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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兒知道什麼是不達到目的不罷休了。陸小美死纏爛打的功夫,簡直就是讓人崩潰。

知道什麼叫二十四小時緊迫盯人嗎?那就不管你在幹什麼,都有一雙眼睛在向你行注目禮,即使你在拉大便的時候也不例外。

別說哭了,死的心都有了。想想那畫面簡直就是種侵犯。不過最絕的還是臨放學的最後一句話——

“奧雪,你不是覺得你身材好嗎?你不是不怕露嗎?我晚上回家上網就來個移花接木。我要讓你裸的照片在學校裡發揚光大。”

聽聽,多損啊!

“幹嗎呢?別站在這啊!你今天可不是來消遣的,俺們可是來掙錢的。跟我到後臺換身衣服。”陸小美催促地喊着,深怕奧雪因爲強烈的音樂而聽不見。

奧雪撇撇嘴,斜了她一眼。

“別啊!咱是好同學、好姐們、好朋友。我知道我今兒是對不起你了,可你也知道我爸在醫院,一天的費用就貴得嚇人,晚給一天就給停藥。我這不是沒錢了,才答應人家的嘛!”

奧雪長長地嘆了口氣,終於挪動了腳步。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幸福,總有人比你還幸福。你可憐,永遠有人比你還可憐。活着就得忍着,挨着,並且還得向蒼天真誠地禱告,願明天能比今天好。

陸小美拉着奧雪不停地推擠着身邊擁擠的人羣。那場景簡直就像週末的商場,你說菜市場也行。

兩人正在穿梭的時候,陸小美忽然停住了腳步。奧雪愣愣地看着她,半晌纔開口問:“看什麼呢?”她衝着她耳邊問。

“味道!錢的味道。”陸小美一臉陶醉地嘆息。

奧雪順着陸小美的目光看去。

斜角包廂裡圍着一羣眉開眼笑的美女,桌子上放了一疊厚厚的鈔票。那場景確實挺迷人的。

“看見沒?角落裡呆坐着的那個男的,他可是這的財神。”陸小美指着玻璃窗內沙發上的男子說。

奧雪皺着眉頭張望着,“哪個啊?”

“就那個眉毛像蠟筆小新似的,穿着黑皮夾克的那個。”

奧雪點了點頭,“長得確實挺可愛的,可表情挺冷的,活像別人欠了他多少錢似的。我估計他看着桌子上的錢,也心痛吧!”

“瞎說!人家纔不是心疼錢呢!他那是買醉,誰能把他給喝倒,桌子上的錢就歸誰。多帥啊!跟你個性挺像的。總是冷冷的,偶爾會做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兒。”陸小美感嘆。

“你得了吧陸小美,誰跟那種冤大頭像啊!我最討厭這種自命清脯其實就是個啥啥不是的敗家子。我看他還不如咱們太子呢!不管怎麼說咱太子對感情那個叫專一,看了就讓人稀罕。”

陸小美呵呵地壞笑着,“原來你中意的是咱們太子。我還真不知道。”

奧雪臉刷一下黑了,掉頭就賺“不跳了,隨便你哭爹喊娘。”

“別啊!我錯了,我這不是開玩笑的嘛!”陸小美連忙拉住奧雪,賠不是地說。

其實奧雪壓根就沒生氣,只是她忽然很想找些藉口逃離這。她隱約地覺得今天的這裡,會改變她的命運。她有些恐懼,甚至是擔憂。

她又望了望沙發上男子,他端起酒杯目光正和她對視。她不自覺地皺了眉頭。

舞臺上絢麗的燈光不停閃爍,震耳欲聾的搖滾樂在空氣中激盪着,菸酒瀰漫的空氣裡帶着曖昧的氣味,年輕的身體不時地扭動着。

忽然室內陷入一陣黑暗……

“歡迎我們的天使!奧雪——”

燈光等打在舞臺的中央,長髮披肩的少女開始隨着音樂旋轉。她微笑着,眼睛閃爍得晶瑩剔透,彷彿說着動人的情話。

臺下歡呼聲雀起。

瑞溪明坐在沙發上,不時搖動着酒杯裡的酒。左右兩旁的美女,不時曖昧地衝他微笑,他無聊地嘆着氣。

“溪明哥!怎麼能嘆氣呢?這可太對不起你身邊的美女嘍!”一男子端着酒杯走到他面前,一口而盡。

瑞溪明的目光越過男子,看着舞臺中央舞動的身影。男子摸了摸鼻子,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哪來的?”瑞溪明指着舞臺中央的奧雪問身邊的人。

被問的美女瞄了一眼,搖了,“溪明哥,來,我敬你一杯。”

瑞溪明冷笑着推開,“叫你們經理把臺上的女孩叫過來。”

美女面容僵硬地看着他。

“沒聽見我的話?”

“不……不是,我做錯了什麼嗎?”美女遲疑地問。

瑞溪明搖了,“你沒做錯什麼,只是你沒她有吸引力。我一向喜歡喜新厭舊,我想這裡的人都知道,不要再跟我廢話。”

美女很識相地起身離去。

瑞溪明再次將目光投向舞臺。

奧雪坐在後臺的椅子上,不停地喘氣。身後的陸小美一臉淫笑地給她捶背。

“唉!真是辛苦你了。你跳得太好了,不愧是我們學校的當家花旦,就是美,就是漂亮。”

奧雪挑着眉毛,睨了她一眼,“少拍馬屁。”

陸小美呵呵地笑着,“我這不是拍馬屁,我這是說事實。”

“行了吧!我這就是對你有利用價值了。”

“沒那回事。咱都是好同學,好姐們。等會我請你喝一杯,完了送你回家,免得你遇見危險了,我過意不去。”

奧雪滿意地笑了,“算你僅存的良心沒被狗吃了。”

奧雪和陸小美正準備起身收拾,經理就敲着門走了進來。

“不錯,反應真不錯。要不明天再來一場怎麼樣?”經理看着兩人,笑眯眯地問。

陸小美眉開眼笑地剛想點頭,見奧雪瞪着一雙大眼睛,連忙搖了搖手,“不行耶!我們家奧雪,今天已經是破例抽空來客串了。”

經理遺憾地點了點頭,將塞滿錢的信封遞給了陸小美。陸小美一看見鈔票就笑呵呵地拿出來清點,一點也不含蓄。

半晌,經理猶豫地說:“還有一件事得給你們說說。”

“什麼事您說,經理別跟我客氣。”陸小美將點好的鈔票滿意地放在口袋裡。她對她的財主一向都很客氣。

“有人想讓奧雪過去坐坐。”經理的表情很爲難,目光有些懇求地看着奧雪。

陸小美和奧雪相視地皺了眉頭。

“不行!誰都不行。我們明天還有課呢!今兒得早點回去。”陸小美拒絕。

“可是……這客人我們也得罪不起啊!你們要是不過去,那今天可能也走不出KISS了。”

“誰啊?這麼霸道!”陸小美眨巴着眼睛好奇地問。

“瑞明溪。黑白道都敬他老爸三分,你說我敢說個不嗎?好在他這個人也沒什麼,出手也挺大方的,我擔保肯定出不了事兒。”

陸小美挑着眉頭,心合計要是真出了事兒,他不比誰都跑得快啊!再說了奧雪是她死皮賴臉硬拽來的。她就是不要財主,也不能不要姐妹啊!

“經理真不行!你好好說說,我看他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咱們還有事就先走了。”說着陸小美就拉着奧雪往外走。

經理着急地擋在門口,“陸小美,你不是着急用錢嗎?我私自再給你份演出費!你們好好合計合計?”

“不用了。我陸小美是貪財,可我還清楚什麼該拿,什麼不該拿!”陸小美語氣很強硬,轉身繞過經理拉着奧雪就往外走。

可意外的是奧雪忽然甩開了她的手。她回頭呆愣地看着她。

奧雪沉默地看了眼陸小美,轉頭對經理說:“演出費你得多給兩份。”

經理思考了片刻,點了點頭。

“那成,你跟他說我一會兒就過去。”

經理點了點頭,越過呆愣着的陸小美走了出去。

半晌,陸小美皺着眉頭問:“奧雪,你傻了吧?”

奧雪睨了她一眼,“你傻,我都不傻。”

“那你想什麼呢?萬一人家佔你便宜怎麼辦?再說你也不缺錢啊!”

“我是不缺,可你缺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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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雪的一句話,陸小美頓時沒聲了。

“我知道,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了,你也不能出來跑夜場。可老這樣也不是辦法啊!所幸能掙點就多掙點,把你爸醫藥費都湊夠了,你這段時間也就能輕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