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天,絲柔邀請辰日去她家附近新開的一家咖啡店喝咖啡,在靠近窗邊的一個位置,兩個人坐了下來並點完了咖啡,絲柔略帶怨氣的對辰日說:"辰日,你最近這兩天怎麼都沒有去實驗室啊?你都在想什麼啊?你是怎麼了?"辰日喝了一口咖啡,望着窗外,辰日平靜的說:"你們女人的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我怎麼一點都琢磨不明白啊?"絲柔被這突如其來的反問句給問呆住了,絲柔看着辰日緊張的說:"是伯母麼?她怎麼了?"辰日說:"不是的,媽媽最近很好,你不用擔心的."絲柔又試探性的問:"是珠珠嗎?你不是一直和她有聯繫嗎?她怎麼了?"辰日搖了搖頭說:"沒有呢,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繫了,沒有的,她始終也不肯原諒我,沒用的,反正她已經長大了,再說從她兩年前給我寄裡的帳單看,她現在應該已經大學畢業了,也許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我也就不太擔心她了."絲柔看着辰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靜靜的陪着他.過了一會兒,絲柔看了看辰日,然後又把眼睛轉向了窗外.辰日喝了一口咖啡說:"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別把我不去實驗室的事情扯進來,我有我的打算.你想問我什麼問題,我都會直接回答你的,要不,我還得猜你想問我什麼問題,咱倆即是老同學,又是多年的同事,還是最好的朋友,我對你沒有什麼秘密."絲柔頓了一下,臉上略帶難色的說:"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但是怕你傷心,不想回答我,你今天既然這麼說的話,那我就問你了,你可別想太多啊!如果不願意回答的話,我也不勉強你 ,好麼?"辰日點了點頭,看着絲柔語重心長的說:"你問吧,我沒有什麼事情可瞞着你的,你就儘管我問吧."絲柔試探性的問:"你前妻當初爲什麼離開了你啊?還有你的女兒爲什麼也離開你了?你和你的妻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辰日喘了一口粗氣說:"唉~~~~~其實我們還沒有孩子之前一直都是很幸福的,這個你也是知道的,而且大家都知道我們很恩愛的,可是就在她懷孕以後,她就一直覺的自己肚子裡的一定是個男孩,因爲她希望能有一個很象我的人在她的身邊陪着她,這樣她就不會很孤單了,要不她覺的每天在家裡就她一個人太孤單了.我們在她懷孕的時候出去買的小孩的衣服都是男孩的小衣服,買男孩的玩具,我帶她去做B超,檢查出來的結果也是男孩的樣子.鄰居,親戚,朋友看見我妻子那尖尖的肚子,也都說懷的肯定是個男孩.可是,人的願望都是好的,就在她把孩子生出來以後,一切都變了,她精神有點兒不正常了,這個問題是我漸漸才發現的,她不太願意給孩子餵奶,而且也不願意和我說話,經常對着自己的肚子說話,有一次,我煮好了飯菜去房間叫她出來吃飯,走到房間的門口,我就聽見我的妻子對着自己的肚子說"你怎麼還在我的肚子裡不出來啊,你知道媽媽有多着急嗎?在你前面出來的那個小女孩在媽媽的肚子裡你說什麼了嗎?是不是她告訴你,不讓你出來的,恩,就是這樣的,她是壞孩子,我討厭她,媽媽的小寶貝,媽媽的好孩子,媽媽等你出來啊!呵呵~~~呵呵~~~"我當時驚呆了,事後,我查了查書,發現這是產後出現的精神幻想,她總是在懷疑自己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這種病的發病率是幾千萬分之一的孕婦會有這種情況出現,可是她得了,我當時很痛苦.但是她不會總犯的,有的時候她還是很正常的,有的時候她就會精神失常了,我一直都很內疚,在她懷孕的時候沒有經常的陪在她身邊.有一天晚上,她把我叫到了書房裡,她坐在窗邊的搖椅上,那麼的平靜,月光撒滿了她的全身,那樣的無助.我問她"這麼晚了,你不睡覺嗎?找我有什麼事情嗎?親愛的."她沒有回頭看我,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然後我坐在搖椅的邊上,只能聽見搖椅和地面接觸的咯吱咯吱的聲音,一會兒,聲音停止了,她直直的坐在那,看着我的眼睛,當時我覺的身上一股寒意,不知道是看見月光的關係還是她的眼神所給我帶來的,她平靜的說"親愛的,我們離婚吧,我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我在你身邊,你痛苦,我更痛苦,好嗎?我們離婚吧?"我當時驚呆了,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和她會有這一步啊!我抓住她的肩膀說:"不,決不,不離婚,我決不離婚,別離開我,相信我,好嗎?我是醫生,我會把你治好的,相信我,別離開我!"她還是平靜的坐在搖椅上,沒有說話.那一夜,對我來好所,對於她來說,都是極其漫長的,也是極其沉重的.過了一個禮拜,我和她離婚了,她離開了,沒有留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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