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若已經脫離了危險,林清淺也沒有繼續呆在這裡的必要了。
“清淺,陪我去喝幾杯,走吧。”
李曼直接將林清淺拉到了’hikey’-吻痕,林清淺離開吻痕之後,李瑞恩就找了一個代替林清淺的歌手,聲音和她有幾分相似,就連頭髮披散下來的樣子也都帶着那麼幾分的倔強。
“愛我還是他……”
林清淺之前也愛唱一點兒小情歌,一方面那個時候心中有事兒,能夠唱出感覺來,另外一個方面,大家都是紅塵中的俗世男女,對於情愛總是難免。
所以每一次林清淺的場子都是爆滿。
她們到的時候,早就有人將她們引到了絕佳的位置。
李對着林清淺舉起了酒杯,“來,致敬我們逝去的青春。”
對啊,自己在吻痕的那段時間,雖然略微艱苦,卻是她過得最開心的時間了。
每天可以用自己的勞動來換取收穫,並且做的又是自己喜歡的事情。
“來,幹了,致那該死的青春。”
酒入愁腸就化作了幾滴清淚。
在看見那個孩子的時候,林清淺分明聽到了自己心跳加速。
那就是孩子啊,是從肚子裡孕育出來的生命。
若是……若是自己的孩子還在,該有多好。
只是這個世界上重來都沒有如果。、
一仰頭,一杯酒就被林清淺灌了下去,急忙咳嗽了幾聲。
其實林清淺並不能喝酒,之前每一次有應酬都是李曼幫她擋酒,而今兒個的李曼顯然是鬱悶之極,只顧得自己一杯一杯地灌自己,卻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個林清淺。
“清淺,你說我傻不傻?其實,其實我之前也有一個孩子的……”
是啊,她也有過孩子。只是那孩子還沒有來得及見到這個世界。
林清淺伸出手拍了拍李曼的肩膀。
只是她們兩個人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進入酒吧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將行蹤告訴了在包間裡的某個人。
“我他媽的真是嫉妒林美若啊,她都能夠有孩子,她都可以將自己的孩子生下來,爲什麼我不可以?爲什麼啊?”
李曼的聲音尖銳,聽得出來,此時的她已經微微有些失控。
“只怪我他媽的愛上了一個人渣啊。”
李曼自顧自地又灌下了一杯酒,剛剛將杯子放下,迷濛着眼睛看着林清淺,“你知道嗎?我有時候在想,要是我當時悄悄地將那個孩子生下來,我現在是不是就不一樣了。我本來以爲我已經忘記這件事情了,可是……可是你的孩子也掉了,卻偏偏林美若生下了孩子,憑什麼?你知道麼?我其實真是羨慕她啊。”
顯然李曼已經喝多了,聲音顫顫巍巍的,手舞足蹈地跟林清淺說着自己幻想的孩子的樣子。
“哈哈……真是可笑。”
李曼端起一杯酒正要灌下嚥喉卻被身後出現的一隻手將酒杯奪了下來。
林清淺這纔看清楚來人竟然是時默然,時默然一件白色的襯衣外面套了一件小馬甲,既儒雅卻又不失成熟穩重。
他戴着眼鏡,看不清楚眸中的神色,只覺得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冷漠的感覺來。
李曼卻迷濛着眼鏡看了看時默然,大吼了一聲。“你他媽是誰啊,你憑什麼管我?”
林清淺拍了拍李曼的手背,示意李曼安靜下來,卻被李曼反手握住,“清淺,我還沒有正式給你介紹過他吧?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時總,時默然時大總裁,我的前男友。對,算不上前男友,我只是一個小三兒,哈哈……還有,他就是我孩子的父親,看,這張臉多麼精緻啊,要是我的孩子生下來是不是會是妖孽啊。”
李曼的手慢慢地攀上了時默然的臉龐,卻在大家都沒有注意的時候,揚手就給了時默然一巴掌。
“給老孃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她雖然是這般吼着,眼中卻帶了淚水。
林清淺極少看見失控的李曼,她就是自己堅強的後盾,之前每一次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李曼總是能夠完美解決。
“哈哈……傻=逼,你怎麼不躲啊?”
李曼大笑了一聲,笑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卻突然站起身來咬住了時默然的肩膀,如同一個孩子一般泣不成聲。
“我叫你滾啊,你怎麼不滾啊。”
李曼吼着,哭着。
林清淺知道這段時間她太苦了,李瑞恩的離開,時默然妻子的事情都讓李曼的心不堪重負。
而今天看見林美若的孩子那一刻,李曼終於忍不住了。
其實,再堅強的女人,她終究是個女人。總需要一個寬厚的肩膀可以依靠。
時默然對林清淺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直接抱着李曼走了。
只是誰都沒有看見李瑞恩就站在不遠處,看着時默然抱着李曼遠走的背影,緊握的雙手慢慢鬆開,頹然地垂了下去。
直接朝着外間走了出去。
他確實是沒有勇氣走進去。
林清淺自己又喝了兩杯,覺得微微有些醉意了,才苦笑了一聲,她一向沒有李曼勇敢,只是在看見林美若孩子的那一刻,她既高興又覺得悲傷。
林美若成爲一個母親,終於要開始學會負責任了,而自己呢?
她微微有些害怕,不知道爲什麼卻對未來的路感到害怕了。
她踉蹌着站起身來,揉了揉自己有些昏脹的額頭,雙手撐在了桌子上,苦笑了一聲,卻沒有給墨以琛打電話。
她想自己一個人走一走,靜一靜。
自己之前想着要將林氏奪回來,雖然股份還在林美若的手中,但是自己現在是林氏的負責人,想着要有一個幸福的家,墨以琛對自己極好。
那麼她爲什麼總覺得不安呢?
就像是所有的幸福都是虛幻的,早晚有一天這個幸福的泡沫會破滅一般。
街上的人極少,只有清冷的街燈在不斷地閃爍着,偶爾有一兩個人經過林清淺的身邊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着她。
一個年輕的,漂亮的女子在深夜走在大街上,只有一個原因情傷。
倒是不停地有車窗搖下來問林清淺要不要送她一程,都被林清淺禮貌地拒絕了。
“謝謝,我只想一個人走一走。”
林清淺拒絕地禮貌而疏遠,聽到手機響起來的那一刻,林清淺拿出來一看是墨以琛,想到自己跟李曼出來也沒有給墨以琛打個電話。
“以琛,你下班了?”
林清淺一步一步地踩着接到上的磚塊,想到了和李曼之前玩兒的遊戲,每一步都踩在那些磚塊上。
“嗯嗯,你在哪兒呢?家裡沒有人。”
墨以琛半躺進沙發裡,揉了揉有些疲憊的眉心,回來之後沒有看見林清淺的身影,一時間有些不習慣,自己似乎已經習慣了回到家裡就有一個人在等着自己。
這種感覺讓墨以琛有一種家的感覺。
“在哪兒呢?”
“剛剛和曼曼來了吻痕,她喝醉被時默然帶走了,我現在正在打車回來。”
林清淺說着就招呼着行駛中的出租車,只是遠處的出租車還沒有來得及開到林清淺的身邊,突然一輛黑色的帕薩特一個漂亮的甩尾就停在了她的身邊。
林清淺微皺着眉頭,還沒有來得及後退幾步,就看見從車子上直接下來了幾個人捂住了林清淺的口鼻,直接拖上了車子。
“嗚嗚……”
電話那頭傳來了林清淺的悶哼聲,不一會兒電話就斷掉了。
墨以琛的心中猛然間有了一絲不安,那不安快速地延伸開來,變成絲絲的藤蔓,揪住了心。
“清淺,清淺……”
墨以琛低喝了幾聲,依舊沒有反應。
“李煦,跟我走。”
墨以琛直接拿起沙發上的外套,給李煦打了一個電話就直奔吻痕。
時默然小心翼翼地將李曼放在*上,輕柔地給她擦拭着臉龐,剛剛在監控裡看見她出現的那一刻,陡然間想到那個雨天,她一個人奔跑在雨中的場景。
那般令人心疼,那般的柔弱。
只是現在的李曼卻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會依靠在自己懷裡輕聲叫着自己默然的女人了,她越發獨立,越發堅強,而這種故作的堅強,更讓時默然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電話此時響了起來。
時默然看着電話上閃爍的名字,眼神微微凌厲了起來。
“喂,我是時默然。”
“出來,我是墨以琛。”
墨以琛只用了十分鐘時間就趕到了吻痕的門口,剛剛電話裡林清淺說她和李曼來喝酒,整個城市的酒吧不計其數,但是他首先來了吻痕。
因爲她說李曼喝醉了被時默然帶走了。、
吻痕是時默然控股的。
“怎麼了?”
“林清淺失蹤了。”
電話一直打不通,而且那頭也電話打過來,若是綁架,至少要有一個原因。
“好,我馬上出來。”
時默然輕輕地給李曼蓋上被子,低頭在她的臉頰上印上了一個吻,這才穿好了外套朝着吻痕門外走去。
墨以琛一邊觀察着吻痕外面的形勢,一邊讓人在調開監控記錄。
只是得到的結果卻是剛好這條街上的監控已經壞了,暫時還沒有修理好。
時默然很快就出來了,臉色鐵青,知道是林清淺失蹤,並且是在吻痕外面失蹤的,先不說墨以琛會帶來多大的怒火,但是李曼醒來之後,她一個人的怒火,他都承受不起。
“我已經讓人打開了我們門口的監控,因爲範圍有限,只能看見清淺是順着這條街在朝前走。”
時默然指着右邊的一條小巷子說道,“只是範圍有限,只能看見這麼遠。”
墨以琛的臉色極其難看,已經陰沉到了極致。
竟然敢抓走林清淺,看來那些人是早有安排的。
而此時林清淺被人拖上車之後,她就被人直接打了一針鎮定劑就暈了過去,只感覺自己一路上都在顛簸,神智都是昏迷的,也不能給墨以琛他們傳遞消息。
等到車子停下來的時候,林清淺直接被人抗進了一個大的廢舊倉庫裡綁了起來。
“好了,兄弟們,給墨以琛那個小雜種打電話。”
林清淺的頭罩沒有被取下來,只聽得見一個沙啞而又粗獷的聲音在指揮着身邊的人。
神智慢慢恢復了過來。
她搖了搖自己的舌尖,讓自己徹底清醒下來,只有讓自己保持清醒纔有通知墨以琛來救自己的可能。
“哼……我倒是要看看墨以琛到底有幾隻翅膀,能不能來救這個女人。”
男子冷聲說道。
“大哥,聽說墨以琛十分厲害,尤其是他身邊的那個保鏢,手上功夫更是厲害。那我們怎麼辦?”
“大哥,你看要不然我們直接將這個女人咔嚓了吧。”
“你傻啊,我們是綁票,不撕票是我們的原則,再說了這個女人也不知道我們是誰,沒有必要背上一條人命。”
“老四說得對。”
林清淺一邊聽着這四個人對話,一邊在思忖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
開的車子是帕薩特的,並且款型不錯,價格也在三十萬左右,說明這些人不是專業的綁匪,並且身價應該也不低,看樣子綁架自己只是爲了錢。
林清淺一邊在心中謀劃着這幾個人,口中卻是嚶嚀了一聲,“嗚嗚……”
裝着驚醒的樣子,“你們是誰?爲什麼要帶我來這裡?我是林家二小姐,放了我,我可以給你們很多的錢。”
“哼……我們抓的就是林家二小姐。”
林清淺聽得這一聲,整個人都冷了下來,抓的是自己。
“你們到底是誰?我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你們了?你們要這麼對我?”
“什麼地方?林清淺,你讓我們哥幾個沒有飯吃,沒有活路了,你說我們要怎麼辦?”
林清淺心中一邊盤算着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想到了李曼告訴自己的,要是真的有一天被綁架了,千萬不要跟綁匪對着幹,先順着這些人的意思,摸清楚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再逐個擊破。
“我不知道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你們了,但是隻要你們放了我,你們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林清淺的聲音中已經帶上了哭腔。
她雖然在想着如何逃脫,但是卻也是真的害怕,害怕這些人在一怒之下會對自己不利。
“哼……還算是懂事。來,給墨以琛打電話,就說帶上兩千萬來贖你,少一分,我們就要你的一塊肉。”
兩千萬?
這些人的胃口還真是大啊。
“以琛他……”
“別假裝了,誰不知道你是墨以琛的心頭肉啊,別說是兩千萬了,就是我們要king,他也要乖乖地給我們。趕緊打,你總不想你的小*現在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吧。”
林清淺咬了咬牙,直接點頭。
面罩陡然間被掀開,她眯了一會兒眼鏡才適應眼前的光線。
眼前站着四個人,其中的一個人臉上帶着一條刀疤,從左眼角一直延伸到了嘴角,說不出的猙獰恐怖,而另外一個人左手不停地飛舞着刀片,看樣子只要林清淺有異動就會直接對她做出殘忍的事情來。
“諾,電話。”
看上去最小的那個男子直接將電話遞給了林清淺,開始抓林清淺的時候,夜色較深,大家都沒有看清楚這個女子的長相,此時才發現她如花帶雨點點嬌,眼角明明帶着淚水,卻偏偏倔強地不肯掉落下來,更是增添了幾分柔媚的味道。
“趕緊打!”
刀疤男看見自己的幾個兄弟一時間都看呆了,“別他媽的廢話,趕緊收拾東西。”
幾個人立馬都動了起來,但是偶爾還是會悄悄擡眸看一眼林清淺。
那怪那邊兒人說只要自己見識到了林清淺就知道她爲什麼值這個價格了,就單單這張臉就已經值這個價格了,更別說她是墨以琛的女人。
刀疤男還有一絲理智,沒有忘記他們的主要目的,只是冷眼看着林清淺的動作。
“總裁,剛剛得到消息,有人看見是一輛黑色的帕薩特將林小姐帶走的。”
“將人帶上來。”
墨以琛冷聲說完,就看見李煦的身後走出來一個憨厚的出租車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