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放過聶玉坤了?這讓趙玉環很有點轉不過彎來,可要是說真的狠下心將她和李陸飛一拆兩散,想想她剛纔的可憐樣子,自己報復的心思其實已經達到了。
被苗苗牽着手,跟在聶玉坤身後走到門口,因爲想心事想的太深,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聶玉坤的異樣。
前腳已經踏了出去,才發現門口堵着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的男子.
當男子將手中的手槍抵住了趙玉環的前額之時,她才反應過來。
冰冷的槍頂着前額,誰也不可能不怕,趙玉環剛準備下意識的尖叫一聲,那男子已經用十分低沉的嗓音叫道:“別出聲,否則打爛你的腦袋,退回去……”
被槍頂着,趙玉環已經呆了。
在經歷了短暫的失神之後,趙玉環做出了最恰當也最合理的選擇:按照這個男子說言的去做,乖乖的從門口退了回來。
一邊往後退,一邊拉着苗苗的手,使勁在她手裡掐了一下……
苗苗也想不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不是已經答應放過聶玉坤了麼?怎麼門口還堵着一個人,而且還帶着槍?
趙玉環在她手心使勁一掐,苗苗頓時心領神會,怒火騰的一下就燒了起來:想不到聶玉坤真的起了殺人的心思,竟然在外面埋伏了一個槍手。虧自己還一時心軟準備放過她,原來聶玉坤已經起了殺心……
早知道這樣的話,當時就不該心軟,更不應該浪費時間給聶玉坤安排槍手的機會。
至於聶玉坤到底在什麼時候,又是怎麼安排的這個槍手,已經顧不得去想了。
槍口都已經頂上腦袋了,想那麼多有用沒用幹嘛?
“聶玉坤,你真的瘋了,我就不該原諒你……”
其實聶玉坤比苗苗都冤,因爲這個槍手不是她安排下用來對方苗苗和趙玉環的。
這個槍手是衝着聶玉坤來的,絕對是衝這聶玉坤一個人來的,和苗苗或者趙玉環一點關係都沒有。
“陳總……老陳……”聶玉坤心理清楚的很,知道眼前的這個槍手纔是自己命中註定的劫數,躲也躲不過去,只能坦然面對:“使用暴力手段,是最愚蠢的辦法,我記得這句話好像是你說的吧?”
持槍男子姓陳,正是聶玉坤公司的聯合創始人,昔日的大總管——陳總裁。
陳總裁已不復昔日的睿智和冷靜,也沒有當初總裁的風範,穿着一件不知道是從哪裡撿來的灰白色休閒服,皺皺巴巴的也不曉得多少時日沒有換洗過。因爲戴着兜帽,只能看到他的半張臉。
當初風度翩翩的公司總裁,看起來更加的清瘦了,顴骨高高凸起,胡茬子一直延伸到了鬢角。哪裡還有半分行業精英的儀表?現在看起來更象是一個流浪漢。
陳總裁根本就不理會聶玉坤在說什麼,猛然把手槍一轉,指着聶玉坤的頭,用一種異常沙啞的口音低聲咆哮:“姓聶的,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現在什麼都不在乎,廢話少說,屋裡去……”
WWW.ttKan.co
硬邦邦的手槍使勁在聶玉坤腦門上一頂:“屋裡去……”
聶玉坤慢慢的後退着,神色猙獰的陳總裁把手槍一晃,虛虛的指了指苗苗和趙玉環:“都進
去,按照我說的做,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三個女人被一個持槍的男人威脅着,誰也不敢亂動,一邊心思電轉想對策,一邊慢慢的移動着腳步……
槍口始終不離聶玉坤的腦門,用腳後跟一撥就把房門關上,順勢一扭立刻鎖死。
將三個女人逼到了牆角,一手舉着槍,順手抄起桌子上的水杯,一口氣喝乾……
形勢到了這個地步,無論是苗苗還是趙玉環,都已經看出來了。這個槍手根本就不是聶玉坤安排下對付她們的,根本就是聶玉坤的仇人,人家找上門來了!“老陳,據我所知,你應該不是殺人放火的亡命之徒,”聶玉坤很熟悉陳總裁是什麼樣的人,也知道他和亡命之徒有本質的區別,雖然被他拿槍頂着,也不是特別的害怕,至少還能冷靜從容的侃侃而談:“你我之間的恩恩怨怨,就應該用你我之間的手段來解決,何必鬧的這麼劍拔弩張?坐下來談談不好麼?”
陳總裁顯然很激動,握槍的手顫抖的很厲害,不住用槍口猛戳聶玉坤的額頭,頂的聶玉坤不住後仰:“姓聶的,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我這一輩子全都毀在你手裡了。就算當初你我相爭之時,看在故人的面子上,我始終給你留了餘地,正是因爲我的婦人之仁,才落得今天這般下場,這一次,哪怕你說的天花亂墜,也過不去這一關了……”
陳總裁想要搶班奪權,這一點都不假,但是他做事很有分寸,至少沒有把聶玉坤往絕路上逼。
哪怕是在兩人之間的爭鬥已經白熱化的時候,陳總裁也是隻想從聶玉坤手中奪取公司的控制權。至於聶玉坤該得的那份紅利,他還是想給聶玉坤留下的。
只要聶玉坤不插手公司的發展方向,只要聶玉坤放棄控制勸,他願意給這個女人安安穩穩坐收公司紅利的機會。要錢可以,要控制權絕對不行。
可是在陰差陽錯之下,李陸飛和林圓圓大鬧了臨時股東大會,將陳總裁背地裡乾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全都揭開。以十分“暴力”十分“血腥”的手段將他弄的衆叛親離身敗名裂,最終因爲受不了那麼大的打擊而精神崩潰。
一個精神分裂患者,是無法在行使股東權利的,於是他的股份被聶玉坤和大小股東“理直氣壯”的瓜分了。
雖然陳總裁也得到一筆數目相當不小的金錢,可這點錢財對於天文數字的索賠而言,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總而言之,當時的聶玉坤敗局已定,卻藉着李陸飛大鬧臨時股東大會的機會一舉翻身,並且成功逆襲,將陳總裁徹底清除出局。
失去了一切,還被弄的精神錯亂,也正是因爲如此,纔沒有進監獄而是被關進和監獄差不多的精神病醫院進行“強制治療!”
“強制治療”的什麼樣的滋味兒,陳總裁已經領教過了。
一想到自己在精神病院裡忍受難以忍受的折磨,聶玉坤卻在外邊逍遙快活,陳總裁就心如刀割,終於找了個機會逃了出來。
已經一無所有的陳總裁看着這個曾經很熟悉的房間,似乎記起了當初的崢嶸歲月,眼神有點渙散,喃喃的唸叨着:“十年前,我就是在這裡第一次見到你的。那個時候,你還是個很單
純很單純的小姑娘,我那個同伴瘋狂的愛上了你,我也曾給你們送上了最真摯的祝福……”
“當初的公司還不是很大,但正是蒸蒸日上的時候……想起我的那個同伴……也就是你的第一任老公,他是那麼的才華橫溢,是那麼的精明強幹。無論眼光還是魄力,哪怕是專業技術,也勝我三分,正是因爲有了我好的搭檔,我們才能夠白手起家打理起一家上市公司……”
“就是公司上市前夕,我的那個同伴也就是你的前夫……哎,現在想起來那應該是我最大的損失,天妒英才啊……就那麼離開了他最心愛的行業,離開了我們一手創建起來的公司……”
“我的那個同伴驚才絕豔,眼光一流,短暫的一生從未曾犯過哪怕一次錯誤。哪怕是我,和他比起來,也只能自嘆不如,可他這一生卻做了一件錯的離譜的事情……那就是和你結婚……”
“當初也怪我,沒有看出你的野心,居然把老老實實按照遺囑的規定把我同伴所有的股份和權利都轉移到了你身上,我活該啊。”陳總裁滿臉懊悔的神色,爲他這一輩子所犯下的最大錯誤而深深自責:“當時我想的是,不管怎麼說你都我他的遺孀,我就應該好好待你,讓你一輩子衣食不缺……”
“可你是怎麼做的?”說到這裡,陳總裁的聲調陡然提高,好似受害者在法庭上歷數被告的罪狀一般,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惡毒起來:“在公司上市最關鍵的時候,你想方設法的算計我,一點點蠶食我的股份和權利。當時你還羽翼未豐,我若是反擊的話,你絕對沒有勝算……”
“老陳你說的不錯,當時我真不是你的對手。”
“你就是算準了我會爲大局着想,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公司在最緊要的關頭分裂,所以纔敢這麼做。”
“你可以把公司的前途當作籌碼,可我不能。”剛剛還聲色俱厲的陳總裁一剎那間就有柔和了起來,就好似一個驕傲的母親說起孩子有多麼聽話一樣,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期待和溫柔:“這個公司就是我的孩子,我寧可吃點虧,也不能毀了它。”
“對,老陳當初讓我之處很多。”
“你蠶食我的權利,攤薄我的股份,偷偷摸摸的更換我的嫡系下屬,這些我都忍了。因爲你至少還知道我纔是公司最合適的管理者……”
“老陳打理公司,比我強太多了,所以我纔沒有插手公司的細務,而是放心大膽的交給你管理……”
“要是一直都這樣的話,或許我也不會在乎所謂的控制權。”陳總裁無奈的說道:“可你終究是把公司當成了提款機,當成了你的工具,當你要把公司分拆的時候,我就知道必須要把推翻了,否則我們窮十年之功才建立起來的基業,我們所有的心血和汗水都要毀你手裡……”
“分拆再上市,可以融到更多的資金……”
“錢,你就是想着錢,只要有個合適的價格,你會把我們的心血結晶都賣掉,你把公司毀了,你把我也毀了,”槍口猛然一頂聶玉坤的前額,陳總裁低聲說道:“聶總,你欠下的終究要還,是時候算算總賬了……”
【作者題外話】:今天回來的晚了,趕緊更新,罪過罪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