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東籬擡了擡眼眸看了看墨以琛,眼皮微微一擡,“你也別想再用這件事威脅我,沒用。還有,今兒個我叫你出來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墨以琛,你就當是我這個當哥哥的求你。”
已經微微醉了的許東籬沒有了平常的吊兒郎當,倒是多了幾分嚴肅的味道。
墨以琛微皺着眉頭看着許東籬,不得不承認此時的許東籬略微有了讓自己刮目相看的感覺。
其實也只是墨以琛對許東籬這個吊兒郎當的少爺有偏見,畢竟他能夠將許氏管理得井井有條自然是有獨到之處的。
“李煦,給許小姐打電話就說許東籬醉臥街頭了。”
墨以琛都這麼說了,他許東籬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他對許雲衣沒有任何念想,甚至於連給她打電話都覺得是委屈自己。
“墨以琛,你真他媽是個混蛋!”
墨以琛只是微皺着眉頭看着徐東籬,“李煦,將他扔到大街上。”
說完這句話,墨以琛直接轉身離開了。
李煦自然不會真的將許東籬扔到大街上,畢竟他和墨以琛不一樣,許東籬是許氏的少爺,即便平常和自己稱兄道弟,但是他也不敢真的認爲許東籬就是自己的兄弟。
他們與自己終究不在同一個世界裡。
小米粥混合着一絲香甜的味道一絲絲地鑽進咯鼻尖裡。林清淺直接坐起身子來,懷孕之後一直十分嗜睡,加上今天勞累了一天,整個人早就已經堅持不住了。
順着香味兒,林清淺扶着身子走向了廚房。
暖黃的燈光將屋子裡的那個人的身影拉得無限長卻又投影在玻璃門上,高大而又溫暖。
林清淺只覺得鼻尖微酸,到底還是忍住了哭泣的衝動直接將眼淚憋了回去。
有時候心動就是這麼簡單,屋子裡的男人背對着自己,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的,但是暖黃的燈光下,林清淺大概能夠想象得到他此時的模樣,正微皺着眉頭,手中的勺子如同是藝術品一般。
自從母親離開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聞到過小米粥的味道。
當初自己和李曼兩個人跑遍了整個城市也只是爲了找到那個熟悉的味道,但是一直沒有。
直到她和李曼在一個轉角的飯店裡聞見了那個熟悉的味道,她直接走了進去,那是一家人正圍坐在飯桌前。
“小姐,我們已經收攤了。”
慈眉善目的阿姨十分和善,看着林清淺急忙出口,大抵是被林清淺眼角的淚光嚇着了,她直接安慰道,“好了,別哭了。阿姨剛剛熬了小米粥,要是不嫌棄的話,要不然喝一點兒吧。”
那是記憶中熟悉的味道,再也忍不住,林清淺的眼淚簌簌地掉落下來。
“姑娘,慢點兒,別被燙着了。”
那以後,林清淺再也沒有找到那家粥店,本就是無意之間闖進的一個地方,現在想起來卻多了幾分緣分未了的味道。
現在,她又聞見了那股味道。
熟悉的,溫暖的,回憶中的味道。
“醒了?休息一下,馬上就好。”
屋子裡的男人陡然間轉過身子來,神情溫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足以秒殺無數少女心的笑容來。、
林清淺的眼神微微一黯,卻還是乖巧着應聲道,“好!”
說完,林清淺就聽話地朝着飯廳裡走去。
屋子裡瞬間就飄着一股子小米粥的香氣,墨以琛的身上還圍着一個乖巧地圍裙。
阿姨早就已經回家去了,墨以琛怕林清淺醒來之後會餓,本想下樓買點兒東西,卻突然瞧見了冰箱裡德食物,到底還是自己動手了。
“好了,開動吧。”
先是大火燒開,隨即又轉成小火,接下來又是砂鍋慢燉了一個小時候,裡面加上了紅棗,花生,甚至還有着一絲絲薏仁的味道。
林清淺只覺得整個味道薰得自己眼睛難受了起來。
她已經三個月的身孕了,但是整個人依舊看上去十分小隻,肚子也沒有如願地凸顯起來。
這樣子落在了墨以琛的眼眸中就多了幾分心疼,“多吃點兒,還是太瘦。”
林清淺的嘴角微微上揚,“謝謝你,墨以琛。”
謝謝你給我家的感覺,謝謝你讓我覺得歡喜,謝謝你讓我覺得溫暖。
“別說傻話了。”
墨以琛只是揉了揉林清淺的髮絲,“你是我的女人,我自然該這般對你。”
墨以琛倒是不知道自己說起情話也是得心應手的,當初自己和許雲衣在一起的時候倒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應該做什麼,但是現在有了林清淺,他只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極重,第一次對於男朋友這個身份有了進一步的瞭解。
依靠,溫暖和信任。
他正在盡力做到,並且要做一輩子。
因爲這個人是林清淺,第一個讓自己心動不已的女人。
林清淺儘量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面前的小米粥,不讓墨以琛看見自己眼角的淚珠,只是微微顫抖的肩膀已然泄露了她此時的情緒。
都說孕婦的情緒是最不穩定的,而林清淺現在的情緒就已經被推到到了一個巔峰。
墨以琛只是溫柔地陪伴着自己的小女人,眼角眉梢都帶着笑意,倒是與他平常的冷麪閻王相去甚遠。
而這個時候,許東籬依舊趴在桌子上毫無反應,而許雲衣已經開車出現在了唐朝。
整個酒吧因爲許雲衣的出現,溫度都降低了好幾度。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女子,身上是一件剪裁再簡單不過的褲裙,卻偏偏每一處都貼合她的身子,將完美身材展現無遺,卻偏偏讓人生不出一絲的猥褻來,只覺得如同仙女一般,只能膜拜。
就連李煦都看得呆了一秒鐘,不過到最後還是微笑着對許雲衣恭敬地說道,“許小姐,許少爺喝醉了,就麻煩你了。”
李煦點了點頭,恭敬地站在了一旁。
許雲衣微皺着眉頭看着已經醉倒的許東籬,眼角只是微微下撇,燈光有些氤氳,看不清楚眼睛裡面的情緒,只覺得整個身子都籠罩在了悲傷中。
這一路走來,許雲衣總覺得太多的事情理所當然了。
倒不是說自己最開始對墨以琛有多麼厚重的感情,只覺得那樣的男人才配站在自己的身邊,衆口鑠金,大家都說她們兩個人是一對,金童玉女般的存在。
時間久了,許雲衣也慢慢覺得其實自己和墨以琛兩個人才是一對。
加上墨以琛其實對自己真的不錯,至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光裡從來不曾有過緋聞,更加別說和其他的女人眉來眼去了。
她也一直以爲這樣細水長流的感情纔是永久。
時間一久,她對墨以琛越來越瞭解,越來越喜歡,卻忘記了自己最開始和墨以琛在一起也不過是因爲一個側臉,一個笑容,本就沒有多麼厚重的感情。
許東籬沒有醒,只是一向瀟灑不羈的許東籬此時臉上露出了幾分痛苦的神色來。
“墨以琛,你個混蛋,你倒是給我雲衣說清楚。”
他猛然間擡起頭來,醉眼迷濛地看着許雲衣,咦了一聲,隨即就又醉倒在了桌子上。
“剛剛總裁和許少爺一起喝酒,兩個人都醉了。”
李煦恭敬地對着許雲衣說道。
多年的培養,許雲衣已經能夠做到雲淡風輕了,只是聽到許東籬竟然找墨以琛喝酒的時候,神色還是微恙。
她和他,其實並不熟。
甚至,她排斥許東籬的存在。不過,他一直都是一個好哥哥的角色。
而她,也懶得去解決這些事情。
墨以琛,你就這般厭棄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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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說過,和愛人在一起,時間會開出花朵來。
林清淺揉了揉眼睛,陽光已經強烈了起來。昨晚自己和墨以琛兩個人廝磨了一陣,可是自己的身子畢竟不合適,並且剛剛纔過三個月的危險期,很多事情需要注意,倒是墨以琛自己一個人去解決了自己的問題,讓林清淺心裡多了幾分愧疚來。
“醒了?”
頭頂上傳來一聲低沉到低的聲音,倒是能夠聽得出來聲音裡的壓抑。
林清淺的臉色一紅,身子微微後縮卻一下子鑽進了他的懷裡。
這才發現兩個人都是未着寸縷。
偏偏墨以琛的一隻手撐着腦袋,而另外一隻手卻摟着她,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腦袋,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個吻。
“睡得好麼?”
墨以琛的胸懷寬廣而又溫厚,精裝有力,林清淺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攀上了他的胸膛,感覺到自己身邊這個男人壓抑地心跳,卻偏偏起了一絲想要tiao逗的心思來。
林清淺的小手柔弱無骨,卻偏偏力道像是沒有掌握好一般,一會兒輕,一會兒重,搞得墨以琛的身子一陣陣顫慄。
墨以琛並不縱-欲,尤其是男女之間的事情,他一向看得極淡。否則,他和許雲衣兩個人在一起七年,兩個人除了親吻和牽手卻沒有深入的發展,並且在許雲衣多次的暗示下,他一直都沒有行動。
作爲一個男人,並且是一個各項身體指標都正常的男人自然是有反應的。只是,這種事情必須要和喜歡的人做纔可以體會到其中的無限樂趣。
墨以琛抱着林清淺的力道微微重了一些。
“別鬧!”
已經明顯地聽得出來他聲音裡壓抑的浴火,可是墨以琛到底還是揉了揉林清淺的髮絲,嘴角微微下撇,“你先睡着,醒來就可以吃飯了。”
孕婦的情緒本就敏感,所有的感觀都會被放大。
看着墨以琛離開的背影,林清淺的嘴角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來,這就是墨以琛,那個在世人眼中如同神祗一般的男人,其實也有小孩子的一面。
依舊是小米粥,只是墨以琛又做了幾個清淡的小菜,全部都是冰箱裡現成的食材,倒是毫不費力。
只是林清淺從來沒有想到過墨以琛竟然還會做飯,並且味道不錯。
“之前在國外的時候,有時候懶得出去吃,便會在家自己做點兒吃的。”
墨以琛微笑着揉了揉林清淺的髮絲,卻看見林清淺的臉色微微黯淡了一下,瞬間想到這個女子大抵是想到了自己和許雲衣在國外的事情。
“別多想了,我只給你一個人做過飯。”
看着林清淺的嘴角眉梢都帶上了笑意,墨以琛還不忘拍了拍她的頭。
兩個人這般廝磨就是一整天,直到臨睡前,墨以琛都是緊緊地抱着林清淺,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這個女子就消失了。
林清淺倒是十分享受這樣的時光,她斜靠在墨以琛的大腿上看書,累了就這樣睡過去,而墨以琛就這樣處理着文件,偶爾低頭輕啄一下林清淺的脣瓣,卻每一次都像是一個偷吃成功的孩子一般。
“傻子!”
林清淺在心中默唸了一聲,只是卻默認了墨以琛的行爲。
“好了,快睡吧,你明天該去公司了。”
林清淺點了點頭,往墨以琛的懷裡縮了縮,甜美地睡了過去。
爸爸媽媽,你們看見了麼?我現在很幸福,我希望我的幸福可以永遠持續下去。
墨以琛輕輕地拍打着林清淺的後背,臉色溫柔,嘴角微微上揚,當初自己和許雲衣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許東籬還曾笑着說道,自家小妹竟然跟了這麼一個不近女色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件好事還是件壞事。
墨以琛那個時候也只是不置可否,只是神色淡淡地飲下了自己杯中的酒。
許久之後,他再次和許東籬兩個人對飲的時候,只是神色有些黯然,u卻聽見許東籬笑着說道,“今兒個的事情都是你該。人這一輩子在愛情中得到的與付出得是絕對成正比的,當初你從被人那裡得到了多少,你自然要付出多少。”
墨以琛只是默默地灌下了一杯酒。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林氏大樓,矗立在城市的中央。
當初林榮華創建林氏的時候,就是看重了這一塊地的前景,花重金修建了林氏大樓。
十年之後,這個地方就成爲了整個城市的中心,到像是驗證了林榮華當初的目光卓越。
林清淺還是在林榮華在世的時候來過林氏大樓,那個時候,她還是林氏的二小姐,並且是最受*的二小姐,每一次進出林氏都是前呼後擁,生怕她出事兒。
可是在十六歲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在這裡。
因爲每一次看見都只會更加傷心。
林清淺在進入之前給李曼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的李曼聽說林清淺即將走馬上任,簡直就是比林清淺還要興奮。
“小妮子,你一定要拿出女主人翁的氣勢來,你一定要想到你纔是林氏的主人,那幾個人模狗樣的東西不過是鳩佔鵲巢罷了。”
李曼對林家的其他人是極有意見的,尤其是林美若和閆洛東。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可千萬別把火燒在了自己的身上。有任何風吹草動立馬給我打電話,我立即飛奔過來。”
林清淺只是討好地跟李曼說了幾句,然後掛掉了電話,一擡頭就撞進了墨以琛漆黑如墨的眼眸中。
“決定好了麼?”
墨以琛問了好幾次,得到地都是林清淺肯定的答覆。
一張嬌俏的小臉上佈滿了堅毅,卻偏偏眼神透露出來了幾分疲憊。
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但是自己也有好幾天沒有去公司了,king那邊兒也積累下來了很多的事情等待自己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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