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神聖之血,香消玉殞

在銀月城的光明大教堂,愛琳娜一直在焦急地踱來踱去,她一直期盼着出現的霜夜並沒有加入這場戰爭。

是的,從阿爾法斯主教的口中她得知那個黑甲騎士便是墮落後的霜夜,並且知道他是燃燒軍團的主帥。

可是,在這麼一個奠定燃燒軍團的統治地位的關鍵時刻,霜夜卻消失了,這的確讓人十分費解。

“愛琳娜,霜夜已經完全喪失了人性,他不會再認得你的。難道……你還要掛念着他嗎?”一個聲音忽然在她的腦海裡響起來,是安其拉。

“你怎麼知道?”愛琳娜緊張地看着周圍,試着找出聲音的來源。可是,她失敗了,周圍是一片虛無。

“我現在就在他的身體裡,他的最新狀況我都瞭如指掌。”

“既然如此,那你爲什麼不阻止他,任由他繼續沉淪下去?”愛琳娜對着空氣大聲地說,“你來這裡到底有什麼目的?”

“愛琳娜,你必須死。”

說這話的時候安其拉的聲音非常嚴肅,所以愛琳娜毫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只見她低頭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爲什麼?”

“霜夜是因爲復活你才墮落的,所以只有你的死才能喚醒他沉睡的靈魂。”安其拉的聲音頓了頓,“另外,你擁有艾澤拉斯最純淨的神聖之血,只有你的鮮血沾在夜之哀傷上才能化解它的怨氣,才能消除霜夜內心的邪惡。”

“憑什麼讓我相信你的話?你在霜夜身體裡面,誰知道是不是你將他導向墮落的?誰又知道你爲什麼想要我死?”愛琳娜一針見血地問。

“沒錯,是我將霜夜導向墮落的,但我真的不是壞人,真的不是。我只是爲了完成這個計劃,所以霜夜必須犧牲。現在,時機成熟了,燃燒軍團三巨頭都降臨艾澤拉斯,是時候將他們一網打盡。我需要霜夜的幫助,所以他必須甦醒。”

“計劃?什麼計劃?”愛琳娜對着空氣說道,可臉上的怒意卻是不可抑制地浮現了出來,顯然是對安其拉恨之入骨。

“一個完全消滅燃燒軍團,巔覆巫妖王阿爾薩斯地位的偉大計劃。以你的智慧,應該能夠參悟到這其中的秘密的。你是凌駕於我們之上的神智AI,是我們的最高精神領袖,爲什麼卻窺不破這麼明顯的秘密?”

“不是窺不破,而是不願相信。真的只要我死在霜夜的劍下,就可以拯救他嗎?”愛琳娜一想到那個場面就會覺得揪心地痛,死在最愛之人的手裡,估計是全世界最悲哀的事情了吧?

“是的,愛琳娜,你是偉大計劃的一部分,一個舉足輕重的棋子,一個將霜夜從墮落中引導向光明的因素。所以,無論是什麼理由,你都必須死。”

“好,我死,他在哪裡?”這一刻愛琳娜已經迅速做出了決定,臉上沒有任何畏懼,只有——堅定。

“他就在城外,正和汐落離激烈地博殺着,去吧。”

愛琳娜會意地點了點頭,然後一路小跑着跑向了城門,當她跑出銀月城的時候,已是香汗淋漓了。

在一片混亂的戰場中,有兩人特別地顯眼。霜夜和汐落離單膝跪倒在地劇烈地喘息着,渾身上下都是不同程度的傷痕。

腳踏狂熱光環的汐落離驀地雙劍筆直刺入地面,暴喝一聲,一道黑暗漩渦在霜夜的腳下逐漸形成,造成了他的持續失血。

虛空,創造一個傷害性的虛空,並暈眩0.01秒。如果在夜晚使用,同時降低目標50%的移動速度和20%的攻擊速度,持續4秒,如果在白天使用,持續2秒。

霜夜連忙躍出“虛空”的作用範圍,整個人的身影忽然一閃,瞬間便衝到汐落離面前,夜之哀傷帶出一道幽光如同死神索命般刺了出去。

當!

在千鈞一髮之際汐落離還是和霜夜對拼了一劍,然後疾疾後退,都在沉重地喘息着,汗水已經溼透了戰甲。

“住手!”愛琳娜突然站到他們中間,“不要再打了,霜夜,你們不該是敵人。”

霜夜歪着腦袋看着愛琳娜,雖然覺得眼前的佳人非常熟悉,可就是記不起在哪裡見過她。

半響,霜夜才緩緩吐出一句話:“你是誰?”

聽了這話愛琳娜不可置信地轉過頭去,幽怨地說:“霜夜,你真的忘了我嗎?”

“你是誰?”霜夜依然一成不變地問。

“她是愛琳娜,你最愛的女人,你爲之墮落的女人啊,你居然不認得?”汐落離突然感到了一種淡淡的悲傷,“可憐的人啊,居然連自己一直深愛的女人也忘記了,你到底被惡魔力量腐蝕到什麼程度?那個計劃真的能照常進行嗎?”

這時愛琳娜忽然看到霜夜背後的安其拉,他在一直非常嚴肅地重複着一句話:“愛琳娜,你必須死……”

愛琳娜慘然一笑,轉動腦袋面向汐落離:“不用擔心,偉大計劃是一定會成功的,我就是這個計劃最關鍵的棋子。說來真可笑啊,我以爲自己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沒想到最後發現,我的存在,只是爲了這個崇高的目標。”

“好了,我已經厭倦了你們的花言巧語了,都給我死吧!”說着也不管中間的愛琳娜,舞劍就刺了出去。

“霜夜,來吧,終結我悲劇的生命吧。”愛琳娜忽然張開雙臂護在汐落離身前,臉上帶着一絲欣慰的笑意:“希望這個世界真有來生,我可以成爲一個真正的人類,陪着你一輩子不離不棄。”

噗!

鮮紅的血液自愛琳娜的胸口濺射出來,潑在霜夜的衣袖上,就像夏日裡的紅蓮,悽美動人。

這時,夜之哀傷發出一陣淒厲的悲鳴,霜夜身上的惡魔之火也在逐漸熄滅,最後完全消失。

霜夜及時扶住了無力墜落的愛琳娜,淚水模糊了視線,哽咽着說:“我回來了,愛琳娜。可是,爲什麼你又要離我而去?爲什麼又要我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愛琳娜臉上盪漾着動人心魄的笑容,輕撫着霜夜梭角分明的臉蛋:“霜夜,對不起,我說過……不會再讓你……承受失去摯愛的痛苦……可是我……卻接連兩次……背棄諾言……”

霜夜的眼裡不斷溢出滾燙的淚水,他像潑浪鼓似的點着頭:“我知道,我都明白,你不用再說了。”

愛琳娜感覺到意識逐漸模糊了起來,拼着最後一口氣抱着霜夜,似乎想要用剩餘的生命力量來撫慰他受傷的心靈一般:“答應我,不要再復活我。至少,不要再以這種極端的方式來複活我,我是不會感激你的,反而會恨你,一輩子!”

“我答應你,不會再傷害別人了。”

可是,愛琳娜再也聽不見霜夜的回答了。她的嬌軀無力地靠着霜夜,正化作一點點聖光涌入插在她胸口上的夜之哀傷。

當最後一道聖光涌入夜之哀傷的時候,霜夜緊閉着雙眼站了起來,卻依然止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

這時,霜夜忽然激活了伊芙利特之祭,瞬間進入了十級魔化狀態,卻沒有失去自我意識。

只聽他輕輕地說:“戰魔格雷斯,來參加我的人格會議吧,我會將你抹殺在我的意識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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