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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感覺腳下的路是自己走的,但冥冥之中又像帶着某種指引。以至於回過頭來想的時候,自己也不知道當初爲什麼會做那樣的決定。

奧雪覺得她不是個善良的人,然而卻在不適當的時候做了善良的事兒,所以上帝懲罰了她,賜給了她一塊狗皮膏藥。

她絕望地看着校門口的黑色賓士,欲哭無淚。

“葉子,拿把刀殺了我吧!”奧雪激動地搖晃着葉子。

“別……別……激動。”葉子搖晃的身體,發出的聲音。

“說,還有什麼辦法?陸小美——”奧雪將兇狠的目光投向陸小美。

陸小美委屈地低下了頭,“如果他同意,我願意代替你以身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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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雪眼睛一亮,她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她瞄了一眼眼前的三個好姐妹,心裡的小算盤開始計算起來。

“就你一個可不行,你們都得上。”奧雪指着葉子和柳陰陰說。

“爲什麼?跟我不是很挨着。”柳陰陰蹦得老遠。

“你姐們的事兒,你別想逃。”奧雪一把把柳陰陰拉到身邊。

“你到底想怎麼着啊?我可是有家室的人。”葉子拉着奧雪問。

“沒別的,都跟我一起去見他,然而使用你們的魅力讓他移情別戀。”奧雪很認真地說。

“奧雪——你真不是人!你這不是亂扔炸彈嗎?”柳陰陰歪個頭,不高興地說。

“別這樣啊!陰陰,姐妹一場,這是急救。你知道的,我最怕別人粘我了,就跟讓我上刑一樣。我是想說如果他喜歡上你們任何一個,搞不好換套招數就能把他甩了呢!畢竟葉子和陸小美都有男朋友,說起話來也容易些。至於你……萬一你覺得他不錯,搞不好也是一美好姻緣呢!你們說是不?”

柳陰陰冷哼着說:“奧雪,你可真會想,真會說。”

奧雪呵呵地拍着柳陰:“沒辦法!用陸小美的話,爲了姐妹就得上刀山,下油鍋。要不怎麼叫生死之交呢?對不對?陸小美。”

奧雪用威脅的目光看着陸小美笑。陸小美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半晌開口說:“是,誰讓我欠的債呢!要命也得往上頂不是。”

說着,她二話不說就往賓士車那走。

奧雪滿意地將目光看向葉子,見她仍沒有動的意思。道:“別忘了你和太子那事兒,我可是出了不少力呢!”

葉子僵硬地點頭,“是!看出來了,現在邀功呢!”說着就跟着陸小美過去了。

奧雪呵呵地笑。柳陰陰鬱悶地嘆了口氣,“行,你啥也不用說了。塔羅牌說我最近有煩事纏身,也就這樣了,我認。”

奧雪四人陸續上了賓士。車子上的瑞明溪,看了眼滿臉得意的奧雪,又看了看三個催頭喪氣的少女,心裡猜想奧雪又要開始搗鬼了。

瑞溪明在一家海鮮酒樓訂了包房,一桌子的菜,吃得大家高興極了。奧雪越吃越來勁,恨不得把所有東西都往嘴裡塞。

“呦!沒看出來,還挺能吃的。”瑞溪明笑着說。眼神十分明亮。

奧雪一愣,半晌,很認真地點頭,“嗯!你說的沒錯。我特別能吃,而且還總覺得餓!所以說我這種人,肯本就不值得別人喜歡,一般人都養不起。”

奧雪心想只要能擺脫這個膏藥,就算把她貶低得一文不值,她也認了。她用眼神示意陸小美說話。

陸小美嚥下口中的食物,很配合地說:“奧雪這丫頭有病!精神分裂型,我還真怕她把你給糟蹋了。”

奧雪的眉毛明顯立了起來。她在心裡吶喊着,誰有病啊!這是誰糟蹋誰啊!

瑞溪明笑着端起眼前的紅酒。道:“沒關係,我覺得這是個性。我喜歡。”

陸小美一愣,無奈地看着奧雪。奧雪不自覺地打着哆嗦。

“瑞溪明,你說奧雪哪好啊!你就這麼喜歡她?”葉子放下筷子,開始向主人開炮。

“一種直覺吧!覺得看着她就讓人十分開心。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並且賞心悅目。”瑞溪明說。

奧雪翻着白眼,繼續吃着東西。她寧願自己什麼也沒有聽見,否則她真會當場嘔吐。

“這位大哥,今兒我第一次看見你。不過說真的,你和奧雪不太適合。她那個性,要風就是雨的。怕你承受不起。”柳陰陰一邊吃着東西,一邊輕聲說。

瑞溪明攤開雙手,聳了聳肩。

“我跟你說,你不能以貌取人,人不能永遠好看。再說最毒婦人心,美女的心腸更毒。”陸小美語氣深長地說。

“對,對!再說奧雪冷眼一看是很美,可實際上她有夢遊症,半夜起來跟女鬼哭怨似的,能嚇死人。”葉子緊跟着說。

柳陰陰見陸小美和葉子默契十足,連忙跟着說:“沒錯!最可怕的是她天生命硬,克得父母早亡,姑姑離婚。唉……她還真不是能容易消遣的美人兒!”

奧雪吃着東西,越吃越覺得苦,簡直就是難以下嚥。她記得她是讓她麼引他的,可結果怎麼就成了埋汰人大會了?而且還是當着她面。

她的小腦袋轉悠了半天,心裡合計只要她能擺脫膏藥。她認了,她也忍了。她一鼓作氣擡起胸膛說:“不用懷疑,我比她們說的還要壞上許多。”

四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瑞明溪,期待着他能放下屠刀,哪知他笑得很開心,說:“我無所謂,就是喜歡。”

面對衆人呆滯的面孔,瑞溪明心情十分愉悅。他覺得她們就像是在演着搞笑劇,而他僅僅是一個觀衆。

柳陰陰聳了聳肩,歪着小嘴,“完了,我沒語言了。”

“我覺得我也沒話說了,有種對牛彈琴的意思。”葉子看着奧雪說。

陸小美點着頭對奧雪說:“怎麼辦?要不就認了吧!克他兩天,他就不這麼跩了。”

奧雪沉默地看着衆人,半晌沒說話。

“吃飽沒?用不用再叫些?”瑞溪明指着桌子上的空盤子問奧雪。

奧雪點了點頭,對身後的服務員說:“把你們這最貴的,最好吃的都拿來,今兒我一定要把他吃窮。”

葉子無奈地翻着白眼,她今兒才發現奧雪挺幼稚的,“得了吧!奧雪!這店是瑞溪明家開的,吃不垮的。”

瑞溪明呵呵地笑着,奧雪臉色十分難看。

“你慢慢吃,我閃了,不是我不講義氣,我覺得我簡直是無用武之地,在這純屬礙事。”柳陰陰起身拿起揹包說。

“我看你是吃飽了,想拍拍屁股走人。”奧雪用殺人的目光看着柳陰陰。

柳陰陰聳了聳肩,學着瑞溪明的語氣說:“我無所謂!”

葉子和陸小美相對看着對方,立刻得到了共鳴,一起起身拿起揹包,對着奧雪說:“我真的無所謂……”

年少的奧雪脆弱而,總試圖去尋找那些失去的愛,然而越去尋找就越發的傷心。她開始做一些稀奇胡搞的夢。

夢裡她從很高很高的大樓墜落,滿身是血地躺在地上,那片血那樣鮮豔,就像一條小溪一樣輕盈流淌。

她驚嚇得醒來,環視四周,發現這不是自己的家,於是偷偷地掉眼淚。

這樣的夢,她反覆做了五次。

姑姑開始和姑丈不停地吵架,偶爾會帶上她和小哥離家出賺但每每三五天就又帶着她們回來。

她開始看到姑姑的軟弱和無奈,這讓她明白生活應該是要自己爭取的,於是她決定逃脫。

在夜半無人的夜裡,她除了身上穿的衣服,什麼也沒帶,像個小偷一樣,悄悄潛逃。

走出院子的時候。她喘了口氣,奮力地奔跑。

她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引以爲傲地擡着下巴,像是在與風接吻。她是自由的,她是不需要被束縛的。她這樣告訴自己。

她在走的時候,偷偷地從姑丈的皮夾裡掏出幾張鈔票,那是用來買車票的。於是,她用那僅有的錢回到了屬於她的城市,她夢裡最幸福的地方。

原本的房子,已經被姑姑便賣了。她依然是個無家可歸的人。她流浪在寬闊的街道中,看着綠樹隨風搖擺,人流穿梭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