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夫人的臉色本是緩和下來,一下子想到剛纔孫子的主動,這心口就是一抽一抽的,慌得不成。
“不用,不用,你自個去玩,我就站站,站站就成。”正好紀母尋了過來,容老夫人擋住顧晨的手臂,招手讓紀母過來扶自己。
她的臉色不太好,旁邊站着的又是顧晨,不知道發生何事的紀母腳步一快,連忙走過來,“老夫人,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這位小姐,剛纔……”
“行了,問東問西的,還不如扶我去休息室裡績緩緩氣。”老夫人認定的事是改不了,縱然覺得顧晨不錯,可那張臉成了罪過,她冷着聲打斷紀母的話,不欲與顧晨多待一秒,也不想讓紀母再多問下去,急急離開。
紀母的表情與容老夫人的舉止落在沈惜悅眼裡便誤會了,剛纔她看到顧晨出現在這裡,死忍了好一會才忍住沒有衝上去。
賤種也配出席如此高端的舞會,簡直讓她恨不得立馬打出去!
而現在麼……她勾勾嘴角,故意從身邊經過,輕飄飄的甩下一句話,“賤人多做怪,別以爲有段曲冰幫忙進來就想撈着好處,你這種人,就該一輩子活在底層。”
腳步加快,追上紀母,“紀伯母,我看到這位老夫人……”
離遠了些,嬌滴滴的聲音忽淺忽高的傳來,顧晨懶得留意去聽,看着毫無察覺的背影,抹抹眼角,淡淡地邪肆在眼波微動,似罌粟花綻放,妖嬈勾人。
顧晨是真沒辦法理解沈惜悅這類的人了,怎麼會有這種自信到認爲該是所有人都覺得她好的地步呢?她是眼瞎了呢?還是真認爲自己的本事把紀母這類的貴婦哄騙得團團轉,還認爲她是個出身高貴的大小姐。
人,無自知之明也是個悲劇。
不過,不能否認,沈惜悅確實是能討老人家歡心,在沈家她能哄到沈老夫人把沈鑠誠原配妻子被折騰,必須得承認她有過人手段。
樓上,容照正閉目淺眠,與雪狐隊的對抗訓練結束,身爲副隊的他需要總結,需要開會,還需要與雪狐隊的戰友一起分析此次對抗訓練雙方在比賽中的失敗點。
再加上軍部的事,從比賽到現在他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一天。
吃過藥,本只想眯會眼,哪知道房間裡暖氣足,燈光暖暖的照着,躺在躺椅裡竟然不太想起來了。
眯了不過十分鐘,房門敲響,容照聽連敲門都有着規矩就知道是容老夫人在敲門,閉上眼,墨玉雕刻的眉目間露出淡淡地倦意,吸了口氣才起身開門。
“小哥兒在就好,老夫人擔心你沒按時吃藥,心裡着急得不成。”紀母只是挑了好話,說了會,極有眼色地離開。
紀家別墅就算是少住,裝修也不大氣,容老夫人環視了客房一眼,由容照扶着坐在躺椅裡,沉默的容老夫人不苟言笑時頗有威儀,就算是容照也不敢造次。
在容家,容老夫人是最有說話權的,連兒子都不敢忤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