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火球就飛到我的面前了,嚇我身子側傾,下盤不穩的沒站住,摔了個狗吃屎。
這一摔不要緊,朦朧的神智一下子清醒了,同時聽到了自己的一聲慘叫,“痛死我了!”
“苗依依,你謀殺啊!”一聲怒喝從我耳旁響起。
當我睜開眼睛之後,纔看到藍少爺就坐在牀邊,捂着腦門看我的眼神又恨又惱。
我也是一樣揉搓着自己的額頭,歪着頭總覺得這場景有些似曾相識,原來夢裡的摔倒是因爲和他對對碰了!不自覺的喃喃了句:“殭屍也怕疼啊?”
“放屁!殭屍怎麼了?你以爲殭屍就不知道痛啊!老子體內有一半還是人血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氣得指着我的鼻子罵道,罵完了之後又有些後悔的冷哼一聲,坐遠了些保持距離。
我被他罵的有些不知該說什麼頂回去,尤其是他說他也知道痛,他的體內有一半是人血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跳的很快。
擡頭看了眼時間,已經傍晚五點多了,房間的燈可能是他回來點着的。咬着下嘴脣想了想覺得奇怪,他幹嘛離我那麼近啊?如果這樣遠距離我又怎麼能夠磕到他?明擺着不是活該嘛!
想到這個我就有理由底氣也足了,叫板的看着他,“你剛纔幹嘛那麼近的觀察我啊?”
說到這個少爺忽然想起了什麼,扭頭蹙眉的盯着我,又湊了過來探究的觀察着我。
我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抱着被沒有安全感的向後挪了挪,整個人貼在了牀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幹、幹嘛?”
“你到底夢到了什麼,嚇得滿頭大汗的?好像很害怕的樣子。”他用他的手帕幫我輕輕擦去額頭上不知何時滲出來的冷汗,也是點到爲止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沒有啊?那個夢也不可怕啊?只不過是一個有着灰眸男子的帥哥和一個不知道是什東西的黑氣?那東西應該算是影子還是氣呢?”我細細的回憶着剛剛自己見到的,他們好像有陰謀,那團黑東西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你能想起自己的夢境了?”少爺那雙藍色的眼睛閃閃發光,好像有什麼好事發生了一樣。
我卻沒有覺得驚訝,反而覺得很正常,做夢還有人想不起來做了什麼嗎?那還是人嘛!我觀察他思考的樣子,覺得很帥很迷人。在他擡起頭看向我的時候,我立即收回花癡的眼神,假意伸懶腰掩飾心虛。
他的心緒好像還在吃驚中,並沒有注意到我的怪異舉動,而是認真的看着我問道:“你,還記得他們的談話內容嗎?他們有沒有說什麼?”
我撓了撓頭,把自己聽到還原的說了一遍,好奇的看着他,“只是個夢,爲什麼我覺得你好像很在意?”
少爺聽後臉上的嚴肅慢慢的退了下去,瞧了下我的額頭,“這個對我很有用,等你記起來全部之後你會明白的。”
剛剛的眼神很是寵溺,和平時那個很拽的他差別很大。讓我有些愣神,腦中又閃過他把我擁進裡懷裡的畫面,那時候我好像受了傷,他也是用這樣的目光看我。
他發覺我有些走神,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喂,你是不是又想起什麼了?我發覺你的記憶恢復好像遠比我們預想的要快。”
我無辜的看着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想起什麼,笑起來很乾很傻。
這樣他才鬆了口氣,說是看在我這兩天表現的不錯,決定親自做晚飯獎勵我,也算是慶祝我恢復完好了。
他站起身走出去,我則跳下牀一直把他送出房間,呲牙的目送他離開。本來很開心的少爺一下子恨得磨牙,說什麼竟然不信任他!
我的心思他好像都能猜透一般,真的好厲害!
藍少爺黑着臉頭都不回的走下樓去。望着他下樓的背影,臉上傻傻的笑意一下子淡了下去,變得有些擔憂。
關上房門之後的我沒有坐回到牀上去,而是靠着房門身子一點點的滑了下去,把手放在胸口,緊緊地攥着那一對戒指,晶瑩的淚珠滑落掉在了地板上。
第二天一大早是我起來做的早餐,豆漿榨了兩人份的,麪包和雞蛋餅是一人份的多一點。因爲我發現這殭屍少爺雖然也吃東西,不過吃的還沒有貓多,做多了也是浪費糧食。
他從樓梯上走下來,看着我忙活很是納悶的問:“苗依依,你抽風啊?每天都睡到日賽三竿起來,今天雞還沒叫呢,你就起來幹活?”
我小心地走出廚房,白了他一眼,“你才抽風呢!我上學的時候每天都起來的很早,還晨練呢!要不是被你坑來,日子逍遙着呢!”
不理會他的黑線,自顧自的坐下來吃,因爲吃完了之後我還要去找一個人,那個叫殷悅的女孩子。
既然她是地獄引路人,那麼她應該也知道些最近發生的不尋常的事情。
少爺看着自己盤子裡那片可憐的麪包和兩片香腸,“爲什麼你的那麼多我的這麼少?本少爺好像沒虐待你吧!”
本小姐是爲了他省錢,他不感謝我就算了竟然還這樣說我,殭屍還真是冷血動物。心裡嘀咕嘴上又不得不解釋,“你又不想我沒食物會死掉,而且你昨天吃的比貓還少,準備多了也是浪費。如果不夠吃,我的給你,我們換一下這總行了吧!”
“……算了,不必了。”他張口又要說什麼,最後還是欲言又止了。
不換正好,我鬆了鬆肩膀,叮囑他快點吃,吃完了我我收拾好了之後還要出門呢!
少爺才咬了一口,聽我這樣說立即把嘴裡的麪包硬是也了下去,又灌了口熱豆漿,“你要出門?幹嘛去?”
“找人請教得事,若是少爺擔心我,也可以跟着一起來啊?”看着他因爲激動把一杯豆漿間的桌子上那都是,我覺得他好像很在意我,甚至因爲擔心有些失態了。
心裡有些美滋滋的,嘴上還是習慣的和他擡槓,就喜歡他那彆扭的樣子。
果然,藍少爺就像我想的那般,抽搐着嘴角冷哼的別過頭去,兩三口就解決了他的早飯,拍案而起的冷笑着說道:“你的臉皮真的不是一般的厚,我擔心你?切!”
望着他離去時那氣呼呼的背影,我笑了,美美的吃完,美好的一天就從我鬥嘴勝利開始了。
整理好我的揹包,出門前還是打了聲招呼,但是那傢伙竟然悶在房間裡連個屁都沒有迴應我,好像真的氣的不清啊!
真是個小心眼的男生,殭屍的壽命好像都很長久,不知道他活了幾百年了,怎麼那性子還是那麼幼稚啊?心眼真是夠小的。
跑下樓呼吸着自由的空氣,仰起頭感受着陽光的溫暖,好像這些東西我已經很久沒有接觸了。尤其是陽光,哪怕是冬日也還是那樣的溫暖迷人。
出了小區叫了輛出租車把地址給他看,他先是一愣之後明白了什麼,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一路上也沒有多話就載我來到了目的地。
撥通了名片上的電話,說明了來意就在門口東張西望起來,今天的上午這裡好像不是很忙,不過也是,一般發喪都是大早上,現在都十點多了也就難怪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東張西望的時候,殷悅小跑着迎了上來,有些意外和開心。她穿的不是很多看起來有些單薄,手有些微涼的拉着我的手,“你怎麼想起來找我了?一般人看到這個名片都嚇的丟掉了,沒想到你竟然還留着?你真的和別人不一樣,不過我喜歡。”
我乾笑了一下,名片其實沒什麼不過就是個身份的證明,不過她昨天和我的那最後一句就算了,打折這方面我還用不着,等哪天我真的玩完了再來找她談這個也不遲。
我本來還有些犯怵,怕她會把我領到她辦公的停屍間,沒想到她們還有個辦公室,乾淨整潔,而且室內很溫暖,也難怪她會穿的那麼少了。
這就是個辦公室,不過好像人都不在的樣子,也沒有找到那天和她一起出現的那個年輕男孩子,那不是他的助手嗎?怎麼沒有看到他人?
殷悅倒了杯茶給我,自己也倒了杯捧在手裡坐在了我對面,笑着問:“你看什麼呢?今天特意來找我不會只是來看我吧!這地方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別人還避之不及呢!”
我笑得有些尷尬,“怎麼沒有看到昨天和你一起的那位?你不是說他是你的助手嗎?你們應該在一起工作吧!”
殷悅抿了口熱茶,眨着眼睛看了眼一旁陰暗位置的空位說:“不就坐在那個位置上嗎?”
我順着目光看過去空無一人,有些毛愣愣的指着空座,乾笑了笑。
“哦,忘了和你說了,昨天我們是在冥界見面的,所以能看到任何人的真身,不過這裡是人間,所以你的肉眼是看不到他的,因爲他不是人是隻鬼啦!”殷悅不好意的對我笑了一下,沒好氣的對着空位說道:“喂,你現身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