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喬一沾椅子。
李天剛立刻半站起身,給顧喬倒酒,邊笑眯眯道:“看來顧主管是個大忙人,吃個飯都有那麼多電話,來,難得來趟G市,要吃好喝好,免得到時說我們G市分公司招待不週!”
“哪裡哪裡,李總太客氣了!跖”
出於禮貌,顧喬舉起杯子,連忙也準備站起身體去接拗。
李天剛那雙粗糙的大手卻往顧喬肩膀上一壓,將她按回了座位。
而後,繼續爽朗笑道:“顧主管,你不用客氣,這杯酒,你受得起!”
說完,繼續往顧喬酒杯裡斟酒。
顧喬對着他那隻壓在身上的淺黃色大手,再一次皺緊了眉。
下一刻,她對着他淺淡一笑,回道:“既然李總爲我斟酒,我也不能免俗,也要爲你回上一杯。”
說着,身體向側旁一彎,藉着拿旁邊啤酒的機會,脫開了他的手掌,而後迅速打開啤酒蓋,爲李天剛斟上。
李天剛一頓,再次仰頭哈哈大笑起來:“你瞧瞧顧主管這客氣的,搞得我這個做東的都不好意思了,來,大家也別看着,我來敬大家一杯。”
說着身體一落座,那隻手順勢撫上了顧喬的大腿。
透過職業褲面料的溫度讓顧喬臉色當即一怔。
下一刻,顧喬咬了咬脣,將他的臂膀往旁邊用力一撥,也假裝無事地與大家舉起了杯。
李天剛以爲自己的試探不夠明顯,一口悶下敬下大家的酒,眉目一頓,突然展臂一帶,將顧喬一把帶進懷裡,笑道:“顧主管,剛纔是工作上的,現在是私底下的,我欣賞你這個人,我再敬你一杯!”
說着,拿起啤酒要再給顧喬一倒。
衆人一片靜默。
任彩薇和張文彬臉色一白,林鑫依舊不動聲色。
顧喬卻終於忍不了這種xing-sao擾,將李天剛的手用力往旁邊一甩,就冷着臉站起來:“李總,我今天是敬你,纔會忍你,你不要會錯意了!你已經到這個位置上了,不要讓下面的人看了笑話!這頓飯,我吃不下了,大家失陪!”
說完,拎起包就要往門口走去。
李天剛被駁了面子,臉上一陣憋紅,也站起來,冷聲斥道:“顧主管,我今天是看得你纔對你這樣!何必這麼不識擡舉,誰不知道你是怎麼睡着男人爬上來的!這時候裝高貴是不是太遲了!”
聞言,顧喬身形一頓,轉過頭就要駁他,但發現這樣的爭執到最後還是自己吃虧,將包廂的門用力一拽,“嘭——”一聲,就大步走了出去。
走在大街上,顧喬只覺得心裡憋着一口氣,如何都發泄不出。
加快步伐,直至奔跑起來,想擺脫心中莫名襲來的委屈,卻是跑到酒店門口,折騰得自己氣喘吁吁,仍無法排遣出。
想了想,她深呼吸一口,掏出手機,找到慕琛的電話撥出去。
迴應她的,卻是一陣關機的提示聲。
顧喬愣了愣,懊惱地抓了抓頭髮,轉身走入酒店,隨便梳洗了一陣,就把自己蒙在被子睡過去。
迷迷糊糊間,連任彩薇什麼時候回來,都無知無覺。
……
第二天,顧喬是被一陣吹風機的聲音吵醒的。
迷迷瞪瞪坐起身,任彩薇正拿着一條毛巾,擦着頭髮從洗手間裡走出來。
看到顧喬,她頗不好意思地道:“喬喬姐,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不好意思,我早上不洗頭會不舒服,現在還早着,您可以再睡一會,到時間,我叫你。”
“沒事,我也睡夠了。”
顧喬搖了搖頭,然後理着頭髮,掀開被子,及了拖鞋,也往洗手間去洗臉刷牙。
任彩薇見狀,擦着頭髮,跟向洗手間,一副若有所思。
等走到門口,看着顧喬一臉如常的梳頭髮,擠牙膏,任彩薇忍了忍,終於擡眸開口:“喬喬姐,你今天心情好點了麼?”
“嗯?”
顧喬擠牙膏的動作一頓,望向倒影在鏡子的一臉擔憂的任彩薇,想起她大概指得是昨晚的事情,搖了
搖頭,平靜回答:“我沒事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嚇死我了,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都不知道怎麼嚮慕總交待?”
邊說着,任彩薇邊如釋重負地拍了拍胸膛。
顧喬被她誇張的模樣一逗,當場笑了出來:“你跟慕總交待什麼,光天化日的,難道我還人間蒸發不成?!”
“喬喬姐,你別說,你昨晚這樣甩門跑出去,我還真怕你人間蒸發了,我在公司兩年,可從來沒見過你發過那麼火!”
說完,任彩薇心有餘悸地縮了縮脖子。
而後,想起李天剛昨天的行徑,她當即把毛巾從脖子上一拽,氣憤道:“那個李總也太過分了,再好/色也不能把主意打到您頭上,都是同一家公司的,說出去多難聽,這麼老了,還這麼不要臉!而且,還把話說得那麼難聽,難道他不知道您是慕總的女朋友麼?!”
聞言,顧喬沉默了一陣。
而後,若無其事推了推她:“去把衣服換上,容易感冒!”
……
早上,顧喬和任彩薇再次去分公司調研。
李天剛以身體不適爲由避見,只遣了昨天幾個經理來應付。
顧喬也不在意,要得到的重要訊息,她昨天都問到了。
在分公司又呆了半天,顧喬和生產線的幾個負責人約定下午去工廠考察。
中午顧喬正在吃飯時,工廠卻突然傳來工人罷工的消息。
追問生產經理原因,只說有人得到內部文件,說工廠要轉型,裁員減薪。
G市工廠的效益雖不好,但福利在同類型工廠中卻屬於佼佼者,所以此話一出,當即引起大家的強烈反彈。
可不巧的是,這個工廠近日正好有一批貨在趕,如果不能及時交付,慕威又要支付一大筆賠償。
生產經理本來想請李天剛去安撫,但他依然用生病住院的理由把他擋了回來。
無奈之下,生產經理只得來找顧喬這個負責公司發展轉型的人。
顧喬以前沒少處理過類似的事情,李天剛想爲難她,她並不在意。
只是這次事件與以往有很大的不同,他們竟然有她還沒公開的處理文件。
這種白紙黑字,只要加上有心之人稍微扭曲解讀,顧喬很容易百口莫辯,難再取信那些工人。
顧喬不用思考,也知道這份文件是誰泄露的。
只是現在的重點應該先處理好罷工的事情,否則她將有不可推卸的工作責任。
顧喬下午取消了去工廠的計劃,呆在酒店想辦法,並囑咐生產經理隨時觀察罷工的動向。
任彩薇得知因工作文件泄露,而導致工人罷工,整個下午在房間惴惴不安地走動着。
顧喬看在眼裡,只做不知。
臨到晚上時,顧喬想到了兩個辦法,卻都十分有難度。
一個是讓李天剛去說服工人,李天剛作爲G市公司的直接負責人,與工人們有着不同尋常的交情,要得到他們的信任很容易。
然而,就李天剛目前的態度,讓他出馬來壓,基本不可能。
二則是慕琛出現來直接說明總部對分公司的政策。慕琛作爲整個集團的領導人,正式表態就代表着無法轉圜的事實,容易讓工人們吃定心丸。
但是,慕琛如今應該剛回到S市,他有那麼多事要忙,到這裡都不知道什麼時候。
想到着,顧喬太陽穴止不住一陣發疼,拎起包,打算出去逛逛。
任彩薇要跟她,被她拒絕。
剛出酒店門口,顧喬的手機響了起來。
顧喬看到屏幕上顯示着“慕琛”二字,陰霾了一天的心情終於放晴開來。
她壓抑着心中的興奮接起,一陣熟悉的醇厚聲音帶着一絲淺淺的沙啞立刻縈在耳邊:“老婆,幾天沒見,你的臉色怎麼那麼差?”
顧喬愣了愣,立刻放眼迅速轉了一圈。
當看到馬路對面的人行道旁,一身黑色正裝的慕琛正擎着手機淡笑地看着她,
他後面則站着正推着行李箱的徐澤,心中涌起無以名狀的情緒,立刻向人形道對面奔了過去。
跑到他跟前,生生抑住了要抱他的衝動。
卻不想,慕琛卻伸手一撈,將她重重裹進了懷裡。
一股特有的男性氣息撲入鼻間,顧喬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以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而後雙手猶豫片刻,終於繞過他精壯華麗的腰身,回抱了他。
看着懷中小女人一臉依戀的美好模樣,慕琛忍了忍,一個輕吻終於還是落在了她的眉眼間。
一股曖/昧的氛圍攏來,顧喬下意識縮了縮。
察覺到周圍好奇的目光,顧喬腦子一個激靈,就要推開他。
慕琛也恰好放開她,改而牽住了她的手。
顧喬地看着她那隻完全被幹燥溫暖包圍的手,目光閃了閃,面頰又不受控制地發紅。
慕琛看着她害羞的模樣,低低笑了幾聲。
而後,擡眸看向對面的酒店,微微凝眉:“你們就住這裡?”
知道慕二少爺又要發揮他挑剔的本性,顧喬有太多話想跟他說,不想浪費在這種無聊的問題上,就忙不迭點了點頭,轉問道:“你怎麼來了?”
慕琛看她,嘴角染笑:“你確定要在大馬路上跟我討論這種問題?”
“……”
顧喬最終拗不過慕琛,在一家五星級酒店訂了間豪華雙標,然後由徐澤幫忙將她的行李拿過來。
顧喬現在一點都不擔心和慕琛同住,以前在她家裡住過幾次,他明白這個男人的操/守。
當任彩薇見到慕琛時,驚訝得嘴巴當即能塞下一個拳頭。
不過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幫徐澤整理出顧喬的行李,一臉曖/昧地遞給了他們。
陪慕琛在一家日本料理吃了東西,兩人才正式回了房間。
……
看着慕琛忙裡忙外地終於把自己收拾乾淨,穿了一件長袍睡衣坐在沙發上,顧喬想了想,終於坐到他旁邊的沙發上,看着他:“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爲什麼要來了吧?”
慕琛對着他們之間的坐的距離微微凝了凝眉,誠實回答:“大前天,你突然給我打電話,我是想催眠自己,你是想我才電話,但是那樣的可能性幾乎爲零,我猜你應該有事找我,所以昨天晚上處理完事情,就直接飛到了這裡。”
“……”
顧喬看着他一臉淺淡的表情,一時無言以對。
她真的是半點都瞞不了他。
“是不是有什麼事?”
也不理會顧喬的沉默,慕琛沉吟了片刻,向她坐去幾分,一雙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顧喬想了想,知道事已至此,非他不可,就把今天工廠罷工的事告訴了他,只是忽略了文件泄露的部分。
慕琛聽了之後,輕微頷首:“好,明天我去一趟工廠,這件事我來解決。”
想了想,又覺得哪裡不對,擡眸問她:“還有嗎?”
想起李天剛的事情,顧喬連忙閃躲地搖了搖頭:“其他沒有了,我去洗澡。”
說完,立刻拿了沙發上的睡衣,跑進浴室。
看着顧喬那嬌小的身影連跑帶躲閃離,慕琛沉吟了片刻,拿出手機給隔壁間的徐澤打了電話:“小徐,明天上午前幫我查清楚工廠罷工的謠言哪來,爲什麼李天剛不出手壓制。”
……
顧喬洗完澡再出來的時候,慕琛已坐到牀上看文件,一手則正鞠在嘴邊,不時地消化着細微的咳嗽聲。
顧喬現在纔想起他出差時染了感冒,顯然現在還沒好。
心中一陣擔慮,顧喬哪裡的勇氣,一把坐到他牀頭,將他手中的文件抽開,按到案几上,嚴肅道:“不要看了,感冒還沒好,要好好休息。”
手中的空暇讓慕琛下意識一頓,下一刻,他雙手抄臂,對上顧喬那張繃緊的小臉,嘴角不自覺地蔓延開一陣笑意:“在酒店不看文件,我睡不着。”
顧喬覺得,慕二少爺這個毛病有時候真折騰人。
她想了想,突然擡眸提議:“下次出差的時候,你可以帶家裡的牀套,到酒店就把牀套換了,看看會不會好一點。”
慕琛無奈地搖了搖頭:“徐嬸曾經試過,可是沒什麼用。”
看看牀頭的文件,又看了看慕琛一張已稍顯疲憊的臉,顧喬想了想,突然又嚮慕琛身邊湊去幾分,一手突然貼住了他的額頭。
正想試試他的體溫再做選擇,慕琛卻雙手一拽,將她整個身體帶進了懷裡。
顧喬正想掙扎,慕琛身體往牀/上一趟,顧喬也順勢縮被窩,被從後面幾緊緊地摟住,動彈不得。
全身瞬間被他的撩人的氣息裹纏,顧喬臉一紅,想說些什麼來掙脫他的包圍,慕琛微微熱熱的呼吸已在她耳畔吹拂:“別動,就這麼睡一晚,看我能不能睡着?”
聞言,顧喬只覺得整個脊背一僵。
但考慮到他的身體狀況,顧喬咬了咬脣,試圖逼自己放鬆下來。
可他身上高於她很多的熾熱溫度,讓她心臟不由得一陣快跳,喉嚨莫名發乾。
顧喬下意識吞了吞口水,慕琛健壯的手臂一起,已關了燈。
眼前迅速跌入一片黑暗中,身後男人身上的一切都變得更加清晰可見。
較之女人粗重許多的呼吸,賁張有力的心跳聲,還有縈在身邊絲絲縷縷的淺淡煙味……
腦海裡涌入許多莫名其妙的東西,顧喬經不住腦子發脹發暈,開始慢慢疲乏。
一陣陣睏意席捲而來,顧喬就着後面的堅硬胸膛蹭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就沉沉的睡去。
在懷中小女人無意識換睡姿的時候,她棉質的睡褲摩挲過發脹發痛的某處,慕琛只覺得全身的血液瞬間又往那處涌去。
現在,她正以一個平躺的姿勢橫臥在他手臂上。
鼻息間全是她特有的芳香,藉着窗外的燈光,他可以看清她那張五官精緻的小臉,寧靜得如一副油畫。
淺如蘭馨的吐納輕輕淺淺地撲在他臉上,勾得他心尖莫名酥/癢。
慕琛頓了頓,身體微微一切,一個輕吻就印在她嬌脣間。
見她只是無意識地嚶/嚀了一聲,換個姿勢全部撲進了他懷裡,心中的火苗被“轟——”一聲引燃。
他的吻就如雨點般落在她瑩白剔透的臉上,一路向下,滑至她細嫩的脖頸間廝磨着。
一手隔着質地上好的棉麻布料摩挲着她纖背,一手在全身遊走着……
直至她不舒服地嘟囔了一聲,下意識攥住他在下面移動的手,慕琛警覺一個回神,才瞬間清醒了過來。
迅速替她整理好衣服和褲子,又將她往懷裡緊了緊,他才苦笑一聲,沉着氣,試圖讓自己睡去。
……
早上醒來的時候,顧喬看着擱在眼前放大好幾倍的完美五官,整個腦子既混沌又震驚。
她這是有多經不起誘/惑,兩個人不過抱着純睡覺,她一晚上居然又想入非非了。
回想起夢中那些限/制級的場景,顧喬立刻將橫在自己脖子上的堅實胳膊一推,想要起牀,可無奈他箍得太緊,顧喬一用力,整個人就跌回了牀裡。
身體失控地貼上他的身體,顧喬立刻感覺到他的下身有什麼東西頂在了她的小腹上。
顧喬臉一紅,連忙抓着他的肩膀用力一晃,氣急敗壞道:“還裝睡,快放開我!”
“你醒了?!”
一直眯着眼看顧喬窮折騰的慕琛終於彈開眼睛,目光中氤氳起一絲笑意。
“我早醒了,你先放開我!”
顧喬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橫在她身上的胳膊,臉紅得能滴出血來。
“昨晚我睡得很好,謝謝老婆!”
話落,慕琛親了親顧喬的小臉蛋,乖乖地放開了她。
“……”
顧喬落荒而逃。
……
早上陪慕琛在酒店自助餐廳隨便吃了點,外加徐澤,三人就直接向分公司開去。
衆人顯然不知道這麼家連年虧損的工廠會有集團總裁親自來,無不惶恐至極。
連在醫院裡聽說還在打吊瓶的李天剛也以最快的速度回來,嚮慕琛報告。
接受着衆人各色眼光,慕琛倒是一如往常的平靜,只是偶爾對顧喬做出等門、扶掖等親暱動作。
大家看在眼裡驚詫不已,李天剛則被嚇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下午時,慕琛提出要去工廠,處理罷工的事情。
請病假的李天剛立刻表態自己願意代勞。
慕琛沒有接受,還是與顧喬幾人親自跑了一趟。
工廠的工人們見到集團總裁親自出馬,牴觸情緒低了不少。
後面坐下來談判時,慕琛用一擊必中的口才清楚地解釋了這樣誤會,並不吝嗇地給了一番鼓勵。
大家得到滿意的答覆,於當天下午正式開工了。
臨近下班時間,慕琛回到分公司,直接把林鑫叫進了辦公室。
顧喬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但看到林鑫一臉灰敗的出來,她知道慕琛已經把所有的事情查清楚了。
任彩薇在對她閃躲了一天之後,也終於向她道歉解釋。
李天剛將她氣得早睡當晚,張文彬以財務上有個問題需要投資方案做輔助,向任彩薇要。
任彩薇以爲沒什麼大不了,就把這份文件給了他。
後來知道自己被騙了,任彩薇去質問張文彬。
張文彬對她解釋,是林鑫慫恿他去拿。
其實林鑫這一切計劃算得上完美。
如果沒有慕琛出現,顧喬算背定這個黑鍋了,就像當初發言稿的事件一樣,即使錯不在她這方,工作事故責任是如何都推脫不掉。
即使最後有人追查這個事件,張文彬迫於林鑫的領導壓力,肯定會幫他扛下,而傷及不了他分毫。
只是顧喬至今不明白,林鑫這樣百般設計陷害自己的原因。
顧喬再次去追問,他卻是如何都不說。
與慕琛一起吃晚飯時,顧喬看着一天之內把所有事情搞定的男人,想了想,問道:“你要怎麼處置林鑫?”
“按公司的制度辦事。”
慕琛邊剔着牛排邊說道,後似想到了什麼,突然擡眸看她:“你前幾天出差前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想說林鑫的事情?”
頓了頓,又說道:“後來爲什麼不說?”
顧喬斂了斂眸子,若有所思地說道:“你事情那麼多,那天又感冒了,而且……這些都是小事,以前也遇到過,我以爲自己能處理。”
慕琛放下刀叉,沉吟了片刻,而後,目光柔和道:“喬喬,無論我怎麼樣,也都是你男朋友。你能處理事情,我很替你高興。但是,偶爾,你要依賴一下你男朋友,否則我做得很沒有成就感。”
聞言,手上的叉子一頓,顧喬下意識斂了眸子。
她是發現,自己開始以無法察覺的方式依賴慢慢慕琛。
比如李天剛的事情,徜徉在酒場那麼多,再噁心的男人,她都碰到過。
但前天受了那樣的侮辱,她的脾氣怎麼按都按不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給他打電話。
她想,原來這就是有男人的感覺,有枝可依,有苦可訴,在你最艱難的時候,替你挺直脊樑。
可她孤軍奮戰了那麼多年,總是要一個慢慢適應的過程。
想到這裡,顧喬用力地點了點頭。
慕琛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
而後,想了想,又轉道:“你們原訂的行程是後天回去的吧?工作今天進行得差不多,我記得G市有幾個著名的景點,明天大家放假一天出去玩怎麼樣?”
顧喬想起任彩薇和張文彬在飛機上的粘膩勁,又想想自己確實沒什麼事情可做,遂點頭答應。
吃完飯後,顧喬打電話給任彩薇說了明天的行程。
任彩薇當即在話筒裡對着顧喬一陣猛親,惹得顧喬咯咯發笑。
慕琛在她旁邊,目
光柔和地看着她。
……
晚上的時候,顧喬依舊陪慕琛睡五星級酒店。
顧喬這次下定決心,即使慕琛失眠一整夜,她也絕不跟他睡一張牀,否則,以自己昨晚失控的模樣,指不定要做出什麼更丟人的事情。
慕琛看着顧喬自進入房間之後,就對着他露出一臉如避蛇蠍的表情也不在意。
顧自洗了澡,便直接靠在牀頭,繼續拿了份文件再看。
見慕琛今天咳嗽小了許多,顧喬也不阻止,督促他喝了半杯開水,就自己拿了睡衣,進浴室洗澡。
沒過一會,顧喬那張牀上突然響來一陣悅耳的鈴聲。
慕琛頓了頓,放下手中的文件,大步起身,跨到顧喬的牀上。
找到放在被子上的手機,看到上面來電顯示着“顧小年”三個字,慕琛看着浴室方向依舊響個不停的水聲,猶豫了片刻,劃開接起:“喂,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