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茹的話讓蘇岑心頭猛跳。很顯然,這個女人今天可不是來跟她吵架的。
這女人是想來治她於死地的。
愛情中的女人沒什麼道理可講,方雅茹覺得她是她愛情道路上的絆腳石她就是,不管她怎麼否認,這個女人都還是要一腳踢開她。
恐怕這也是蕭夫人的主意。至少得了蕭夫人的默許,不然方雅茹也不敢這麼幹。
那現在自己應該怎麼辦?難道自己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蘇岑心底漫一抹絕望,朝着那黑洞洞的窗口看了一眼,眼裡不由的浮上了一絲恐懼。
不等她說什麼,方雅茹就又收回了指出去的那隻手,攥起冷哼:“不,我說錯了。不是這裡,這裡摔不成肉餅。高度太低”
她說的冷酷。眉眼一冷就是一轉身走走到了門口拽開了門。
“進來,把這個女人給我拖樓頂去。”
方雅茹命令着,隨後那兩個看守在門口的男人就奔了進來。
蘇岑已知將要發生什麼,便拼命反抗,但是她哪能掙的過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
很快,在她的掙扎中,她就被拖到了樓頂。
這棟別墅有三層,樓頂摔下去會不會死,蘇岑也不知道。
只是方雅茹上去之後,迎着冷冽的夜風走到樓頂邊緣朝着樓下看了看,“還是不太高。”
她遺憾的道,緊接着轉過來,就朝蘇岑抿脣一笑,“不過沒關係,一次摔不死就來兩次好了。你摔死了我就去報案,說你自己想不開跳了樓。蘇岑,你說這個結局完美不完美?”
最毒婦人心這句話蘇岑算是徹底體會到了。
她就不明白,方雅茹這樣看上去溫柔典雅,十足大家閨秀範的女人,內心怎麼這麼可怕。
殺個人,她真是眼皮都不跳一下的。
“方雅茹……”對着方雅茹得意的臉,蘇岑忍不住厲吼了一聲,“我本來就對你毫無威脅,你爲什麼非要置我於死地?”
“毫無威脅?”
方雅茹冷笑,“你不知道有個詞叫防微杜漸嗎?再說了,就現在看上去也不是毫無威脅啊。慕寒因爲你的事現在對我比之前還冷淡,蘇岑,你說這是不是你的過錯?”
“你不要亂往我頭上扣這樣的帽子。”
蘇岑掙扎着,喊聲在風裡迴盪,“他要是有你說的那樣在乎我,就不會利用我對付他大哥。更不會讓我被關在這裡,被你拖到這樓頂上來。方雅茹,你說那樣的話不可笑嗎?”
事到此刻,面對着摔成肉餅的結果,她現在甚至想跟方雅茹求饒。
只不過,她心裡清楚,方雅茹不會理會她的求饒。
一個膽敢把她拖到樓頂上來準備推下去摔死的女人,她心裡已經沒有憐憫這個詞了。
求她又有何用。
但是誰又想死呢?誰在生死一線的時候不是能拖一秒是一秒呢?
蘇岑也知,這種情況下除非是上帝突然出現,否則沒人來救她。
但她還是不甘心,還是想多拖點時間。
她的話喊出之後,方雅茹臉色冷了下來,她從樓頂邊緣折回,走向蘇岑。
走到面前站了幾秒,她突然擡手揪住了蘇岑的長髮。
“你說我可笑?哼……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可笑?”
另一手揚起,她擡手就是一個巴掌掃在了蘇岑的臉上。
清脆響亮的巴掌聲驚響了夜空,隨即響起的是方雅茹放肆的笑聲,“你都到這個地步了,還敢笑我?好吧,就算你說的都對,那又如何呢?我說過,防微杜漸,只有你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我才覺得安全。這樣夠了嗎?”
她手上一用力,扯着蘇岑的頭往旁邊一歪。
蘇岑盯着她陰暗的臉龐,咬牙問出一句:“沒有我,還有別人,一輩子那麼長,你能防的了多少人?難道一個個都像這樣扔到樓下去?”
這話讓方雅茹沉默了一會。盯着蘇岑看了一會,她突然目光一閃,“是又這樣?我先解決你一個人,以後的人一樣讓她沒有好下場。蕭慕寒是我的,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你們任何人想要覬覦都得不到好下場。”
她越說臉上的表情越猙獰,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大,那股狠勁彷彿要把蘇岑的頭皮都掀下來似的。
這話說完,她又猛的將手鬆開,冷酷的看了一眼抓着蘇岑的兩個保鏢,“把她帶到那邊去。”
她手一指樓頂邊緣的方向,保鏢立即拖着蘇岑,將她拖了過去。
“掉下去,拽着她的手,讓她在那裡掛一會。”
方雅茹吩咐着,在保鏢們照辦的同時看着蘇岑冷笑道:“你很怕是吧?別告訴我你視死如歸。我不信這天底下有人不怕死的。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快死的。我們玩一會,在這裡吹吹風怎麼樣?這樣的夜晚,在這種地方吹風賞月,一定會是一種很銷魂的體驗的。”
她說着笑着,蘇岑瞪眼看着她,最後只擠出了一句:“瘋子。”
“我是瘋子又怎樣?怪只怪你自己不長眼,什麼人都敢沾。”
方雅茹這句話落音的時候,蘇岑已經被人放了下去。
此刻,她雙腳懸空,身體貼着牆壁,雙手被保鏢們拽着。
這個姿勢很像電影裡救人的那最後一霎那。只不過,那是救人,她現在是被害。
恐懼之下,她的手緊緊的反扣住了保鏢的手腕。
她看着保鏢,甚至不由自主的哀求了一句:“不要。”
兩個保鏢這時候也有些動容,對看了一眼後又看了看方雅茹。
其中一個有些不忍心的道:“方小姐,這樣真合適嗎?還是問問陳姐吧。”
他們聽命于姓陳的女人,當然就這麼問。
方雅茹一聽立即板了臉,冷哼一聲,“問什麼問?這事我早就跟她說清楚了。不用問。而且,你們怕什麼?出了事有我。怕什麼?你們放心,這件事結束後,我會給你們好處的。只要你們兩個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就行。”
最後半句其實是廢話。這種事,就算她不叮囑,他們也會保守秘密。
因爲現在抓着蘇岑手的是他們
兩個,手一鬆,人掉下去,這人就等於死在他們手上。
到時候他們能逃的了關係嗎?
兩個保鏢又對看了一眼,沒說話,似在猶豫。
方雅茹各掃了他們一眼,又道:“行了。別想了。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們還有什麼好想的?這樣好了,結束之後,我每人給你們五萬,怎麼樣?”
這個數目對他們來說不算少。兩人眼裡都多了異樣的光澤。
方雅茹見這兩人的表情心裡就有了底,正想多說幾句,蘇岑也朝着兩人喊了起來。
“你們這是殺人,別聽她的。她父親是省長,到時候事情揭開,她隨便用點手段就能把自己摘乾淨,倒黴的是你們。”
方雅茹沒想到蘇岑會突然喊出這句,愣了一下。兩個保鏢也沒想到會聽到這話,怔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眼裡都有驚訝的神色。
蘇岑猜想這兩人的心思已經活動了,心念一閃,又道:“她現在這樣就是讓你們當替罪羊。今天我要是真的死在這裡了,你們兩個首先跑不掉。到時候錢拿不到,命都要搭進去。”
她繼續遊說,兩個保鏢臉上似乎都有動容之色。
方雅茹見狀立即跨了過來,站在邊緣低頭對着蘇岑咬牙切齒的低吼道:“你給我閉嘴。你以爲你這樣說能有什麼用?死到臨頭了還敢在這裡煽動人心。果然可惡。”
她心裡恨極了蘇岑,眼中狠光一閃,生怕那兩人越想越猶豫,便立即冷聲吩咐:“放她下去,摔死她,看她還能說出什麼來。”
方雅茹喊出這話,蘇岑的心就猛的咯噔了一下。
但是很快,她又在保鏢的臉上看到了一線生機。
這兩人畢竟不是方雅茹自己的人。蕭夫人關着蘇岑也就罷了,現在方雅茹過來張口就要殺人,他們本來心裡也有點忐忑。
現在又一聽蘇岑說這個話,他們心裡就更加猶豫了。
蘇岑說的不錯。人家一個省長千金,怎麼樣都好說,就是進去了,也能想辦法出來。
他們呢?誰來保他們?到時候就跟蘇岑說的一樣,事情捂不住了,這千金小姐乾脆就讓他們做墊背了。那時候,人家在外面逍遙,他們在裡面坐牢。
這樣的買賣可不划算,那五萬她給不給還是兩說,就是給了,他們也沒命花。
心思轉到這裡,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裡做了決定。
對看了一眼後,兩人的手都攥緊了。
蘇岑察覺到手上的力道,心中一喜,嘴上卻沒有說什麼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刺激方雅茹。
她的心就這麼提到了半空,緊張的噗通亂跳。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放手啊。”
方雅茹似乎已察覺出了不對勁,厲聲吼道。
就在她的話剛落音的時候,兩個保鏢手上同時猛然一力,往上一提,就將蘇岑給從半空中提了上來。
方雅茹見情勢突變,怔了兩秒。
突然,她的腦子裡劈過一道靈光,幾乎沒有多想一秒鐘,她的手就朝着蘇岑的腰部狠狠的推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