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伊森父母到底有沒有同意他們的婚事,隱於所有事情之後誰也不見。
爸似乎早就看破世俗一般,搖搖頭,無限嘆息。
所有人都看着我難過,我亦無法面對所有人。
於是我打了個電話給公司,我想請長假,去國外散散心,什麼時候回來不知道。
伊森訂婚典禮前一天夜晚,我躲在臥室裡昏昏沉沉,沒有了任何思想。
他的婚禮我不想參加,我怕參加了,我會直接死在他們婚禮上。
這一晚上,我的手機一直響着,全是伊森的短信,足足五十多條。
他說,君易,我們是不是就真的這樣結局了。
他說,君易,是不是我們都太任性了,把彼此的那份愛弄丟了呢!
他說,君易,其實我不想這樣,那晚我喝多了久,我真把她當成了你,纔會和她發生了關係,事後我後悔的要命,可我不知該怎麼跟你解釋。
他說。君易,事到如今,我只有面對這一切,我只有放棄自己對你的愛,我不想對別人好,我只想對你好,你明不明白。
他說,君易,我結婚那天你來麼?
他說,君易,我愛你,我一直一直都很愛你,這輩子我都會把你記在心裡。
他說,君易,我不想結婚,我真的不想結婚,我滿腦子裡想的都是你,我該怎麼辦,她已經有了我的孩子,我不能不給她名份。
他說,君易,你能原諒我
麼,來參加我的結婚典禮好不好。
他說······
看着他無數條信息,我只有抱着手機縮倦的牀上拼命拼命的哭,心裡大聲吶喊,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我們會走到這一步,爲什麼不能夠重頭再來,是不是我們都錯了呢!
所有的故事,所有的愛情,在時間的輪迴中悄無聲息的落幕,燈籠易碎,恩寵難回。我彷彿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兩個孩子攜手前行直至長大成人,周圍無數的身影來來往往,卻沒有人能夠回首重來……終於,彼此漸行漸遠,空留滿地不能言喻的憂傷。
究竟是誰先轉身,誰先離開?曾經不離不棄的誓言,被誰丟棄空中讓風吹散?回頭看向來時路,只剩一身的猙獰傷口和滿地的鮮血皮肉…………
他結婚典禮上,我還是去了,穿着華麗的白色禮服,留着齊耳的短頭髮,不經意間摸了摸,手都是痛的。
結婚典禮上,他的所有親朋還是去了,都在,全都在,玩的好的同學也再,子夏,易欣,他們都來了,但!臉上都是一臉的漠然,似乎參加的不是喜事而是喪事。
我坐在子夏旁邊,看着眼前那一對新人,心裡絞痛的難以呼吸,我手放平在胸前,示意調整自己的呼吸。
子夏見我臉上蒼白如紙,關心的問:”君易你怎麼了。“
這廝一句話,聲音大的所有人都聽見,貌似故意的。
我分明看見了伊森那憂傷的眼神,朝我
射了過來。
我說:“我沒事,就是胸口好疼,真他媽疼,從來沒這麼疼過,子夏對不起,我想離開。”
我跑出了婚禮堂,獨自一人蹲在臺階上,抱着膝蓋告訴自己,君易,乖啊!別哭,你是最堅強的,你是打不死的小強,對!不哭,過一會就沒事了,婚禮過後,什麼事都不會有的。
我聽見了禮堂裡音樂聲響起,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大聲痛哭了起來。
突然我像瘋了一樣,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智,我穿着白色的禮服在大街上奔跑,這一刻我有種想死的感覺,死了我就什麼都解脫了。
跑到馬路中央,一輛小轎車正向我駛來,我眼前突然閃過我爸的那張蒼老的臉,我要死了我爸怎麼辦。
我想逃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輛車已百米的衝擊力撞了我,把我撞飛了好幾米,我倒在血泊中,司機害怕的揚長而去,我就那樣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裡,眼前拂過所有人的臉,我爸,我媽,青樹,超春,伊森,子夏,易欣,爸,我對不起你,我不該離開你,可是我已經來不及了,也許這是上天給我最好的懲罰,誰讓我傷害了那麼多的人,死···也許是最好的解脫。
我望着蒼白刺眼的天空,緩慢的閉上了眼睛,眼角還掛着一滴淚。
再來也許要天上團聚,再回頭,你不許,如曾經不登對,你何以雙眼好像流淚……每年這天記得再流淚……這一場二十餘年的曖昧表演,終於,曲終人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