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口罩的段昭安只露出犀利的雙眼,還有如玉般的清濯額角,他正看着躺在病牀上,連呼吸都非常微柔的女子,因爲臉上受了傷的原故,白色的綁帶纏住了她的顏容,只露出可供呼吸的鼻子,嘴巴。
不過,唯一能看到的也帶上了呼吸機,只僅露在外面的眉眼……,確認沒有辦法認出來是誰。
段昭安看得很仔細,目光細細地打量着,視線犀利而凜冽,彷彿是一把手術刀,直接劃開女子臉上的綁帶。
“是誰?認識?”顧晨輕在碰了碰段昭安的手臂,再看看病牀上的女子後,眨了眨眼,用眼睛問起。
看這麼認真仔細,不會是真認識吧。
段昭安並沒有立馬回來,等把衣服換上,又與秦教授說了一會兒,回到十二樓向紀母說明情況的時候,對顧晨道:“眉目有些熟悉,又好像不熟悉。與林蘭姻相似,但林蘭姻小時候從單槓上面摔下來,額角髮際間有一條傷疤。”
當年不管外面怎麼傳他與林蘭姻的關係,但段昭安自己知道,他從來沒有怎麼去留言過林蘭姻。就算當了她一回生日舞伴,他也沒有好好去留意過。
只記得那一年魏東看到林蘭姻挽着他手出來,打趣地說了一句,“郎才女貌。”接着,又說了一句,把頭髮都挽起來,就不怕把額頭上的疤痕露出來。
因爲這一句話,他纔多看了林蘭姻一眼。
就這麼隨意地一眼便被有心人給拍到,照片雖然沒有流傳出去,看在圈子裡是傳開來。如此一來,更證實他與林蘭姻是男女朋友關係一邊,連他的眼神都傳出是情意深切。
顧晨怔了下,轉是笑道:“看來她還沒有選擇出現,我現在真是想知道,一個失蹤幾年的人以什麼樣的方式出現呢。”
“林蘭姻很能忍,從小就比一般的女孩子要能忍。”段昭安對她的瞭解並不多,小時候沒有哪麼多複雜的思想,多餘的雜事,相處的時間就會多一些,自然也知道得多一些。
長大長就不一樣的,一來男女有別,二來當年段家與林家的關係有一些緊張,只不過當年他們都是一起長大,大人之間的事情並沒有影響到玩伴之間的友情。
說完,他菲薄的脣抿緊,顯得格外地冷銳。
沉默中的顧晨見此,眸心微地斂了斂,手指勾了勾他的手心,似笑非笑道:“段昭安,在現任女朋友面前還要想着前任女朋友的事嗎?你就不怕我生氣?”
前任女朋友?
段昭安無奈地笑了下,修長的步邁放緩速度,低頭垂眼,眼裡凝着寵溺看着她,“沒有前任,你也不會成爲前任。”
在他心裡,她只會是他段昭安的妻子,唯一的,一輩子的妻子。
“既然沒有前任,那你還想着她做什麼呢?”顧晨揚起修眉,烏黑的眸靜靜地看着段昭安,慢聲道:“林蘭姻只是一件事,一件事怎麼能影響你的情緒呢?段少,你眉間的戾氣這幾天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