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搶班奪權,陳總裁在背地裡造假,甚至暗地裡給聶玉坤下絆子,然後找機會推翻她。看起來這很卑鄙很陰險,其實同樣的事情,聶玉坤也沒有少做。
在職場當中,尤其是如聶玉坤陳總裁這樣的人物,誰沒有點見不得光的陰暗面?誰沒有用過不能在人前提起的手段?
所有的這一切,都只看勝負而不言正義,因爲所有的爭鬥都和正義無關,只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
但是陳總裁栽的跟頭實在是太大了,不僅丟掉了所有現實的利益,還弄的身敗名裂精神崩潰,永遠都沒有了翻身的機會。
表面上看,這位昔日的總裁依舊擁有很嚴密的邏輯和很正常的行爲,但是精神病永遠都不是飢飽不分冷暖不知赤身露體在大街上呵呵笑的那種,那是白癡,而不是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會產生多重人格,陷在自己的思維中無法自拔,這和智商無關。
天才和瘋子,只有一線之隔,陳總裁是瘋子但不是傻子。
以很巧妙的手段從“強制治療”中逃離出來,在暗中尋找聶玉坤的行蹤。察覺到聶玉坤在“躲着自己”不敢露面之後,很快就想到了這裡。
這裡是聶玉坤的起源之地,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很神秘的,沒有人知道風風光光的聶總是從這個小院子裡走出去單純小姑娘。
但是陳總裁知道聶玉坤的過往,甚至可以說知道她的一切,找到這裡來實在很正常。
能渾到陳總裁這樣的位置,手裡有把槍真沒有什麼好稀奇的,聶玉坤自己家裡又何嘗沒有呢?
一時的婦人之仁,終究養虎爲患,怎不叫陳總裁悔恨萬分?也該和聶玉坤算算總賬了。
聶玉坤和陳總裁之間的糾葛由來已久,這是真正宿命之間的對決。
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儘量讓自己的語調顯得很真誠,聶玉坤依舊是一副女強人的神態:“老陳,按說你也算是公司的功勳元老了,沒有你就沒有公司,這一點我從未否認過。臨時股東大會上發生的事情,確實讓我很意外……”
“意外?”陳總裁終於發飆了,氣急敗壞的大叫着:“那個叫什麼什麼飛的傢伙,分明就是你現在的老公,你們一對狗男女商量好了要算計,當不我知?居然有臉說是意外,聶玉坤啊聶玉坤,我不是三歲的孩子,不是那麼好騙的……”
李陸飛和林圓圓,以荒誕而又誇張的手段大鬧了臨時股東大會,幫聶玉坤扳回了最關鍵的一局,這確實出乎聶玉坤的想象。
但是在陳總裁的心目中,這肯定是聶玉坤刻意的安排。事情是明擺着的:首先授權給你現任的老公,然後要他大鬧股東大會。若不是可以安排,你會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醫生做你的全權代表?
現在的陳總裁已經想通這一點了,奈何已經太遲。
這種事,無論聶玉坤怎麼解釋都不可能取信於陳總裁,所以她不再解釋,而是直奔主題:“老陳,你我之間,你也算計過我,我也陰過你,說
不上誰對誰錯。在我羽翼未豐之時,你確實是憐憫過我,現在你鬧成這樣,我心裡也不好受。我看不如各退一步,我出一筆錢,以老陳你的能力,重新開始也不是沒有可能……”
“沒有用了,現在說這個已經沒有用了……”有沒有重新開始的可能先不去講,至少聶玉坤現在說的話已不可信。現在的被手槍指着,她纔會這麼說,一旦放來了她,自己肯定會被她再一次送回去“強制治療”。
所謂的各退一步,不論聶玉坤說的是真還是假,都是空頭支票不足爲信。
一個被強制治療的精神病,已經身敗名裂,還怎麼重新開始?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毀了,毀在聶玉坤的手中,再也沒有了收拾的可能……
所以陳總裁根本就沒有興趣聽聶玉坤說這些,他就是來報仇的,就是來算總賬的。
“你把我送進精神病院去忍受非人的折磨,看似是很毒辣的一招,其實也未必就是壞事……”陳總裁居然笑了,而且笑容很無邪,就好像七八歲的孩子得到嶄新的玩具之時的那種笑容:“大家都知道我是精神病,那麼就算我把你殺了,最多也就是重新回到精神病院而已,我沒有什麼損失……”
精神病患者無死刑,反正遲早要被捉住送回去再次接受“強制治療”的,殺人還是不殺人已經無所謂了。
看着聶玉坤和持槍的陳總裁你來我往,苗苗和趙玉環已經緊張到了極點。這就是一個瘋子,而且是一個拿着槍的瘋子,就算殺了人也不必抵命,聶玉坤拿走了人家的一切,很難說陳總裁不會真的開槍。
相對於苗苗和趙玉環的緊張,聶玉坤反而要顯得輕鬆很多:因爲她太瞭解陳總裁了,他是一個顧全大局的人,從本質上講,他就是一個書生。
搞技術出身的陳總裁或許精於計算,或許會陰謀詭計層出不窮,可要是他持槍殺人的話,聶玉坤還真的不大相信。
不管他表現的有多麼瘋狂,他的骨子裡僅僅是一個書卷氣很濃厚的書生,而不是亡命之徒。
性命之虞?聶玉坤真不信他會開槍。
按照聶玉坤的設想,陳總裁最多也就是狠狠的羞辱自己一番,或者把自己暴打一頓,也就是了。殺人?陳總裁不是殺手,他做不出來。
“你以爲我不敢殺人?”陳總裁聲嘶力竭的大吼着:“我現在就一槍崩了你……”
“我打爆你的頭……”嘴巴里說着狠話,持槍的手卻抖的更加厲害了。
陳總裁全身都在劇烈顫抖,緊緊握着手槍,面孔已經極度扭曲,不住的大吼大叫着,卻始終沒有扣下扳機……
聶玉坤知道自己猜對了,陳總裁不是不敢殺人,之所以遲遲不開槍,因爲他根本就不是殺人之人。
面對這種僵持不下的局面,聶玉坤知道應該處理。
表現出一副很真誠的樣子,頂着槍口慢慢的往前移了半步,反而頂的陳總裁後退了一大步:“我真的要開槍了,我真的要開槍……”
要真是抱
定了殺人的心思,他早就開槍了,還至於磨磨蹭蹭的說這麼多廢話?
局面似乎很兇險,其實根本就沒有看起來的那麼糟糕。
不管怎麼說,陳總裁下不了開槍的決心,只要好好的談談,未必不能找到一個比較溫和的解決辦法。
“老陳,真的沒有必要這樣,你好好想想,咱們之間畢竟還有一段相處的很不錯的時光。”聶玉坤又往前踏出一步,陳總裁緊跟着就後退了一步。
“當初你象兄長一樣讓過我,我承你的情。”聶玉坤踏出第二步,陳總裁又退了一步,手卻抖的更加厲害了。
“老陳,你就算是敗,也不能是因爲暴力犯罪,這不是你經常說的話麼?”這一次,聶玉坤前進了兩步,陳總裁則後退了三步。
“你心裡記掛着公司,這個心情我可以理解,”聶玉坤馬上就要做母親了,她很清楚對待孩子的母親是什麼樣的心情,而陳總裁就是公司之母,所以她知道應該如何打動他:“你不是總裁了,也不是股東,但是我可以想辦法把你撈出來,出來之後我還有很多問題要請教你呢。畢竟公司是你一手創建,你比我更清楚應該怎麼管理,你也更知道應該怎麼發展。看着自己的孩子一點點長大,難道你不想嗎?”
很顯然,這幾句話說到了陳總裁的心坎上,不由自主的把頂在聶玉坤腦袋上的槍口低了低……
就在此時,陳總裁身後的裡間房門猛然打開,一直隱藏在裡邊的小戴忽的一下子衝出來,手裡舉着一塊洗衣板,劈頭蓋臉朝着陳總裁的腦袋砸下……
當陳總裁還是院子裡用手槍逼這三個女人進屋的時候,小戴就趕緊躲藏起來。
陳總裁當然不會想到這裡不是三個女人,而是四個。
小戴的膽子絕對不算大,哆哆嗦嗦戰戰兢兢的躲在裡邊,心驚膽寒的看着聶總和這個窮兇極惡的持槍之人鬥智鬥勇,也被聶玉坤的勇氣所感染。
眼看着聶玉坤一步一步將持槍的惡徒“逼”到了這個套間的門口,還以爲聶總這是在暗示自己突下重手。
對手有槍,眼前包括聶總在內的三個女人手無寸鐵,報警的話肯定會被他聽到,而且也來不及,唯一的辦法就是趁着惡徒的注意力集中在聶總身上之時猛然衝出,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只要有一剎那的機會,集合四個人的力量,完全能把惡徒制服。
但是小戴終究誤會了聶玉坤的意思。
小戴就是聶玉坤的全部希望之所在,怎麼會暗示她去冒險?
“不要……”在聶玉坤變聲變調的大喊聲中,硬塑料的洗衣板已準確無誤的砸在陳總裁的後腦,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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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戴這一記猛擊力量可真夠大的,厚厚的洗衣板砸在陳總裁的後腦上,竟然硬生生的砸斷了。
受到重擊的陳總裁的身子猛然往前一栽,順勢回手,想也不想就扣動了扳機。
清脆的槍聲在封閉的房間裡是那麼的刺耳,好似炸雷一般隱隱有轟鳴之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