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師這件事,我是事前就察覺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但是我不敢說有什麼恰當的應對之法。你們也知道,這次的學生起義帶動了工農的起義,這是我們之前所意想不到的。還有,你們想想,爲什麼那些人在事隔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之後,纔會對張老師發難呢?還有,爲什麼他們不針對我們這些學生,而是轉而針對張老師呢?……”
秦桑的這一系列犀利的話語讓衆人都不由的閉上了嘴,不知道該如何辯解,只能呆呆的坐在座位上,開始陷入沉思。而林騫也是緊緊的皺縮着眉頭,雙眼直直的看着秦桑,久久不曾開口。說實話,如果一開始對於秦桑,他還是帶有濃重的不屑的話,那麼在秦桑質問出那麼一些話語之後,他算是對秦桑有些莫名的敬佩起來。一個女人可以有如此的見識,在這個時代顯然是不容易的。
看着滿室寂靜的人們,秦桑不由的冷笑了起來,勾了勾嘴角,雙眼不自覺的瞄向了同樣陷入深思的林騫身上。也就在秦桑將眼神轉向林騫的同時,他也輕易的便捕捉到了秦桑的眼神,微微瞥了瞥秦桑,清了清嗓子,衝着秦桑道:“那麼,你的看法是什麼?你覺得我們該怎麼樣才能處理好這件事呢?”
聽到林騫的話語,秦桑迅速的將自己的視線給轉移了,不再注視林騫,只是慢慢的來到了桌子的正前方,望着衆人,朗聲道:“其實很簡單,按兵不動纔是正解。”
秦桑的話語剛一落下,就有人拍案而起,一個長相十分兇惡的男同學拍着桌子,衝着秦桑吼叫道:“我還以爲是什麼好辦法呢!結果就是讓我們像個懦夫一樣,只能靜靜的坐等事態的發展嗎?難道我們就要拋棄張老師不管嗎?這樣的我們,和那些畜生有什麼區別呢?”
面對男同學的質問,秦桑並沒有回答,只是冷漠的看了對方一樣。看着秦桑淡漠的神情,男同學的怒氣便不由的在心中燃起,真是恨不得衝上去給秦桑一個巴掌。要不是秦桑是一個女的,他早就已經把她給揍趴下了。而林騫也感受到了那個男同學的怒氣,不知道爲什麼,原本不欲張嘴的他,竟然爲她開了口。
“他們的主要目標不是張老師,無論最後結果如何,張老師絕對會安然無恙的回來的。”
林騫的話語頓時在大家的心裡泛起一陣的漣漪,紛紛像炸開了鍋似的,開始相互的交流起來。而秦桑也在聽到林騫的話語之後,深深的望了對方一眼。雖然他不承認自己是顧擎蒼的轉世,但是她還是相信他就是他,因爲他們對於謀略的敏銳程度還是那般的相似。只要自己提個醒,他便會很快抓住重點。
想到這裡,秦桑的臉上開始露出淡淡的笑意,嘴角也微微翹起,她輕輕咳嗽了一聲,成功的將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看着重新集中注意力的衆人,秦桑不急不慢的開口道:“沒錯,他們的主要目標不是張老師,而是我們。他們不是不敢直接對付我們,只是迫於某些壓力和其他事物無法正面對付我們。如果
我們對張老師的事有一些舉動的話,就會給他們創造合適的理由,讓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剷除我們。”
聽到這裡,一個身着紅色旗袍的女孩站了起來,有些激動的望着秦桑道:“那你怎麼敢保證,他們不會動張老師呢?你們就那麼有把握?難道我們真的只能坐以待斃嗎?”
那激動的聲音,讓秦桑不由的多看了那個女孩幾眼。這是一個看上去十分溫婉的女孩,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剛剛出頭,一襲大紅色的旗袍將她映襯的十分的白皙。撲閃的大眼,小巧的鼻樑,殷紅的雙脣,看上去十分的討喜。這樣與衆不同的裝扮,居然會出現在那麼一堆學生裡面,真的有些讓人深思。
似乎是察覺到了親身那個的困惑,方豪來到了秦桑的身邊,拉了拉秦桑的袖子,輕輕的在秦桑的耳畔介紹道:“這是李豔,是張老師的女兒,今天是她結婚的日子,但是卻沒想到他們派人將張老師給抓走了。唉,你要多體諒一下她,畢竟她能忍到現在也已經不容易了。”
聽到方豪的話語,秦桑輕輕的點了點頭,衝着身着紅色旗袍的李豔擺了擺手,朗聲道:“李豔,是嗎?雖然我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證張老師一定會安然無恙,但是我卻是百分之百的肯定,他們絕對會讓張老師活着回來。不然,他們就會爲自己創造創造麻煩,顯然他們不會那麼做。”
秦桑的話語仍是讓李豔緊緊的皺着眉頭,什麼叫活着回來,什麼叫不能保證百分百的安然無恙,那是不是意味着她還會遭受到極大的侮辱,或者是一些殘酷的懲罰呢?李豔死死的看着秦桑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現在你是爲了顧全大局,要犧牲我媽媽嗎?”
李豔的話語讓秦桑不悅的皺起了眉頭,而林騫也在聽到李豔的話語之後,也有些不悅的看了李豔一眼,忍不住出聲道:“李豔學姐,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決然不會讓張老師受苦的,但是我們需要一點點的時間來緩衝,詳細的制定一些計劃,讓我們雙贏的。”
林騫的話語雖然不能徹底的安撫李豔的心情,但也總算是稍微的安撫了她。而秦桑則是有些感激的看了林騫一眼,衝着李豔繼續朗聲道:“並非坐以待斃,我們只是靜觀其變罷了。這件事我們不能插手,但並不表示別人就不能插手。我們可能需要醫院的配合……”
聽完秦桑的話語,大家都意會了起來,各自的臉上都露出了放鬆的神情,就連李豔也一改剛剛的激動的神情,淡笑的衝着秦桑微笑。原來,張老師本身就患有哮喘,他們完全可以假借張老師犯病的機會,通過醫院的中轉將張老師營救出來,這樣他們就完全的找不到藉口來找他們的麻煩了。
“可是,我們要怎麼傳遞消息,要怎麼樣和張老師取的聯繫呢?”
一個長相十分平凡男生突然開口打破了這難得開懷的氛圍,就在男孩的話語剛一落下的時候,大家便又再度陷入了沉思和糾結之中。秦桑有些訝異的看着那位長相平凡的男孩,真的
很難得他竟然能夠保持清醒,還能一下子找到問題的關鍵,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秦桑不自覺的拍了拍手,衝着男孩輕輕的頷了頷首,而男孩也在看到秦桑的頷首之後,羞澀的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了下來,重重的把頭給低了下來,希望大家都不要注意他一般。看着男孩這樣的舉動,秦桑不由的失笑了起來,她清了清嗓子,衝着在座的各位道:“對,那位同學說的沒錯。現在我們最重要的就是該怎麼樣和張老師取得聯繫。”
聽到秦桑的話語,以爲個子十分矮小,剃着板寸頭的男生站了起來,有些激動的望着秦桑道:“放心,我有辦法!我曾經留學日本,我可以化妝成日本軍官混入內部傳遞消息。”
板寸男孩的話語引起了秦桑和林騫的注意,在聽到男孩的話語之後,兩人十分默契的搖了搖頭,異口同聲道:“不行!”
相同的話語,雷同的語氣,讓人都有些訝異。板寸男孩十分訝異的看着兩人,不明白爲什麼他們爲什麼會一下子否決自己的想法。而與板寸男孩有着同樣想法的衆人也直直的看着秦桑和林騫,等待着他們的解釋。
看着衆人困惑的神情,秦桑終是率先開了口,衝着衆人道:“這個辦法太冒險,很容易暴露。一個不好會壞了我們的全盤計劃,我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是的,我們必須慎重。”
聽到林騫的附和,秦桑向他投以感激的眼神,而林騫也在感覺到秦桑的神色之後,微微的點了點頭,不再如之前那般厭惡秦桑。秦桑繼續朗聲道:“至於我們到底如何和張老師取得聯繫,我們就得靠那些走狗了。”
“走狗?”
衆人齊聲反問着,臉上露出着困惑的神色,還未等秦桑解釋的時候,林騫便出聲了,朗聲道:“就是利用那些日本人的走狗的嘴巴,間接的給張老師傳遞信息。這幾天,我們可能要做些虛假的事情來迷惑對方,在不知不覺間向張老師傳遞我們所要傳遞的信息。”
林騫的話語讓秦桑贊同的點了點頭,繼續補充道:“這幾天我們可以這樣……這樣……”
在秦桑的一陣解惑和大家的籌謀之下,這一次臨時會議算是終於告了一個段落,大家紛紛匆匆的離開了會議的場所,而秦桑和林騫則也是肩並着肩,一起離開了會議的場所。在兩人分別之際,林騫主動停下了腳步,衝着秦桑伸出了手掌,有些佩服的看着秦桑道:“你很棒!或許之前是我對你有誤會了。”
面對林騫的示好,秦桑微微笑了笑,十分爽快了的伸出了手,和林騫握了握手,輕聲道:“呵呵……謝謝你的誇獎,過去的事,我早忘了。”
聽到這裡,兩人相視而笑,各自往着各自的方向離開了,只留下吳峰和徐芳兩人,幹瞪着眼,不知道這兩人到底再打什麼啞謎。直到林騫和秦桑兩人同時叫喚,吳峰才和徐芳道別,紛紛轉身離開了這裡。
一場風雲又將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