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驕陽還爲跳出地平犀一人一馬緩緩走回墨家堡的馬棚。
“夜星,你今天是怎麼了,跑得飛快”下了馬,墨白拍了拍夜星的肚子,不明白它今天怎麼這麼高興,四蹄不沾地的狂奔。
夜星不屑的揚揚頭,高傲的噴了噴鼻子裡的氣,見夜星這樣一副模樣,墨白只有苦笑,夜星不進馬棚,更不與其他的馬兒並肩而行,總是高昂着脖子,一副藐視羣馬的樣子,真是什麼人養什麼馬!
不過能讓夜星單獨載他狂奔一回,墨白心裡可是歡喜的很,夜星除了北冥獨尊,別人是根本上不了它的背的。
“好好照顧它”看着高傲的夜星走進自己的單間兒,墨白還是忍不住囑咐負責照看馬匹的下人。
“是,少爺”嘴裡答應,心裡卻不認爲自己能夠做什麼,因爲那匹馬來這裡的幾天都是由少爺和那個總是一身白衣的北冥公子照看。
“墨大俠”墨白走出馬廄,就被人叫住。
“柳少主,有事嗎?”柳三月在墨家堡住了許多天了,其他的門派掌門都已經離開,他卻遲遲沒有起程。
“北冥的傷好些沒有,怎麼沒有看見他?”
墨白沒有注意柳三月剛毅的面容有些不自然的,漫不經心的回答,“應該好了,他出堡去了。”
每半月北冥獨尊就要進冰爲留香療傷,這是四年來不曾改變的規律,眼看日子又要到了,所以北冥獨尊離開了墨家堡,只是墨白不明白的是,爲什麼他沒有騎夜星迴去?
“墨大俠,你在想什麼?”柳三月看着神遊的人,以爲他同自己一樣在擔心北冥。“我們要不要去看看他,畢竟他有傷在身。才一夜的功夫兒,就算有百毒不侵的體質,可是皮膚上還是有傷口,傷口不會那麼容易癒合的。”
莫名的柳三月就是忍不住要去關心總是待人淡漠疏遠的北冥,也許是因爲見過了立在湖邊的那抹孤寂身影吧,柳三月這樣回答自己,卻忘記了自己的個性,從來都不會這樣的惦記一個人。
“呃”聽了柳三月的話,墨白不知道要怎麼說,誰能傷得了北冥獨尊?可是北冥獨尊的底細卻是萬萬不能對外明說的,“他只是出去逛逛”
馬聲長嘯,墨白回頭,就見剛剛還很乖順的夜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變得暴躁不安,甚至衝出了馬棚,像匹野馬似的橫衝直撞。
“怎麼回事?”飛身落到夜星身旁,夜星似乎認出了墨白,暴躁的情緒稍稍平穩,“夜星,怎麼了?”
“少爺,這馬是不是瘋了。”被嚇破膽的下人,嚥了咽口水,不敢靠近瘋狂的夜星。 Wωω. тt kán. c○
墨白橫了眼瑟瑟發抖的下人,安撫着夜星的情緒,只是夜星還是煩躁的不斷蹭蹄,還將馬頭對準了門口,一副要出去的模樣。
“你還沒有溜達夠是不是,還想出去跑跑?”以爲夜星是不想待在馬棚裡,還想出外面跑,墨白飛身上馬,打算帶它再跑一圈。
可是當墨白才做到馬背,身子還沒有坐穩,夜星就像劍一樣筆直衝向敞開後門。
“夜星你要帶我去哪裡?”耳邊呼呼的風聲,兩旁景物飛速的向後閃過,墨白真正的體會到了夜星的能耐。
原來,一路上夜星來一半的力都沒有使上。
面前顯現一片濃密的樹林,夜星嗅了嗅兩旁的樹幹,慢慢的走進林子,馬背上的墨白警覺的發現情況不對,林子裡殺氣很重,還有一股刺鼻的特殊味道。
“念在兄弟的情分上,把東西交出來,我放過你。”陰沉的聲音,透着刺骨的寒意,陰毒的眼神裡沒有絲毫的慈悲念情。
無波的眼睛裡,靜靜的看着面前囂張的人,“你認爲血毒能制伏我”低輕的聲音沒有情緒。
“你被打中了,不是嗎?”慘佞的笑容掛在嘴角,“沒有冥王琴,你就是一個廢物,身中血毒,你使不出力氣,呵呵,你還有什麼辦法?”
得意的笑聲越笑越張狂,似乎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
“你這麼瞭解我”低頭看着自己的右手,並沒有身陷危險的緊張。
“你以爲我隱藏了十年是爲了什麼,呵呵,我就是爲了將你研究透徹,找出制伏你的辦法,黃天不負我,終於讓我研究出了剋制你的血毒,哈哈,現在你不就被我抓住了。”
“那東西真的那麼重要嗎?”低輕的聲音似呢喃似自語,北冥獨尊被蠱蟲咬傷的傷口不斷溢出血來。
將北冥的聲音聽在耳裡,獨王的眼神更加兇狠的盯着北冥獨尊,“那些都是屬於我的,冥王的位置也是我的,你卻奪走我屬於我的一切,你處處壓制我,武功比我練的好,毒術醫術也超過我,你處處完美,連冥王的位置你也搶走了,今天,把一切都還給我。”
輕淺的笑容緩緩綻放在嘴角,在飛鏢接近面門的瞬間,北冥獨尊的身體飛離地面,原本吸附在身上的血蠱紛紛射向錯愕的北冥毒王。
“啊”血蠱瘋狂蟄咬,北冥毒王發出尖銳的叫聲,一雙眼卻死死的盯着三步外的北冥獨尊,“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解的了我下的血蠱,不可能,血蠱沒有解藥的。”
手臂揚起,勁風直撲北冥毒王,血蠱在勁風中碎落到地上。
對上北冥毒王不敢置信的眼神,北冥獨尊輕輕勾起嘴角,“你低估了我的武功,《六音絕曲》的第九重,無琴有音,沒有琴,依舊可以彈奏”
“不可能,沒有人能練成第九重。”北冥獨王完全不相信北冥獨尊的話,“《六音絕曲》第九重,從來就沒有人練成過,就連父親自己都不曾練成,你…”
北冥獨王的話還沒有說完,人就因爲失血過多而昏迷。
伸手從懷裡取出雕花瓷瓶,北冥獨尊將白色粉末撒向昏迷的北冥獨王,“將他送回冥王城,全權交給總使負責。”對着空氣說完,就見一條黑色人影出現在北冥獨尊身後。
“主上,你的傷”看着白衣盡是血污的北冥獨尊,影子護衛沒有表情的臉上,關心一閃而過。
“不礙事”無波的面容,一點兒受傷的痛苦都沒有,“告訴總使,毒王練成血蠱,讓他小心處理。”
“是”影子背氣地面上的人,轉眼消失在空中。
閉上眼,北冥獨尊背靠在一旁的大樹上,身子緩緩的滑向地面,“別過來”眼睛沒有睜開,北冥對着空氣講。
收住腳步,墨白站在北冥獨尊的面前,收回要攙扶他的手。
此刻的北冥獨尊臉色慘白,嘴裡不斷溢出暗黑的血水,血水腥臭的味道讓人慾嘔。
“你還好吧?”
明明衣服沒有破裂的痕跡,可表面的血印子卻逐漸擴大,怎麼有這麼奇怪的傷?
墨白十七歲行走江湖,如今已經十年,積累的閱歷,到北冥獨尊這裡根本用不上,自己就好象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孩子。
“沒事”低輕的聲音與往常沒什麼區別,只是青紫的脣色,慘白的臉色,怎麼看都不象沒事。
“我扶你回去”伸出手要扶北冥獨尊起來,卻被北冥獨尊躲了開。
墨白瞪着被北冥獨尊靠過的樹幹,怎麼會這樣?
樹幹居然變成了黑色,低頭看了眼周圍的雜草,雜草居然全部枯萎了,那個叫血蠱的毒這麼厲害,那…
看了眼站起身的北冥獨尊,他的身體已經被毒素徹底侵佔。
“這毒沒有方法解?”剛剛那個人的話,他有聽見,他說這毒無藥可解。
靜靜的看着墨白,北冥獨尊沒有回答,直直的凝望他的眼睛。
“你說話啊”這次墨白真的急了。
“爲什麼緊張?”風馬牛不相及的問話,讓墨白突然靜了下來。
他爲什麼着急?
“你若有事,留香也會…”不想說出那個字,墨白頓了下,“你到底…”
“我沒事”收回視犀北冥獨尊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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