下來。
“荒唐!”
心裡來的那股感覺讓墨御天太難受,於是大聲呵斥道“你可知道你這麼做是最愚蠢的做法?你爲了一個女人就要拋棄自己的kng,這樣一來的話,你可知道對於king來說是多麼致命的打擊?你好不容易纔將king塑造成如今的模樣,你捨得丟棄?”
“說實話,我本來不討厭林清淺的,反而她性子安穩,我想着即便你不能和雲衣在一起,得到許氏的支持,那麼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也是好的,但是我沒有想到林清淺會給你帶來這麼多的事兒。你別以爲外面發生的那些事情我一無所知,墨以琛,請分清楚,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的手下跟着一大幫在討生活的人,即便你不在意,他們也要活下去的。”
這是第一次墨御天跟墨以琛說這麼多的話,之前的他只是告訴墨以琛,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
“那你覺得放棄林氏就是最佳的辦法了?”
“是!”
墨御天的聲音十分嚴厲,此時那一雙飽經風霜的眼睛緊盯着墨以琛,更是讓墨以琛覺得有幾分不一樣的感覺。
墨御天變了。
變得羅嗦了,至少之前的他是從來不會跟自己聊這樣的。
“爸爸已經老了,已經摺騰不動了,只想看着你好好的,墨氏將來還是要交到你的手上的,我希望你想清楚。”
墨以琛沒有回答,不管怎麼說,他的心中已經做好了決定了。
這個決定關乎着king和林氏的命運,所以他並不草率。
林清淺在墨以琛走後,就一個人呆呆地望着窗外。
“你可以給我說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季漾知道林氏的危機,但是卻不知道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林清淺非得要離開墨以琛不可,在他看來,他們兩個人深愛着彼此,即便他知道若是林清淺離開了墨以琛,自己說不定還有一線的機會,即便如此,他們兩個人也纔是這個世界上最恩愛,最般配的一對。
“對不起,我不應該問的。”
季漾看林清淺長時間沒有回答,氣氛又有些凝滯,只得出聲說道。
“沒有關係,本來就不關你的事情。以琛要賣掉自己的公司只是爲了幫助我,但是我不能這麼狠心。我不能只看到自己。”
季漾的心微微顫抖了一下,像是有什麼東西破裂開來。開始建立起來的自信這一瞬間就瓦解了,這兩個人到底是有多相愛,纔會這麼爲了彼此考慮。
“清淺,其實你錯了。你這樣做纔是自私,你應該知道的,墨總並不是衝動的人,既然他做了這個決定,那麼在他的心中已經設想到了這個決定帶來的一切後果,並且是他願意承擔的後果。你想過沒有?你離開他纔是他不能承受的後果。”
林清淺一臉驚詫地看着季漾,他只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甚至那張年輕的臉上還寫着夢想等具有激情的字眼。
可是他的一句話就像是一聲重錘,落在了林清淺的心尖上。
他說自己這樣離開了墨以琛纔是讓墨以琛不能承受的後果,會是麼?他是那麼高高在上的男人,即便當初對自己說了愛,那愛也是自己承擔不起的。
“對不起,對不起。”
林清淺在心中默唸了好幾聲,這才聲音略微帶上了哽咽對着季漾說道。“今天的事情麻煩你了,但是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是的,自從自己跟墨以琛在一起之後,他就一直在爲了自己的事情奔波忙碌,當初的他跟着許雲衣應該是不需要做這些的吧?
可是跟自己在一起之後就要面臨自己生活中的一切,是自己對不起他罷了。
以琛,對不起。
墨以琛此時正和許東籬兩個人在吻痕買醉。
“你小子到底是怎麼了?清淺呢?她怎麼沒有來?”
許東籬到底是發現了不對,因爲林清淺現在沒有陪在墨以琛的身邊,而且按理來說,林清淺認定了自己是她的哥哥,這個時候更應該跟着墨以琛來到吻痕纔對的。
墨以琛不說話,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往自己的嘴裡倒酒。
一心以爲那酒是水一般。
許東籬阻攔不住,急忙給林清淺打電話,這個時候才發現她的電話已經關機,心中已經明瞭。,這兩個人之間是發生大事兒了。
越是如此,越是不能讓墨以琛一個人買醉。
獨醉傷神。
許東籬開始陪着墨以琛一杯一杯地下肚,這邊兒還不忘記時不時地旁敲側擊一下。
酒有些酸澀,又有些苦,即便全部都是墨以琛喜歡的牌子,他還是第一次喝出了苦澀的味道來。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放縱自己了,他有胃病,本就不能多喝酒。
之前和林清淺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管着他,而現在呢?她不知道在哪個男人的懷抱裡哭泣,早就已經將自己忘記的一乾二淨了。
再一杯酒順着咽喉滾落下去。
那酸澀的味道一直到了心底。
許東籬沒有辦法了,不管怎麼跟墨以琛說話,這個男人就只是重複一個動作,喝酒。
再這樣下去,就算是酒仙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別喝了。再喝下去估計時默然要殺到這裡來了。你快將別人的藏酒給喝光了。”
許東籬的話音剛剛落下,就看見時默然和時錦然朝着他們兩個人走了過來。
時錦然的身後還跟着一個靈動的小姑娘,眨巴着一雙大眼睛緊緊地盯着墨以琛。“哇,好帥的男人啊。”
只是墨以琛此時已經微醺,根本就不願意搭理這個小姑娘。
時錦然只是將小姑娘護在了身後,卻還不忘記對着她吼道。“你個不守婦道的女人,他已經有老婆了。”
這句話讓墨以琛的醉意微微醒了一些,伸手就將小姑娘扯到了自己的身邊,迷濛着一雙眼睛,“你願意做我的老婆麼?”
女子已經嚇蒙了,更準確地說是已經幸福地懵了,簡直沒有想到自己今天竟然能夠看到這麼多的帥哥,在看見時默然的時候,才知道溫文儒雅這個詞語到底是什麼意思,然後現在又看到了這個極品。
簡直沒有一處是不讓她滿意的。
就在她流着哈喇子準備點頭的時候,卻聽見時錦然大吼了一聲,“你給我滾回來。難道你忘記你對我做了什麼麼?”
女子的臉上微微一紅,還是掙脫了墨以琛的手,十分不捨又帶着一點點的遺憾說道。“帥哥,你可以等我哈,我把這邊兒的事情處理好了我就來找你“
許東籬更加是摸不着頭腦了。
只見到時默然只是嘴角輕揚,露出了一個愉悅的弧度,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自己這個無法無天的弟弟還只有這個小姑娘纔可以拿下呢。
“對不起,我先帶她下去了。“
時錦然牽着女子的手就直接走了出去。
而此時的墨以琛顯然已經醉了,只是不停地念叨着一句話。“清淺,你看,我不是沒有市場的。”
這句話若是被媒體知道自然又是一番炒作,還有誰敢說自己比墨以琛有市場呢?
估計這個世界上的男人絕大部分,不,是幾乎所有的男人都要打光棍了。
許東籬和時默然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這還是那個不可一世,不可輕視的墨以琛麼?
不,他現在只是一個失意之人。
在感情上受到了挫傷的人。
比這個更爲嚴重的是,此時的墨以琛顯然已經醉倒了。
千萬不要試圖跟一個醉酒之人講道理,因爲他們從來都沒有道理可講。
林清淺沒有想到快要晚上十二點了還看見了李煦的身影,李煦站在病房的門口,一臉嚴肅的樣子。
“林小姐,請跟我走一趟吧。”
李煦的臉上滿是嚴肅,尤其是一向冷靜的臉上此時已經滿是急躁。
“對不起,我現在沒有時間。”
“林小姐,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着墨總一個人醉倒在吻痕裡麼?”
林清淺的心微微顫抖了一下,差點兒就跟着李煦走出去了,可是回頭看了看季漾之後,搖了搖頭。
“對不起,我和墨以琛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李先生,對不起了,你先將他帶到醫院去吧,他的胃本來就不好。”
林清淺依舊帶着擔心地說完了這些話,甚至聲音都有了說不出的悲傷來,“對不起,我現在真的沒有辦法過去。”
“林小姐,對不起了。”
李煦直接走到了林清淺的身邊,一伸手就禁錮住了林清淺,林清淺知道李煦的身手,自己絕對不是李煦的對手。
“李煦,你就算將我帶過去又如何?”
林清淺看着李煦,那雙本就清澈的眼睛此時像是有了霧氣一般,“我還是會離開的,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着他爲了林氏將king變賣麼?我想,這也不是你說想要的吧,king是他的心血,林氏我會想辦法的。”
李煦沒有想到林清淺竟然是爲了這個原因離開,只是對於李煦來說,只要是墨以琛決定的事情纔是最正確的事情。
“林小姐,我知道。只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墨總,對不起了。”
林清淺就這樣再一次暈了過去。
而季漾只能躺在病*上看着李煦將林清淺帶走,而自己竟然什麼都做不了。
“清淺,你去看看吧,其實你們兩個人本就不應該面對這樣子的事情的。祝你幸福,既然我什麼都做不了,那麼我就讓你不要這麼憂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