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沈落在我的三寸不爛之舌的勸說下,終於肯去跟沈太祖一起吃飯,不出我的意料,今晚吃飯的人都到齊了。
只不過,我老是覺得坐在沈樂旁邊的女人很眼熟,很像是我的一位故人,我卻一下子記不起來了。
“太祖奶奶,過幾天的祭祀你真的打算交給沈落嗎?”沈巫夢清放下筷子,原本平靜的氣氛被她打斷了。
“太祖奶奶,你應該很清楚,沈落纔回來幾天,還不熟悉這裡規矩,這麼重的祭祀交給她,很不合適吧。”
說完,沈巫夢清瞥了沈落一眼,我看的出來,她是看沈落不順眼,可是,沈落又沒有招惹她。
沈太祖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了一句:“清兒,那你覺得這件事該交給誰,比較合適呢?”
“太祖奶奶,我覺得呢?”沈巫夢清突然站了起來,拍着胸脯,自信滿滿,“我更合適。”
“呵呵。”沈太祖被沈巫夢清動作給逗笑了,她朝着她招了手,說道:“清兒,你先坐下吧。”
沈太祖接着把目光移向沈樂,和藹地看着她,詢問道:“樂兒,你覺得這次的祭祀誰比較合適呢?”
“這個嘛?”沈樂伸手撓了撓頭,我無意中瞥見她手臂上戴着的鈴鐺手鍊,這條鏈子很眼熟。
她四下張望,最後把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帶着一臉的笑意,開口說道:“我覺得可兒比較合適。”
一瞬間,大家的目光又一次都集中在我的身上。
“可兒?”沈太祖看向我,詢問道:“孩子,你姓什麼?”
“我姓藍。”我淡淡地回答。
“哦,那就不是本族人,是個外族人了。”沈太祖自言自語着,“我們家族可沒有讓外族人主持祭祀的先例。”
我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我確實是個外族人,本來就不應該插手他們的事情。
“奶奶,你是不是記錯了?”這次開口說話的是沈老師,她伸手指着我,說道:“奶奶,她是藍可優!”
“哦。我知道。”沈太祖從容地回答。
沈老師見沈太祖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瞬間泄了一口氣,“奶奶,我覺得這場祭祀還是交給沈落更好。”
沈老師和沈太祖的目光落到沈落身上,沈落拒絕道:“媽媽,我不會祭祀,不要交給我。”
“太祖奶奶,你就把祭祀交給我吧!”沈巫夢清迫不及待地搶在沈太祖之前開口。
“不可以哦。”是沈樂的聲音,“還是交給可兒吧,她比我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更合適。”
“嫂子是個外族人。”沈巫夢清給出了最強硬的理由,她高傲地看着沈樂,“沈樂,你不要說你不知道外族人是沒有祭祀權的。”
沈樂也憤怒了,她突然站了起來,質問道:“那夢清,你怎麼確定可兒不是我們沈家的人的呢?”
此話一出,每個人都用不同的目光盯着我,企圖想把我給看穿了一樣,餐桌上,沈樂和沈巫夢清對峙着。
“呵。”沈巫夢清突然冷笑一聲,微微翹起的嘴角帶着不屑,她反問道:“那你有證據證明她是嗎?”
沈樂思考了一會兒,從容地回答:“沒有。”她眼珠子一轉,狡黠地補充了一句:“不過,也說不定會有的。”
“你的意思是有還是沒有呢?不要跟我我們玩所謂的無聊的文字遊戲,真是浪費時間。”沈巫夢清露出鄙夷。
沈樂的語氣放緩,眼珠子轉動着,如同一隻狡猾的小狐狸,“我的意思自然就是……”
“是什麼?你不會快點說啊!真是麻煩!”沈巫夢清不耐煩地催促道。
沈樂沒有急着回答,我注意到她的眼神落在安默宸的身上,正好與安默宸的視線相撞。
安默宸面無表情,看向沈樂的眼裡越發冰冷,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貌似在警告着她什麼。
很快,沈樂收回目光,語氣裡帶着些許的遺憾,“當然是沒有了。”
“沒有就要說啊!”沈巫夢清責備起沈樂來,沈巫夢清看起來挺討厭沈樂的。
“太祖奶奶,我看這次的祭祀還是全權交給我吧!畢竟,在這裡除了我之外,沒有人可以勝任了!”沈巫夢清自信滿滿。
“奶奶。”沈老師突然站了起來,“此次的祭祀很重要,但是沈落作爲新一代的祭司,按理說這些都應該交給她。”
“伯母,沈落對這些都不熟,讓一個連基本的程序都不知道的人去主持,指不定會把事情給搞砸了,到時候引發的後果,沒有一個人能夠承擔的起!”
沈巫夢清一臉的嚴肅,她反覆強調道:“伯母,這件事交給我最合適了。”
“好了,你們兩個都先坐下了。”在一旁的沈太祖發話了,她說的條條是道,“這件事情我知道它的舉足輕重,也明白你們兩個人的看法。”
“這樣吧,清兒你一直在強調你最合適,那這次主持的祭祀的重任就交給你了。”沈太祖的眼睛眯成一條縫。
她接着說:“然後,沈落,你以後是要繼承祭司這個職位的,以後巫與無論大的,還是小的祭祀都交給了你。”
“所以,這次的祭祀由沈巫夢清主持,沈落就跟清兒着學習。”
說完,沈太祖看了沈落一眼,沈落一臉不樂意,她正打算拒絕,可是沈老師卻警告她,沈落只好不說話了。
“就這麼定了!”沈巫夢清看起來很高興,很嘚瑟,“太祖奶奶,你放心我會把我所知道的都教給沈落。”
“好。”沈太祖看的他們表面上的和睦,高興地合不容嘴,臉上一直帶着微笑。
直到晚飯過後,我和沈落正準備回去,卻被沈巫夢清突然叫住。
“幹嘛?”我警覺地看着她,總覺得沈巫夢清這個人一直都不懷好意,特別是當她勾起了嘴角的那一抹微笑時,特別的詭異。
“嫂子,沈落,明天下午三點藏書閣,我有事找你們。”沈巫夢清順帶給了我們一張地圖,好心地提醒道:“千萬不要遲到啊!”
“不會。”我們沒有去看沈巫夢清的眼睛,淡淡地回答。
“呵呵,期待你們。”說完,沈巫夢清蹦蹦跳跳地離開了,“她跟你們說什麼了?”沈老師拍着我的肩膀問道。
安默宸也在旁邊。
“她讓我們明天去藏書閣。”我如實回答。
“藏書閣?”沈老師不禁犯難。
可是,我卻注意到安默宸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